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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狡辯!”
傅時宴氣得胸口起伏,怒言:“我原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你是早早就做好準備了,如今你有什么好說的?!?/p>
沈念微的耳邊嗡嗡作響。
她也覺得奇怪,早上他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可偏偏這么巧就撞上了。
除非......
她抬起頭,犀利地看向喬楚楚。
只見她勾起一抹笑,全然沒有適才的委屈,是誰顯而易見了。
“你瞪楚楚干嘛?!备禃r宴呵斥了一聲,心中的怒火燒得愈旺:“事情敗露還要惱羞成怒嗎?都怪我平時對你太縱容了,這次得讓你長點教訓才行?!?/p>
縱容?他何曾有過。
就算有也不是對她。
聽到這些絕情的話,沈念微的心還是會感覺到痛,不禁勾起一抹自嘲:“傅總這次又想怎么對付我?”
逼迫她道歉?
還是通過結婚威脅她?
無論哪一個,她現在都不懼了。
可都不是,傅時宴將他帶回別墅,直接關進后院的地下室。
那是她另外一個恐懼。
大門即將關上的一剎那,沈念微緊緊抓著門,渾身哆嗦:“傅時宴,你不能把我扔在這里?!?/p>
她怕黑,還有幽閉恐懼癥。
那是小時候落下的毛病,傅時宴是知道的,而且為了遷就她,還改掉了平日愛關燈睡覺的習慣。
現在卻為了喬楚楚,以此懲罰她。
“我說過…”傅時宴俯視著她,臉上沒有半分憐憫,決然地說:“你該吃點苦頭,不然你總要欺負楚楚?!?/p>
話落,隨從的保鏢扒開她的手關上了門。
眼前驀然一片漆黑,沈念微拼了命地拍打著門,可回應他的只有潮濕的銹味,以及角落里吱吱的鼠蟲聲。
她喘著氣蜷縮成一團,沒一會全身松軟暈了過去,然后還做了一個夢。
夢里,傅時宴捧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向她求婚。
“微微,嫁給我,我不會讓你后悔。”
但傅時宴根本不愛她,他不在乎對錯,只在乎她是不是違抗自己但命令。
如今,她開始后悔了。
可惜太遲了......
隔天,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了。
但開門的人不是傅時宴,而是喬楚楚叫人將她放了出來。
客廳里,只有喬楚楚一人在。
她依舊穿著一身白裙,遮住了鼓起來的小腹,清秀的臉龐看起來清純無辜,但沈念微知道那不爭的外表下藏著歹毒。
見人走進來,喬楚楚甜笑著。
“好了,現在時宴不在,你也不要再使什么苦肉計了。我今天過來是想告訴你,時宴喜歡我很多年了,從收養(yǎng)我就喜歡了,你這輩子也爭不過我,還是不要枉費心機了!”
看到她撕下偽善的面具,露出真實面目,沈念微心里也輕松了。
她聲音平靜地像一潭死水,“你說的,我都知道,我也沒想過要和你爭。”
“沒想過?那你還死皮賴臉地不肯走?不會真以為哥哥會對你動心吧?像你這樣靠著一副狐媚相爬上床的拜金女我見多了!他都快把你睡爛了,肯定早就膩了!”
聽到她罵出這些惡毒的字眼,沈念微忍不住皺起眉頭,反問了回去。
“那像你這種明知傅時宴已經結婚,還要知三當三的人,是白蓮花,還是綠茶呢?”
聽到她提起這些,喬楚楚的臉色瞬間變了,“胡說八道!”
“所以你破防了?”
喬楚楚再也忍不住,抬起手就甩了她一巴掌?!澳憔褪菭幉贿^我爭風吃醋而已,你這種老女人還是趁早找個老實人嫁了吧,免得絕經了生不出來孩子,這輩子孤獨終老!”
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感,讓沈念微輕嘶了一口氣。
她摸了摸微微泛腫的臉,活動了一下五指。
隨后,她用盡全身力氣,把這一巴掌扇了回去。
喬楚楚無法忍受這種屈辱,正想要沖上去扯沈念微的頭發(fā),緊閉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看到傅時宴出現的一瞬間,她立刻擠出幾滴眼淚,撲進了他的懷里。
“哥哥,你走之后,我替你看望微微姐,可她卻說我知三當三,打了我一巴掌!”
看到她臉上鮮明的五指印,傅時宴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在上涌。
他把她護在懷里,沉著臉看向沈念微,語氣里滿是憤怒。
“沈念微,沈念微,就算你和我結婚了,也不要把氣撒到別人身上。楚楚孤苦伶仃和你不一樣,比起你我更愿意為她撐腰!”
說罷,他抱起喬楚楚轉身離開,再沒有看她一眼。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沈念微心臟猶如被人使盡全力擰了一把。
對方已經松手,她卻還余痛未絕。
她疼的厲害,右手緊緊攥住胸口,笑著笑著笑出淚來。
好一句他和她結婚了,不要把氣撒到別人身上啊。
傅時宴,你到底和誰結婚了,只有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