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屋的時候，杜若也在。
昨天晚上，她就被一頂小轎從偏門抬進了侯府。
此刻的她，頂著一張紅腫的臉，繃著嘴站在老夫人床前。
見到我時，杜若更加氣憤，抬手指向陸云程：“你喊這個賤人來做什么！”
陸云程抬手便給了她一耳光，抽的她歪在榻上。
老夫人不甘示弱，即便渾身無力，還是順手拿起床邊的拐棍，狠狠地抽在杜若的背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干的臟事！要是我兒子被你毀了，我殺了你都不泄恨！”
陸云程負手而立，連看都不看哭嚎的杜若一眼。
我忍不住笑出聲：“阿若，這就是你費盡心機也要得到的生活吧？感受如何？”
杜若看向我的眼神毒如蛇蝎。
老夫人猛咳了一陣，陸云程想推我過去，卻被我扭身躲過，他站立不穩(wěn)差點摔倒。
我走過去，一腳將杜若踹去一邊，幫老夫人拍背順氣：“老夫人，你我好歹有五年的婆媳情分在，我實在是不忍心看你被繼續(xù)蒙騙下去。”
陸云程倏地瞪大眼睛，陰沉沉地盯著我，只是未等他開口，屋外就傳來了趙小姐的叫嚷聲。
“杜若那個賤人呢？快給本小姐滾出來，本小姐可給你帶了份大禮?！?/p>
門口烏泱泱進來一群人，各家的小姐都有。
雖然面露疑惑，可也都清楚昨日的事，以為今天趙小姐就是來找杜若不痛快的。
我和趙小姐對視一笑，清了清嗓子，坐在了老夫人身邊：“老夫人不是一直懷疑當年的陸云峰的事有蹊蹺嗎？”
陸云程和杜若幾乎是同時看向我，想有動作，卻被趙小姐帶來的人摁在原地不能動彈。
陸云程不過一個庶子，頭上還有一個嫡長兄陸云峰。
襲爵的事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
于是陸云程便設計陷害，讓杜若幫忙買來了迷情藥。
害陸云峰在老侯爺?shù)牧髩凵?，因為馬上風死在了一個青樓女子的身上。
老侯爺當場被氣個半死，第二日便去世了。
我把整理好的書信遞給了老夫人：“老夫人，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是陸云程害的他那樣屈辱地死去！若是陸云峰還活著，這滿門榮耀都該是他的！陸云程如今的一切，都是踩著他兄長的尸骨爬上來的！”
老夫人一張一張看過去，呼吸越來越急促。
“憑什么陸云程享受榮華，而陸云峰卻死不瞑目！”
趙小姐找來了當時賣藥給杜若的人指證，這下更是辯無可辯。
陸云程目眥欲裂，一腳踹倒杜若：“都是賤婢勾引，本侯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老夫人顫巍巍地站起身子：“孽種！果然是你！”
話落，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癱軟在地，再也沒了聲息。
整個侯府亂作一團。
臨走前，我蹲在失魂落魄的杜若身前。
她雙目無神，似是被“賤婢”兩個字深深扎透了心。
“我等著在趙小姐的宴會上，再次見到你。”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