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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陰沉著臉,冷聲道:
“你夫君好大的本事,竟讓你來公主府碰瓷?!?/p>
我剛想反駁,就見沈硯文“哦”了一聲:
“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拿嫁人故意激怒我,好讓我同意你回到我身邊?!?/p>
“你趁早死心吧,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這種人嫁進(jìn)國公府的,我心里……”
“你心里只有許如嫣一人。”我聲音冷漠:“早在退婚那刻,我便已經(jīng)將你放下了,也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p>
當(dāng)初他求娶我時(shí),我曾和他言明我倆身份云泥之別,是他信誓旦旦向我保證,會用生命守護(hù)我余生。
怎料他見了庶妹后被她的熱烈所感染,他驚覺女子也可如此灑脫。
我反而成了他眼中古板無趣又虛榮的女人。
我退后一步,視線冷冷落在他鉗住我的手上,沉聲道:“世子請自重?!?/p>
沈硯文眸光變得復(fù)雜,許如嫣見狀貼了上來:“硯文哥哥,我們已經(jīng)仁至義盡,姐姐執(zhí)意觸霉頭與我們何干?!?/p>
沈硯文沉著臉,一動不動。
許如嫣突然靈機(jī)一動,“硯文哥哥,我們待會要見的那人有先天不足,不如幫忙給姐姐引薦一下,萬一入了貴人的眼,姐姐后半生無虞?!?/p>
沈硯文眼前一亮,贊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許如云,嫣兒所言極是,靠人終不如靠己,若你真能替貴人分憂,至少不用再……”
他看向我身上的麻布衣衫把話咽了下去。
“沈硯文,我后半生如何不勞二位操心,請別耽誤我回房間?!?/p>
我的冷漠看在沈硯文眼里就是故意與他作對,他的臉沉的就要滴出水來。
四周看熱鬧的人提心吊膽,他們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世子,一個(gè)鄉(xiāng)下女子能有多少本事,讓他去給貴人診病,萬一有什么差錯,您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說不得我們今天所有人都得為她陪葬,還是不要招惹事端。”
小廝也白了臉,扯著脖子喊護(hù)院:
“什么阿貓阿狗都往里面放,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嗎?萬一污了貴人的眼,咱們統(tǒng)統(tǒng)都得死。”
說完他又朝我抱拳作揖:
“小祖宗誒,平日有路過的乞丐我們都會給個(gè)銅板幫扶一下,可今日有貴客上門,您千萬別讓我們辦砸了差事?!?/p>
“我們哪個(gè)不是一家子老小等著這點(diǎn)兒銀錢過日子的?!?/p>
膀大腰圓的護(hù)院個(gè)個(gè)朝我圍了過來。
我嚇得連連后退,“好,我馬上離開!”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都紛紛吐出一口氣。
“許如云。”
沈硯文突然出聲喊我的名字,他盯著推搡中掉在地上的瓷瓶,紅了眼眶:
“跟你說了多少遍,我的傷早就好了,你怎么還隨身帶著這些藥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