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的父母從老家趕了過來。
他們在醫(yī)院看到自己瘋瘋癲癲,被綁在床上的女兒,心痛不已。
從蘇悅混亂的只言片語中,他們聽到了我的名字。
于是,他們找到了我的公司。
兩位老人衣著樸素,臉上寫滿了風霜,一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我。
“你就是林晚吧?我們家悅悅就是被你害成這樣的!”
蘇悅的母親哭天搶地,上來就要撕扯我。
“就算是我女兒貪慕虛榮,那你作為室友為什么不勸著她點?你就是見不得她好!”
蘇悅的父親一臉蠻橫。
“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給我們錢補償!不然我們天天來你公司鬧!”
我看著他們,就像看著前世那些指責我“嫉妒蘇悅”的親戚。
我沒有動怒,只是平靜地拿出了手機。
我點開了我跟蘇悅的聊天記錄。
里面全是她向我炫耀自己直播賺了多少錢,嘲諷我上班辛苦的對話。
我又點開了她挑戰(zhàn)72小時直播的錄屏切片。
“叔叔阿姨,蘇悅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不是因為我?!?/p>
“是她自己的貪婪和虛榮,一步步把她推下了懸崖。”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要付出的后果?!?/p>
蘇悅的父母根本不信。
他們認為我是在推卸責任,開始在公司大廳里撒潑打滾。
“黑心公司!逼死員工!還我女兒!”
他們的大吵大鬧,引來了很多同事的圍觀。
最后,公司的保安把他們強行“請”了出去。
他們沒有善罷甘休。
但我已經(jīng)沒有耐心陪他們演戲了。
我拿出蘇悅之前在我房間安裝的那個針孔攝像頭,直接報了警。
我報警的理由是,個人隱私被侵犯,以及長期受到騷擾。
警察很快就上了蘇悅父母暫住的那個小旅館的門。
兩位老人還在罵罵咧咧,結(jié)果在蘇悅的行李箱里,發(fā)現(xiàn)了警察要找的攝像頭,以及醫(yī)院開具的大量精神類藥物,和一本寫滿了胡言亂語的日記。
日記本里有一頁用紅筆畫著我的頭像,上面打滿了叉,旁邊用血紅的字跡寫著:“吸干她,取代她,我才是主角!”
在如山的鐵證面前,蘇悅的父母,終于崩潰了。
蘇悅的父親看著日記本,雙手開始發(fā)抖,他母親則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他們終于意識到,他們的女兒,是真的瘋了。
而這一切的根源,是她自己無法滿足的貪婪,和深入骨髓的偏執(zhí)。
他們心力交瘁,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最后,他們決定帶蘇悅回老家,那個生她養(yǎng)她的小縣城。
離開的那天,我去“送”了他們。
我沒有帶任何東西,只是站在車站,遠遠地看著。
被父母架著的蘇悅看到了我。
她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瘋了一樣想朝我沖過來。
她被她父親死死地拉住。
她的力氣很大,嘴里只會含糊不清地重復(fù)著一句話。
“是你害我......是你害我......”
我看著她被強行拖上遠去的火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你錯了。
不是我害你。
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