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公司沒了,家里的房子都要用來抵債,我和你林阿姨實在是沒地方住了啊。”
“你就看在我是你爸的份上,林阿姨照顧了你那么久,你就收留收留我們吧。”
他也知道當(dāng)初公司是我一手挽救回來的,可趕我走時沒見他心軟一點。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我不會成為他手里反擊的刀,也不會是為他兜底的后手。
不等我說話,媽媽沖上去一腳踹開鐘青山,又一個巴掌扇在林阿姨臉上。
即使第一次見面,可血脈相連,鐘鈺修護著自己母親:
“你瘋了嗎?我媽惹你了嗎?”
媽媽冷哼一聲:
“她惹我了嗎?這個狐貍精仗著我出差勾引我丈夫,現(xiàn)在兩個人又來禍霍我女兒,憑什么?”
媽媽一直都在忙著工作,看著她的背影,這是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母愛。
她指著地上的鐘青山,破口大罵:
“你有本事藏人就一直藏好了,現(xiàn)在把這妖精放出來害人干什么?真當(dāng)我死了嗎?”
鐘青山也不服氣,和媽媽唐酒心扭打在一起。
看著眼前幾人扭打在一起,我瞳孔一震,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媽媽,她一直知道林阿姨的存在?
連我第一眼見到林阿姨都覺得震驚,她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原來是一直都知道這是鐘青山編的騙局。
小時候我第一次生理期時以為自己得了絕癥,哭著給她打電話說遺言:“媽媽,我要死了,但我會一直想你的,下輩子你多陪陪我?!?/p>
得來的只是急匆匆的一句:“這是正常的,你自己先處理一下,我還在開會?!?/p>
后來林阿姨“死”了,也只有我蒙在鼓里。
那時我才十幾歲,鐘氏臨近破產(chǎn),爸爸一直是公務(wù)人員,不會管理公司,我被迫輟學(xué)接手搖搖欲墜的公司。
十幾歲的白天,我要和公司的老狐貍明爭暗斗,還要在酒桌上把自己偽裝成老手,喝到胃出血,即使休息下來也會反復(fù)發(fā)作的胃病。
那些年的晚上,我還要回家給鐘鈺修換尿布,給他補功課,以此慰藉自己沒有圓滿的大學(xué)夢。
我像個傻子一樣,他們?nèi)齻€耍得團團轉(zhuǎn)。
連背刺過我的鐘鈺修都知道血濃于水,護著自己的母親。
可我的媽媽,怎么一點也不知道心疼我呢?
看著我一個人過了年苦日子,他們?nèi)齻€倒是落得一身輕松。
“住手!”
身后的顧庭宴不顧我剛剛的囑咐,從臥室里走出來。
扭打在一起的幾人停下來,紛紛看過來。
顧庭宴走到我身旁摟著我的腰,冷眼看著眾人。
唐酒心盤好自己的頭發(fā),恢復(fù)往日的高貴:
“靈靈,你剛剛怎么不幫我一下?我可是在為你出氣?!?/p>
我苦笑一聲:“為我出氣?難道不是為了你自己嗎?”
“不是今天是為了給我出氣,整垮鐘氏也是為自己出氣吧?”
“外界都說我心腸狠毒,連自己父親的公司,自己曾經(jīng)一手帶上來的公司都能毫不留情的摧毀?!?/p>
“我?guī)湍惚沉四敲创笠豢阱?,你不?yīng)該感謝我嗎?”
這一年,我能成為黑馬,她和顧庭宴確實在暗中幫助了我,可以為她也有不少人怪我是條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