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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儀式最終也沒能進行下去。
因為在鹿懷鳶說完那句話之后,商鶴宇身子猛的向前一傾,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被血跡浸透的衣服。
商家的繼承人要是死在鹿家,那他們有八百張嘴也解釋不清。
一群人幫忙把商鶴宇抬回去,請來了醫(yī)生幫他看病,醫(yī)生說他只是流血過多加上氣急攻心一時間暈過去了,開了點藥之后就離開了。
主持松了口氣,幫忙給商鶴宇上了藥之后就跟著一起離開了。
鹿懷鳶也沒打算管商鶴宇的死活,送走了醫(yī)生和主持之后就回房間睡覺了。商鶴宇半夜愛發(fā)燒不發(fā)燒,燒死了跟她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只是沒想到商鶴宇的生命力這么強。
第二天,鹿懷鳶從樓下下來的時候,意外看到了正坐在樓下吃早餐的商鶴宇。
他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吃著早餐,面色如常跟她打招呼,除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之外看不出來什么,一點兒也沒有昨天差點死在祠堂里的虛弱。
鹿懷鳶自顧自坐上餐桌,無視了商鶴宇遞過來的牛奶,一如當(dāng)時他無視了她遞過去的紙巾,拿起一顆雞蛋慢悠悠的剝著。
商鶴宇手在半空中頓了頓,隨即有些尷尬的收了回去。
接下來的幾天,鹿懷鳶無論去哪兒,做什么,身后都會多一個小尾巴。商鶴宇像從前一樣默默跟在她身后不遠處,這種有些騷擾意味的舉動讓她莫名惱火。
他們之間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他分明不久前還對鹿明珠愛的死去活來,甚至不惜為了鹿明珠毀了她的名聲,現(xiàn)在又來擺一副可憐兮兮的姿態(tài)給誰看?
這天,鹿懷鳶去了一趟祠堂,她回去的時候,商鶴宇正坐在沙發(fā)上,衣衫半褪,艱難的給自己換藥,地上纏著一圈沾了血的繃帶。
商鶴宇見到她有一瞬的慌亂,下意識把衣服拉上去,匆匆把手里的繃帶和藥往身后藏,沒有血色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知所措:“鳶鳶,我沒事的,你不用擔(dān)心我......”
鹿懷鳶掃了他一眼,正準(zhǔn)備不搭理他上樓,腳步卻猛地一頓,忽然想起什么似得,站在樓梯口撐著下巴,唇角微勾,薄唇輕啟:
“自作自受。”
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現(xiàn)在她還給他。
商鶴宇也想到了,原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上立刻慘白如紙,他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
鹿懷鳶看他這個樣子就一股無名火,她回了房間拿出手機給商老爺子發(fā)消息:【爺爺,您什么時候把商鶴宇接回去?家里的公司不管了?】
老爺子回的很快:
【我老了,也管不住這小子,你要是看他不順眼別理他就好了,他吃夠了苦頭自然會離開的。】
吃夠苦頭?
鹿懷鳶摸著下巴想了想,覺得老爺子的話很有道理,商鶴宇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這種沒吃過什么苦的大少爺肯定受不了。
她給家里的長輩發(fā)了一條消息,腦子里琢磨著怎么樣商鶴宇知難而退,慢慢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