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又無措,本能的將頭湊過去。
“媽。”
我輕聲喚她,手心牢牢握著她的手。
媽媽的聲音虛弱卻又無比清晰傳來。
“囡囡,別難過,也不要再去找蕭棣棠?!?/p>
“聽媽媽說,媽媽的衣柜鐵盒里藏著一個(gè)電話本,最后一頁,有你爸留下的一個(gè)號(hào)碼?!?/p>
“囡囡,帶妹妹離開海市,你是姐姐,一定要護(hù)好妹妹?!?/p>
我落著淚,不斷點(diǎn)頭,“好,好,我聽您的?!?/p>
媽媽仿佛松了一口氣,眼角眼淚滑落時(shí),舉著的手也垂了下去。
我動(dòng)了動(dòng)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是重新將媽媽的手拿起來,貼在臉頰許久。
直到她身體逐漸冰涼,我才慘白著一張臉站起來。
“鶯洛,我們帶媽媽回家!”
我冷靜的打電話給殯儀館,然后在死亡證明上簽字。
鶯洛陪著我將媽媽的遺體火化后,我們一起抱著媽媽的骨灰回家。
安置好骨灰,我翻出媽媽交代的電話本,按著號(hào)碼打過去。
電話接通時(shí),那邊傳來老者威嚴(yán)的聲音。
我報(bào)上父親的名字,那邊詫異后問了許多問題,我一一作答。
最后,那邊決定隔天就安排人來接我和妹妹。
我有條不紊的安置著一切,像個(gè)機(jī)器。
鶯洛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頻頻望向我的眼神里藏著擔(dān)憂。
夜深人靜時(shí),我坐在媽媽床頭,悲傷突然就涌了上來。
我蜷縮進(jìn)媽媽蓋過的被子里,從隱忍哭泣到止不住嚎啕。
天亮后,我終于接受媽媽離開的事實(shí)。
我?guī)еL洛去墓地,想將媽媽葬在爸爸旁邊。
可不知是不是巧合,爸爸旁邊的墓地,竟緊挨著顧成德的墓地。
我如鯁在喉,決定將爸爸的墓一起起出,換一個(gè)墓園。
可剛轉(zhuǎn)身,就看到小心護(hù)著顧離顏的蕭棣棠。
他們舉止親密的走過來,身后跟著顧松武。
鶯洛看見顧松武,下意識(shí)藏到我身后。
顧離顏?zhàn)⒁獾轿?,視線在我身上掃視一圈,臉色猛然變得難看起來。
“宋鶯時(shí),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爸人都死了,你們還不打算放過他嗎?”
我還沒開口,她就猛地?fù)溥^來搶我懷里的骨灰盒。
“你到底弄的什么臟東西來惡心我爸?”
為了護(hù)住我媽的骨灰,我將骨灰盒用力撞向她。
她吃痛松手,整個(gè)人朝后摔去。
蕭棣棠在身后將人接住,“沒事吧?”
顧離顏搖搖頭,手卻捂著胸口,臉色發(fā)白。
“敢打我妹,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顧松武叫囂著沖上來拽我頭發(fā),鶯洛急了,從我身后沖出去,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顧松武疼的嗷嗷叫。
蕭棣棠卻對旁邊的吵鬧充耳不聞。
他看著我,眼睛危險(xiǎn)的瞇起,“道歉,我只說一次?!?/p>
我將鶯洛扯回身后,也沉了臉。
“蕭棣棠,你看不見是她先撲過來搶東西的嗎?”
蕭棣棠臉沉得發(fā)黑,兩步上前,抬手把骨灰盒狠狠打飛。
我雖早有防備,卻仍敵不過他的力道。
骨灰盒被高高拋起,在空中翻了個(gè)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