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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霍昀庭原本渾濁的眼睛瞬間迸發(fā)出了光亮,竟一骨碌從病床爬了起來,揪住助理的衣領(lǐng)。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助理被他布滿血絲的迫切眼神給嚇到了,還是點了點頭,將手機(jī)遞給了霍昀庭。
“這個是德國的報道......”
霍昀庭緊緊抓著手機(jī):“首個獨立完成復(fù)雜腦部手術(shù)的醫(yī)療界紫微星......”
大片的文字都在夸這位醫(yī)生是如何地厲害,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但霍昀庭什么都看不進(jìn)去,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了文字旁邊的一張照片上。
穿著白大褂,眼神平靜而睿智,哪怕是模糊的像素依舊無法掩蓋她的美麗。
真的是秦疏晚!
除此之外,助理還將這段時間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給霍昀庭看。
上面是秦疏晚聯(lián)系假死團(tuán)隊的記錄,以及當(dāng)時她和阮泠泠在觀星臺上的直播對峙都是她一手籌劃的。
所以,秦疏晚根本就沒有死,她是用假死來懲罰他,讓他痛徹心扉!
霍昀庭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抓著手機(jī)又哭又笑。
“晚晚......你騙我騙得好苦?。 ?/p>
可哪怕一切都是她故意的,他卻沒有絲毫的氣憤,因為比起生氣,他現(xiàn)在更想見到她!
他再也等不了,直接拔掉了輸液管,踉踉蹌蹌地下了床。
“準(zhǔn)備去德國的航班!”
他不知道秦疏晚具體在哪里,于是落地德國之后,動用所有的關(guān)系,一個一個地方去尋找,甚至不惜砸下天價懸賞。
但遲遲沒有找到秦疏晚的消息,就像是有一張暗中的保護(hù)網(wǎng),隔絕了秦疏晚的消息,不讓她被找到。
霍昀庭并沒有放棄,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整整三個月過去,依舊一無所獲。
柏林街頭開始下起了下小雪。
霍昀庭站在街上,黑色的長大衣覆上了一層白色的霜雪,目光空洞地看著櫥窗里的工藝品。
秦疏晚曾經(jīng)說過,比起那些鉆石珠寶,她更喜歡的,其實是手工的編織工藝品,因為每一個作品都帶有工藝師手心的溫度,像是被賦予了獨一無二的生命一般。
他當(dāng)時還答應(yīng)過她,等有空的時候就帶她一起去做一個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工藝品。
可他卻食言了。
霍昀庭撫摸著冰冷的櫥窗,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那些美好的過往已經(jīng)如同泡沫一般消散了,現(xiàn)如今,他連秦疏晚在哪里都不知道。
虧他曾經(jīng)還對她許諾過,無論她到哪里,哪怕是天涯海角,他都會找到她,絕不放開她的手。
結(jié)果一個小小的德國,就讓他輾轉(zhuǎn)三個月,一無所獲。
何其失??!
霍昀庭垂下眼簾,眼里泛起一片濕意。
忽然,他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像極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他的心臟猛地一窒,幾乎是本能地追了上去。
“晚晚!”
女人沒有回頭,繼續(xù)往前走。
他加快腳步,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
但下一秒,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了她的面前,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駝色長大衣的男人拿著一條圍巾,圍在了她的脖子上,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什么,惹得她抬手在他肩膀上輕捶了一下。
霍昀庭僵在原地。
應(yīng)該不是他的晚晚,他的晚晚一向和異性保持距離,從不會和別的男人這么親近。
他頹然地放下手,任由車子在他面前揚長而去。
而在車?yán)?,秦疏晚看著后視鏡里的男人,目光冷然。
陸泊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眉毛挑了一下,好整以暇地開口:“那個人......是你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