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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場看戲的人,無不驚異。
蘭箬月率先忍不住,大笑出了聲:
“圣使莫不是認錯了,云蕎是我蠱黎的少主夫人,怎么能是京城里金尊玉貴的太子妃呢?”
“她六年前不守婦道離家遠走,在外活不下去了才帶著孩子回來,太子何等矜貴,怎么會娶一個有夫之婦?”
人群紛紛附和,老族長也認出了我,捋著胡子點頭。
大巫師看看寶兒,又看看桑湛,嘴里念了幾番咒,神情忽然驚慌,不著痕跡地收回蠱蟲。
大巫師欲言又止的模樣,卻被桑湛會錯了意。
“逆子頑劣,可畢竟是我的血脈,巫師不必顧慮我,盡管為犬子驅除邪祟?!?/p>
他一臉大義凜然,轉而踱步到圣使面前,語氣無比恭敬:
“圣使,這是賤內跟犬子,六年前出走,近日才尋回,根本不可能是您剛才說的太子妃跟小皇孫,一個成過親的女人,送給太子暖床都是臟了貴人的塌!”
話一出口,桑湛就自知說錯,心虛地看了蘭箬月一眼。
眾人也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大哥死了嫁兄弟,全蠱黎都知道的事,蘭箬月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寶兒虛弱地朝我伸手求抱抱,“娘親,你不是說爹爹很快就能打完仗回家嗎,我好想他啊......”
“胡言亂語!當著圣使的面,隨意攀附當今太子,你這孽子,非要毀了我整個蠱黎一族才甘心嗎?”
桑湛疾言厲色痛批了寶兒一頓,又拿了一根粗碩的棍子,就要往寶兒身上打。
蘭箬月掩嘴輕笑,破天荒地作勢阻攔:
“當著圣使的面呢,這樣吧,勞煩圣使上前分辨,若這二人真是貴人,我蘭箬月甘愿受蠱黎的最高刑罰,人彘之刑?!?/p>
“又要胡鬧!”
桑湛一把將人攬進懷里,語氣嗔怪又寵溺。
那圣使充耳不聞,只是咽了口唾沫,越往前走一步,臉色就白一分。
走到還有幾步路,竟撲通一聲跪倒在我腳邊。
原本還在嬉笑的人皆沉默。
“下官該死,叫娘娘跟小殿下受辱了。”
眾人一個個驚的說不出話,蘭箬月不可置信地連連后退,聲音都變了調:
“她是前任圣女,定是使了些法子,圣使莫不是被這女人的障眼法唬住了,錯將魚目當成了珍珠!”
桑湛聞言,頓時疑云消散,一臉失望地上前抬起我的下巴:
“阿蕎,你跟這個逆子到底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不見棺材不落淚,難道你非要等到太子殿下親自過來拆穿你的謊言,然后拉上整個蠱黎給你陪葬嗎?”
圣使越聽面容越扭曲,嘴唇翕動正要開口。
村寨外馬蹄聲陣陣,似是有千軍萬馬的陣勢。
原本議論紛紛的眾人,都停下來,驚慌地面面相覷。
成千上萬的鐵蹄進入隱居深山的族群,除非剿匪或是......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