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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梵洲愣住了。
他還記得喬安安當(dāng)時是如何小心翼翼地抱著畫,說“我會好好珍藏”的模樣。
司梵洲第一反應(yīng)是進(jìn)賊了。
正當(dāng)他沉思著,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司梵洲想到有可能是那個毀畫的人去而復(fù)返,心底便涌出一股憤怒,他倒要看看是誰膽子這么大,于是閃身躲進(jìn)了一旁空空的衣柜。
透過柜門縫隙,他看到門被推開。
進(jìn)來的人,正是喬安安。
她臉色陰沉,一腳將地上的碎畫踹開,罵道:“晦氣?!?/p>
甚至是不解氣般的,又踩了幾腳。
司梵洲伸向柜門準(zhǔn)備推開的手,緩緩僵住。
喬安安在沙發(fā)上坐下,拿起手機(jī)撥出電話。
電話接通,一道男聲傳來:“怎么了?又是誰惹了我的小祖宗?”
“還能有誰?”喬安安怒道,“喬霧眠!怎么哪兒哪兒都有她!”
她咬牙切齒道:“當(dāng)年我拿了她一副畫,那個死老頭原本怎么都不肯收我為徒,結(jié)果看到那幅畫就改口了!可后來呢?天天就會看著我的畫嘆氣。我到底哪兒不如她?連司梵洲也是——五千萬?還值五千萬?一個破畫丑得要死!”
柜子里的司梵洲,瞳孔震顫——那幅畫,不是喬安安畫的。
是喬霧眠?
這個想法一冒出,司梵洲心底從知道喬霧眠的離開后,就一直努力壓抑的那份煩躁再次涌現(xiàn)。
“名利雙收的是你,司梵洲喜歡的也是你,”電話那頭的男人忙哄道,“喬霧眠再怎么蹦跶,不還是被你壓得死死的嗎?”
喬安安情緒略微緩和。
但司梵洲的心,卻逐漸沉了下去。
就在這時,他不小心撞到衣柜后板,發(fā)出一聲輕響。
“誰!”喬安安立刻警覺。
司梵洲心跳一滯。
好在電話那頭的男人再次開口:“不過聽你這么一說,我反而好奇喬霧眠到底是何方神圣了?!?/p>
喬安安立刻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去,語氣尖銳:“陳齊,你站哪邊的?”
男人笑著哄她,兩人語氣曖昧不清。
司梵洲眉頭緊鎖,他想起不久前喬安安笑著摟著自己的脖子說喜歡的模樣,難道這也是騙他的嗎?為什么?
喬安安突然得意地笑出聲,舉起手上的紅色美甲欣賞著:“就連和顧家的聯(lián)姻沒了又怎么樣?司梵洲也不錯,反正是喬霧眠喜歡的人...我就喜歡她喜歡的?!?/p>
她的笑容慢慢冷了下來:“你知道,看著她那張整天不知道得意什么的臉,在知道她所有東西都被我搶走時的表情,有多爽嗎?”
“喬家千金的身份、去西班牙學(xué)藝術(shù)的名額、喜歡的人...還有她最喜歡的表演?!?/p>
“只要我哭一哭,說她搶我風(fēng)頭,爸立馬心疼我,指責(zé)她的不是,她氣的不行,扇了我一巴掌,結(jié)果呢?被關(guān)了三個月的禁閉,還被爸禁止公開演出?!?/p>
電話那頭的陳齊語氣有些不快:“那我呢?喬霧眠不喜歡我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喬安安撇撇嘴,語氣輕佻的應(yīng)著聲。
柜子里的司梵洲,臉色已經(jīng)徹底冷了下來。
他原本還在糾結(jié)喬安安對自己說的喜歡是真是假,可此刻聽著她和別人光明正大的調(diào) 情,司梵洲也不在意了。
因?yàn)閱贪舶捕潭處追昼妰?nèi)說的每一件事,都像雷一般劈在他心頭,讓他想來運(yùn)轉(zhuǎn)良好的大腦,第一次當(dāng)了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