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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護士來通知我進行二次診斷,順便進行康復(fù)訓(xùn)練。
江城遠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回來了,站在一旁仔細的聽著注意事項。
甚至還一臉緊張的問護士會不會有什么副作用?
可他越是這樣就越讓我想起那天發(fā)生的一切。
我如今的下場都是他的縱容造成的,又何必在這里假惺惺?
于是我給了他一巴掌:“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p>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林芷柔卻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走了進來。
“姐姐,醫(yī)生說了你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宜動怒,你還是先好好休養(yǎng)吧!”
“這件事說到底確實是我的錯,為了賠償你,這段時間我會24小時貼身跟著老板一起工作,努力為公司創(chuàng)造更高的效益,我是不是很貼心?”
這分明是挑釁。
想起那個枉死的孩子,我就恨不得現(xiàn)在沖上去將林芷柔撕碎。
可雙腿大面積的粉碎性骨折,讓我連自主移動都做不到。
我只能朝她吐一口唾沫:
“你就是個殺人犯,我絕對不會放過你?!?/p>
林芷柔眼神狠戾的瞪了我一眼,很快又恢復(fù)了委屈巴巴的樣子:
“老板,她嚇到了我…”
江城遠當(dāng)著我的面將她抱進了懷里輕聲安慰:“不怕不怕,她反正也動不了,沒事的,我在呢…”
手指死死的嵌入手掌心,我只覺得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在我的胸口,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旁的護士都看不下去了,冰冷的聲音打動了二人親密的互動。
“這里是醫(yī)院,不是你們秀愛的地方,而且我記得,宋小姐才是你的妻子吧?求你做個人吧。”
說完她又白了一眼林芷柔冷哼道:
“怎么會有你這么不要臉的女人?以后少來我們醫(yī)院,晦氣?!?/p>
林芷柔被懟的漲紅了臉,求助的目光立馬落在江城遠身上,小弧度的拉著他的袖子撒嬌。
“老板…”
江城遠卻罕見的對她冷了臉:“好了,你也別再鬧了,人家醫(yī)生也沒說錯。”
林芷柔一肚子的氣,卻又害怕事情鬧大后受指責(zé)的人只會是自己,只好咬碎牙,將這一切咽下去。
一直到復(fù)診室,林芷柔賭氣不肯進來。
開始電擊療傷時,我疼得渾身打顫,護士讓我抓住就近的東西借力,江城遠立馬就將手伸了過來。
可他的眼神卻始終盯著門外,眉頭緊皺,顯然一副放心不下的樣子。
我默默收回了手死死揪著被子,又一次電擊沒忍住叫出聲。
江城遠的視線終于回到了我身上:“她怎么傷的這么嚴(yán)重?醫(yī)生,這些傷能治好嗎?”
可剛話落,江城遠的電話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什么?怎么會突然肚子痛呢?疼的很厲害嗎?好,你等著我馬上就過來…”
江城遠掛斷電話后才想起我的存在,有些尷尬的看了我一眼,慌亂的解釋。
“斷盈,柔柔那邊出了點事,她一個小女孩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
我疼的嘴唇打顫,中斷治療,強忍著疼痛給他發(fā)了一份電子文件。
“簽個字吧?!?/p>
江城遠茫然的看著我:“這什么東西?”
“諒解書…我原諒你們了…”
江城遠臉上立馬就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連內(nèi)容都沒看就飛快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斷盈,我就知道你最大度了,我愛你,等我回來?!?/p>
說完就毫不猶豫的沖了出去。
所有的醫(yī)護人員都用同情的眼神看向我:“這人怎么這樣?宋小姐也太可憐了…”
“行了,少說幾句,接著做治療吧?!?/p>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心里卻做好了最后的盤算。
他怕是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所謂的諒解書里面還夾雜著離婚協(xié)議。
我用快遞寄給了他,除了離婚協(xié)議之外,里面還有那個被他撞死的死胎。
而這,是我送給江城遠的第二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