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粉絲說江夢逃出國整容了。只有清潔工見過她。每天清晨在墓園擦我的碑,手指凍得發(fā)紫。
直到某天再也沒出現(xiàn),雪地里留著深淺不一的腳印,像五線譜上殘缺的音符。
開春時弟弟收到個匿名快遞。打開是我那臺老鋼琴的零件,每個琴鍵背面都刻著“對不起”。
有人在廢棄醫(yī)院拍到個瘋女人。對著空氣比畫手語,腕骨凸出嚇人的弧度。視頻傳上網(wǎng),
黑粉罵她作秀,只有我認出來。那手勢是我們共同的密語——“別哭”。梅雨季來臨時,
江夢的微博自動推送生日動態(tài)。照片里她戴著我送的琥珀項鏈,配文停留在五年前。
“最好的禮物是有人愿做你的耳朵?!痹u論區(qū)最新留言是系統(tǒng)提示:該賬號已注銷。
最后見過她的人說,那晚暴雨淹了地下通道。有個女人抱著琴譜在污水里跳舞,
哼著走調(diào)的《啞火》。積水退去時,樂譜粘在窨井蓋上,譜號變成我名字縮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