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有多久沒有忤逆過他了,話一出口,秦述懷便瞇起眼,冷笑的讓人心頭一緊:“我看你是豪門闊太太做久了,不知道體恤下面的傭人了?那么現(xiàn)在你來做女傭,伺候珍珍和我,伺候一天,我就給你一條,如何?”
他料定以她的傲骨,不可能低到塵埃里去伺候許珍珍。
白芷梨的指甲都陷進(jìn)了肉里,卻還是沒有一絲猶豫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蹲下身子開始收拾地上殘余的湯汁殘液,即使被瓷器碎片劃傷了手也未曾停下。
秦述懷徹底黑了臉色,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拂袖離開。
“等等,先生?!鄙砗?,白芷梨出聲叫住他。
秦述懷毫不猶豫的回頭,如果梨梨向自己低頭,他一定會......
“可以把今天的工錢提前預(yù)支給我嗎?”白芷梨跪坐在地上,執(zhí)拗的攤開手。
別墅的大門“砰”的關(guān)上,白芷梨的額角被砸中,冰涼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可她只是慌忙的將長命鎖護(hù)在懷里,就像抱住曾經(jīng)那個被愛意包裹的自己。
沒關(guān)系,很快,秦述懷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秦述懷一走了之,許珍珍立刻變了臉色。
走過來直接一巴掌打在白芷梨臉上:“白小姐,我最討厭你們這群豪門大小姐,一出生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你這樣的人,就沒吃過苦吧?”
“白小姐貴人多忘事,肯定不記得我是誰吧,你當(dāng)時指認(rèn)我媽媽偷了那條項(xiàng)鏈的時候,就沒想過今天吧。”
“因?yàn)槟?,害得我媽媽失去了城里的體面工作,害得我只能做一個養(yǎng)豬女,我過得那么凄慘都是因?yàn)槟?!?/p>
她叉著腰,肆無忌憚的指使著白芷梨頂著37℃的太陽陪她逛了一整個下午,一箱一箱的搬奢侈品,直到她累到中暑虛脫。
許珍珍卻以白芷梨在太陽下暴曬出汗為由,讓她站在消毒水里,澆透了全身。
那天的燙傷被如此磋磨,勉強(qiáng)愈合的傷口滲出血,沾染了一池水,痛得連走路都難。
許珍珍卻愜意的翹著腳坐在一旁,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說道:“我們照顧豬之前,消毒要消三遍呢。這才是第一遍!”
白芷梨痛得眼前一陣陣發(fā)暈,卻還是反唇相譏道:”你的意思是,你就是我要伺候的那只豬嗎?”
許珍珍驟然黑了臉,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命人拿來幾個鋼絲球,聲音怨毒:“給我拿鋼絲球搓,我們殺豬前就是這么搓干凈豬身上的泥的!”
周圍一片的女傭卻沒人敢動,曾經(jīng)有一個女仆不小心將茶水潑到了白芷梨身上,就被秦述懷的手下用滾燙的開水澆了雙手,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里。
許珍珍直接將剛買回來的十幾萬的愛馬仕包包拿起來,目光掃過一眾女傭,
“誰第一個動手,這個就是誰的?!?/p>
誰知依舊沒有人敢動手,許珍珍急得跺腳,大喊道:“碰到她就行!秦總說了,要讓白小姐吃點(diǎn)苦頭!”
一個女仆壯著膽子扔出手中的鋼絲球,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九十九個。
白芷梨終于支撐不住,在徹底昏迷前,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不顧一切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