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婚紗來到了律所,結(jié)婚五年,終于決心與我的賽車手老公離婚。
律師公式化的開口:“如果您要離婚,需要夫妻雙方簽署離婚協(xié)議,您丈夫今天沒來嗎?”
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堅定開口,“我會讓他簽字的?!?/p>
我與裴衍領證五年,他卻第52次取消和我的結(jié)婚婚禮。
第一次,他帶的青訓女學生要給車子加油,他就把穿著婚紗的我扔在了郊區(qū),打不到車我狼狽的走回家,腳上磨了數(shù)不清的血泡。
第二次,女學生肚子疼要吃城南的小蛋糕,他開車三小時去買,留下我一個人低聲下氣和賓客道歉,喝酒喝到胃疼。
每次我們婚禮當天,女學生總會遇到各種麻煩,他也每次都把我扔在婚禮現(xiàn)場出現(xiàn)在她身邊。
“小姑娘膽小怕黑,半夜練車需要人陪?!?/p>
“你只是個家庭主婦,不懂我們賽車場上的魅力,我和林月興趣相投才是靈魂伴侶?!?/p>
今天是第52次,婚禮上,林月的視頻如約而至。
視頻里,裴衍平時愛惜如命碰都不讓我碰一下的賽車上,兩人顛鸞倒鳳,女人衣衫不整,把男人的頭按在胸前,朝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
視頻里的人我再熟悉不過,五年來裴衍就是為了她一次又一次取消我們的婚禮。
當年我被家人一個電話從賽車場上騙回了家,被迫替代車禍而死的姐姐嫁給我的姐夫。
他們鎖了我的車,扣了我的人,塞給我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和受傷的男人。
養(yǎng)大孩子,照顧男人,放下夢想,我用了五年。
五年來,我逼著自己愛上了他們,最終想要的,只是他承諾的那一場婚禮。
可我五年的盡心盡力卻早就被裴衍當做了早有預謀,他也因此厭惡上了我。
那場本該五年前就舉辦的結(jié)婚典禮時至今日還沒有辦成。
我心灰意冷,五年之約已到,姐姐的孩子也不需要我照顧了,我應該去過自己的人生了。
——
拿著擬好的離婚協(xié)議回到別墅。
剛推開家里的門,一塊蛋糕直接砸到了我的臉上。
一旁的傭人趕忙遞了塊毛巾過來。
“不準讓她擦干凈!”
緊接著一個煙灰缸也“砰”的一聲砸在了我的額角。
“你這個賤女人,誰許你戴我媽媽生前最愛的項鏈!”
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額角不停的往下流,一旁的傭人慌張地看著我。
裴旭氣沖沖道:“蠢貨,除了會做飯你還會什么?連林阿姨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p>
我走到他面前,失神的看著他的臉,這就是我犧牲夢想養(yǎng)了五年的孩子。
他往后瑟縮了一瞬,瞪著我:“你要干嘛!我告訴你我絕不同意你當我媽媽,像你這種人連當我的傭人都不配!林阿姨跟爸爸才是最配的,你害死了我媽還想害林阿姨,等我長大就把你趕出去……”
“不用趕,我自己走?!?/p>
我抬起手想要最后一次撫摸一下裴旭的臉,但還不等我撫上,門口卻傳來了響聲。
裴衍質(zhì)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這是在做什么?家里這么亂你也不知道收拾一下?這些碎片劃傷了小旭怎么辦?果然不是你親生的就不在意是吧?”
裴旭立刻跑過去撲進了他的懷里,委屈巴巴的開口:“爸爸這個壞女人她罵我,她還想伸手打我。”
聽到這裴衍的聲音冷了幾分:“沈枝意,誰給你的膽子?真把自己當裴家的女主人了!”
我收回手,掩下眼底的自嘲,緩緩轉(zhuǎn)過身彎下腰:“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收拾?!?/p>
裴衍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當看到我染血的婚紗時還是噤了聲。
他快步走了過來:“你的額頭怎么回事,怎么會一直在流血。”
看著裴衍這副模樣,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發(fā)昏,要不然我怎么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緊張。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下一秒整個人卻克制不住的往一旁倒了下去。
再睜開眼時,裴衍端來一碗粥喂我喝。
“昨天婚禮我不是故意離開的,實在是賽車場出了點事情,我走不開。三天后,婚禮繼續(xù),我一定不會走。”
我垂下眼眸,避開了他喂過來的粥。
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我心底止不住的冷笑。
如果不是我看見了林月的朋友圈,我或許就真的相信了。
但事實卻是那一天他帶著林月去了摩天輪餐廳。
林月當天發(fā)了一條朋友圈,配圖是兩個人的影子吻在一起的照片,文案是“永恒的愛?!?/p>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裴衍到底是怎么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的撒這么多謊。
見我不說話,裴衍的臉色沉了幾分:“你鬧脾氣也要適可而止,還有你今天下午要打小旭那件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他只是個孩子你何必斤斤計較,就因為他拿東西砸你,你就要打他?”
十指深深的陷入掌心,我卻像失去了痛覺一般完全感覺不到疼,艱聲道:“你就這么確定我抬起手是要打他?你問我了?”
看著他明顯僵了一瞬的身影,我的喉間涌上了一股苦澀。
“他是個孩子,怎么可能撒謊?!?/p>
這一刻我的心中閃過了無數(shù)種情緒,最終全部化作了一聲輕笑。
“對…你說的對,他和林月都不會撒謊,所以撒謊的只能是我?!?/p>
上一次我端著辛辛苦苦燉了一下午的湯送去賽車場給他,半路卻被林月攔了下來。
她搶過我的碗將湯倒入垃圾桶,我伸手去阻攔,林月卻反手將湯潑了自己一身。
裴衍看到后也是信了林月的一面之詞,認為是我故意撒的湯。
當時我問他為什么不問問我再做決定,他也是說出了這句話。
“她是個小姑娘,怎么可能撒謊?!?/p>
我徹底死心,拿出擬好的離婚協(xié)議,直接翻到最后一頁,“旭旭的入學合同,需要你簽下字?!?/p>
裴衍皺了皺眉,“每天只會圍著孩子轉(zhuǎn),你就不能學學林月,有點自己的事業(yè)。”
剛要翻看,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接聽后他臉色驟變,眼中是止不住的擔憂。
“有點事,我出去一趟?!?/p>
我譏諷的笑了笑:“是林月有事吧?”
他面色不虞的看著我,冷聲道:“小姑娘勤快,大晚上還在練車,我去陪一下無可厚非,你不要又在這里胡思亂想?!?/p>
看著裴衍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我給賽車場上一直壓了他一頭的男人發(fā)去消息:還收人嗎?一起沖冠軍?
那邊秒回:歡迎歸隊。三天辦好手續(xù),我親自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