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里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扭曲。
尤其是教授。
他見鬼一樣看著我和林尚安。
我恬不知恥地晃了晃林尚安牽著我的手。
“教授,投資臨時追加一個億吧?!?/p>
教授的臉色跟過山車一樣。
從鐵青變得漲紅,最后笑得跟朵菊花一樣。
“好好好,我去和律師講?!?/p>
說完他中氣十足地拍了拍林尚安的肩膀。
“尚安,你先帶虞總好好逛一逛?!?/p>
我看著他小跑的背影撇了撇嘴。
耳邊響起一聲輕笑。
“姐姐,我這么值錢嗎?”
我哼笑地抬了抬下巴。
“那是你對姐姐的財力一無所知?!?/p>
“我窮得只剩下錢了?!?/p>
“嗤!”
我不悅地看向嗤笑聲的位置。
俆夏夏毫不掩飾她對我敵意。
“虞小姐,你投資實驗室到底是為了師兄還是為了宋洲?”
我懶得跟她說話,偏頭看向躲在她身后的宋洲。
“你自己澄清,還是等會兒我來說?!?/p>
宋洲的額發(fā)被水打濕貼在臉上。
他應該用冷水洗過臉了,我那么重的巴掌看上去只有一點紅印。
“姐姐,我會解釋清楚的?!?/p>
“但是給我一點時間,就當看在當初我為了你受傷住院的事上?!?/p>
我頓了頓,眼神在他摸著的手臂上滑過。
的確。
當初剛在一起沒多久的時候,他給腳滑摔跤的我當了人肉墊子。
為此,他手臂骨折住了幾天院。
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我也不會對他予取予求,要什么給什么。
我警告地看向眼眶發(fā)紅的宋洲。
“最后一次?!?/p>
一旁的俆夏夏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垂著腦袋的宋洲。
最后她沒好氣地問我。
“你剛剛什么意思?他要解釋什么?”
我玩味一笑,“你問你男朋友啊。”
說完,我拉著林尚安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還隱約聽到俆夏夏質(zhì)問宋洲的聲音。
只是宋洲像啞巴一樣一個字都沒說。
我在網(wǎng)上火了。
以一種丑聞的方式。
新聞標題給我的簡介是《寂寞無良寡婦用錢逼迫窮學生》
上面的封面大圖是我被偷拍的丑照。
底下一堆評論,說我惡心、不要臉。
更有神通廣大的人,已經(jīng)扒出了我的住址。
我刷著手機上層出不窮的新聞。
怒氣一點點累積。
直到好友的電話突然進來。
剛接通,她猖狂的笑聲就響了起來。
“虞月,新聞上說的寂寞寡婦是你吧!”
“你也有翻車的這一天哈哈哈哈哈。”
我冷笑一聲。
宋洲真是一步步踩著我的底線不停作死。
我給他臉,他不要。
那就別怪我直接毀了他了。
“晨晨,我記得你投了幾家傳媒公司,幫我把新聞吵得再熱一點。”
“虞月,你腦子壞了?”
我輕笑了一聲,透過落地窗看樓下像螞蟻一樣大小的人。
“再請水軍引導宋洲受害者的形象。”
“畢竟,爬的越高,摔死的才越碎啊。”
晨晨也笑了,“你還是這么狠?!?/p>
“行,你等著?!?/p>
“對了,你最好先搬到我名下的房子去,網(wǎng)上的瘋子可不少?!?/p>
我輕輕嗯了一聲。
剛掛斷電話,門鈴聲響起。
我看著窗戶上面無表情的自己,沒理會。
“姐姐,我知道你在家。”
我頓了一下,轉(zhuǎn)身看向門口。
林尚安的聲音隔著門板有些含糊。
“你先開開門,好不好?”
門開的一瞬間,我被摟進一個帶著清爽洗衣粉味道的懷抱。
“你不要看網(wǎng)上亂說的。”
“他們都不認識真正的你?!?/p>
我埋在林尚安懷里深吸了一口氣,悶笑了一聲。
“那你就認識真正的我了?”
“你就沒想過,萬一我真的是個毒婦呢?”
沉穩(wěn)沙啞的聲音緩緩傳進我的耳朵里。
“那就算被你毒死,也是我自愿的?!?/p>
我怔了幾秒,抬頭看他。
那雙琥珀色眼睛認真地落在我的臉上。
我突然就覺得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我戳了戳林尚安的胸膛。
“老實交代,你到底什么時候認識我的?”
一抹紅色順著他的耳朵蔓延到眼角。
他垂下眼睛,輕聲說:“我在星辰七中讀書?!?/p>
我挑了挑眉。
他是我高中的學弟。
可按照年齡來說,我畢業(yè)的時候他還在讀初中吧。
“我高三誓師大會的時候,你來學校演講?!?/p>
我促狹地摟上他的腰。
“所以,你那時就喜歡我?”
他沉吟了一會兒,老實地搖了搖頭。
“那時只是覺得這個學姐好漂亮,也好優(yōu)秀?!?/p>
“后來,你經(jīng)常在新聞上出現(xiàn),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我會留心你的每一篇報道。”
“我關注著你創(chuàng)業(yè)、結婚、家庭出變故?!?/p>
“然后,我在滑雪場看見了你和宋洲。”
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執(zhí)拗。
“我就在想宋洲憑什么呢?他的學業(yè)一般,樣貌身材也就那樣,人品更是極差。”
“他都可以站在你身邊,為什么我不行?”
“可我連見你一面的機會都沒有?!?/p>
我有些失神地看著那張清雋臉上露出的不甘和嫉妒。
他抿了抿唇看了我一眼。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怕?”
我的回答是揪住他的領子,逼他低下頭,然后狠狠咬上了他的唇。
他只是愣了一秒,就順從地彎下腰邊親邊擠進了門。
林尚安沒有說謊。
他就是什么都比別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