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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身就跑，腰間的鱗片因恐懼而全部豎起。
走廊的燈光忽明忽暗，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和肉體撕 裂的聲音。
天臺的鐵門近在咫尺，我卻突然剎住腳步。
程昱站在那里，手里舉著一把特制魚槍。
"小清......"他的眼睛布滿血絲，"我媽......我媽變成怪物了......"
我這才注意到他身后蜷縮著一個身影。
那是婆婆，但又不完全是。
她的下半身已經(jīng)完全鮫人化，鱗片呈現(xiàn)出病態(tài)的灰藍色，手指間長出了半透明的蹼。
"她......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程昱顫抖著遞來一個小瓶子，里面是一顆發(fā)光的紅色珍珠。
我認得這個。
鮫人族最珍貴的血珠，只有在心臟位置才能凝結(jié)。
"她用自己的心臟......"我喉嚨發(fā)緊。
婆婆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她的鰓裂開合，發(fā)出一種高頻音波。
程昱痛苦地捂住耳朵，鮮血從他的指縫滲出。
"快走！"他一把推開我，"她在召喚其他——"
一道藍光閃過。
程昱的胸口出現(xiàn)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了看，然后緩緩跪倒。
在他身后，一個足有三米高的雄性鮫人正收回投擲骨刺的手臂。
我本能地撲向直升機，卻在舷梯上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魚尾。
那個雄性鮫人咧開嘴，露出滿口鋸齒狀的尖牙。
"叛徒的女兒......女王等你很久了......"
直升機突然開火，子彈在鮫人身上炸開一個個血洞。
他吃痛松手，我趁機爬進機艙。
在艙門關閉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婆婆正用完全變黑的雙眼注視著我，她的嘴唇蠕動著，似乎在說：
"找到......心臟......"
直升機降落在海上平臺時，我的鱗片已經(jīng)變成了暗紅色。
這是鮫人極度驚恐時的生理反應。
平臺上的研究人員全副武裝，他們手中的武器對準了我的太陽穴。
"驗證身份。"領頭的士兵厲聲道。
我亮出腰間鱗片下的識別芯片，那是加入研究院時植入的。
掃描光束劃過，系統(tǒng)發(fā)出冰冷的電子音：
"驗證通過。虞清博士，鮫珠計劃首席研究員，權限等級：SSS。"
武器立刻撤下，但警惕的目光依然如影隨形。
我被帶進一間全透明的隔離室，透過玻璃可以看到中央控制臺前站著一位白發(fā)老人。
"林教授？"我撲到玻璃前。
不，雖然很像，但這人更年長，右眼是機械義眼。
"我是林教授的兄長，林正國。"他示意研究員給我注射鎮(zhèn)靜劑，"也是現(xiàn)任研究院院長。"
針頭刺入皮膚的瞬間，我的鮫人本能突然尖叫著發(fā)出警告。
但已經(jīng)晚了，藥劑迅速流遍全身，我的魚尾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別擔心，只是讓你暫時無法使用聲波攻擊。"林正國調(diào)整著機械義眼的焦距，"我們需要談談你母親的事。"
全息投影在隔離室中央亮起，顯示出一段絕密檔案：三十年前，林教授私自放走了實驗體"海歌"——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