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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網(wǎng)上有人故意傳播大量詆毀我的帖子。
【爆料!賀氏集團(tuán)準(zhǔn)兒媳沈悠悠曾是個酒吧坐臺女,名聲極差,為了錢干過不少骯臟卑劣的事,破壞過不少家庭!】
【沈悠悠曾還為了錢,背叛了與她朝夕相處十多年的男友,甚至在她男友身患重病的時候無情離開!】
【這種見錢眼開的女人能嫁進(jìn)豪門,簡直是這個社會的悲哀!】
關(guān)于我的帖子一下子沖上了熱搜,引起了不少市民的關(guān)注。
他們紛紛義憤填膺,怒罵我見錢眼開、道德敗壞人性淪喪。
雖然賀家得知消息后派人第一時間撤銷了熱搜,但還是有過激的網(wǎng)友查到了我住院的醫(yī)院,匿名給我寄來恐嚇信件。
我雖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什么人所為,但我想,應(yīng)該跟傅景年脫不了干系。
可我已經(jīng)全然不在乎這些惡意的言論了。
謾罵和詆毀,根本傷不到我了。
如今的我,只想努力活下去。
……
傅景年連續(xù)好幾天都待在酒吧酗酒。
他點了最烈的幾款酒,一喝就是一整天。
可他的身體雖然醉了,腦子卻越喝越清醒,心中的恨意和痛意也越來越甚。
孟清兒找了過來,一直陪在他身邊,勸他少喝點。可他始終心不在焉,反而覺得她的聲音很聒噪。
迷迷糊糊之間,助理給他打來電話。
“傅總,我們已經(jīng)查到了,五年前一直往你賬戶里匯款的人,并不是慈善公司的,而是您的前女友,沈小姐!”
“你說什么?”
傅景年如遭雷擊,酒瞬間醒了一半。
這怎么可能……
沈悠悠那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怎么可能會堅持往他的賬戶里轉(zhuǎn)錢?
她明明嫌貧愛富,早就已經(jīng)背叛了他,又怎么會管他的死活?
助理接下來的一句話,再次讓他覺得不可置信。
“還有,傅總,我私底下查到,沈小姐是在五年前你確診白血病的第二個月,才開始到酒吧里兼職的?!?/p>
傅景年耳中仿佛炸開一道驚雷,手機猝不及防從他手中滑落。
腦子里,忽然浮現(xiàn)了一個猜想。
……
傅景年迫不及待地來找了我。
病房里,他一出現(xiàn),賀宇州立馬警惕地護(hù)在我身前。
傅景年紅著眼朝病床前的我逼近,緊緊攥著拳頭,沙啞著嗓子問我:“悠悠,五年前一直往我賬戶里轉(zhuǎn)錢的人,是你?”
我愣了一瞬。
他最終還是知道了。
那我也不用隱瞞了。
“嗯,是我。”
“你去酒吧兼職……也是為了我?”
“嗯?!?/p>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他語氣激動。
我沉默片刻,輕聲道:“當(dāng)初若是告訴了你,只會加重你的心理負(fù)擔(dān),讓你抗拒治療。如今……你我都有了新的生活,就更沒必要再告訴你了?!?/p>
傅景川雙眼赤紅,胸膛劇烈地起伏:“所以你忍心騙了我五年!這五年來我每天都沉浸在你的背叛里痛苦不已,我不斷逼自己去恨你,逼自己忘記你,逼自己真正接納一段新的感情……可到頭來,我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我什么話也沒說。
傅景年突然指著賀宇州,道出了心中的猜想:“悠悠,所以你要嫁給他,也是因為我?是因為當(dāng)初賀家給了你恩惠,你被迫要報答他們的恩情?”
“不是,”我搖頭否定,“答應(yīng)嫁給宇州是我心甘情愿,從未被逼迫過?!?/p>
傅景年如遭雷殛。
他似是不可置信:“為什么……他一個傻子……”
“他不是傻子。”我冷聲打斷他,“宇州有血有肉,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和感情,他是一個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天使,從來都不是傻子?!?/p>
“悠悠……”
“傅景川,你走吧?!蔽矣挠膰@了口氣,“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又怎樣呢?我們之間,已經(jīng)回不到過去了?!?/p>
“不……”他肩膀輕輕抖動,怔怔地?fù)u頭,“不是的,我只是被假象蒙蔽了眼睛,才做出那些傷害你的事情,如今我知道了真相,一定會好好補償你,我們之間一定會回到……”
“回不去了?!蔽翌D了兩秒,決絕道,“傅景年,從我決定嫁給宇州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徹底結(jié)束了,我已經(jīng)不會再愛你了。”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傅景年怔怔地愣在原地,整個人仿佛丟了魂一般。
良久,他失魂落魄地轉(zhuǎn)身離去。
背影在空曠的走廊上顯得落寞而寂寥。
可是,我好像不會再為他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