第8章 8
我沒有立刻處理傷口，而是先走到了那塊裸露出來的金屬面板前。
面板上，一個紅色的警示燈正在急促地閃爍。
【警告：核心區(qū)域物理屏障受損。】
【警告：外部結(jié)構完整度下降至78%。】
【警告：檢測到非法入侵及惡意破壞行為?！?/p>
我伸出還在流血的手指，在面板上一個指紋識別區(qū)域按了下去。
藍光掃過我的指紋，面板上的警示燈變成了綠色。
【身份確認：最高權限者『青鳥』?！?/p>
【『故淵』基站待機模式已解除?！?/p>
我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在狼藉的屋子里找到了一部看起來像是老式撥盤電話的通訊器。
我拿起話筒，沒有撥號，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三秒后，電話自動接通。
話筒里傳來一個沉穩(wěn)而熟悉的聲音，是我的直屬上級，陳主任。
“青鳥，報告情況。”
“主任。”我的聲音因為失血而有些虛弱，但條理依舊清晰，“『故淵』請求啟動一級保護協(xié)議。坐標已于3分鐘前自動發(fā)送。事由：基站及核心人員遭受
本地不明勢力惡意攻擊，物理屏障受損，外部結(jié)構受損，核心設備……需要檢查?！?/p>
我頓了頓，補充道：“攻擊者身份已鎖定，為本地居民王旭及其同伙?！?/p>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五秒。
我甚至能想象到陳主任此刻鐵青的臉色。
“一級保護協(xié)議……啟動?！彼穆曇衾飰褐咸斓呐?，“安全小組20分鐘內(nèi)抵達。小白，保護好自己，保護好『故淵』。剩下的，交給我們?！?/p>
“明白?！?/p>
掛斷電話，我終于支撐不住，沿著墻壁滑坐在地。
我看著滿地的狼藉，看著被砸碎的奶奶的遺像，眼中沒有淚，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王旭回到家時，他父親王富貴正焦急地在大廳里踱步。
看到他，王富貴立刻沖了上來，劈頭蓋臉就是一巴掌。
“你這個逆子！你又去哪兒鬼混了！”
王旭被打懵了，“爸，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我恨不得打死你！”王富貴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揚起手中的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在王旭臉上，“你自己看！”
那是一份來自市稅務局的緊急通知函。
通知函上說，王家的工廠因涉嫌嚴重偷稅漏稅、財務造假，即日起將接受全面調(diào)查，所有對公對私賬戶，全部凍結(jié)。
“怎么會這樣？”王旭撿起文件，難以置信，“我們家每年都……”
“我他媽怎么知道！”王富貴雙眼赤紅，“就在半小時前，廠子被封了！銀行賬戶全動不了了！我打了一圈電話，平時那些稱兄道弟的，現(xiàn)在沒一個敢接我電話！”
王旭的酒徹底醒了，他慌了。
“爸，這……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王富貴像是想起了什么，死死地盯著他，“你老實告訴我，你最近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不該得罪的人？”
王旭的腦子里瞬間閃過白露那張平靜得可怕的臉，和那句“你會后悔的”。
但他立刻搖了搖頭。
不可能。
她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能有什么天大的本事？
“沒有！絕對沒有！”王旭矢口否認，“我最近就……就教訓了一下白露那個賤人?！?/p>
“白露？”王富貴皺眉，“就那個鄉(xiāng)下來的孤女？她能有這么大能耐？”
就在這時，林如煙的電話打了進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王旭哥！不好了！我爸……我爸被紀委的人帶走了！說他……說他涉嫌商業(yè)賄賂！”
王旭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
他和他父親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法掩飾的恐懼。
他們終于意識到，自己這次，可能真的踢到了一塊看不見的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