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所里時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我隨便找了地方睡下。
再醒來時是被小楊給叫醒的,我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腦袋對他說:“把桌子上的玻璃碎片交給技術(shù)那邊看有沒有馮汝明的指紋,順便再細查一下馮景明生前的人物關(guān)系,誰和他之間有矛盾?!?/p>
小楊點頭準備離開時,我叫住他問道:“尸檢那邊怎么樣?”
小楊嘆息道:“死者父母情緒很激動,并不支持解剖尸檢,我會去找他們做思想工作的?!?/p>
我靠在椅子上沉思起來,如果從鏡子上查出指紋,那我們之前所掌握的一切線索都將沒用,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又將會重新回到起點。
我們能夠下手的地方只有“鎮(zhèn)魂符”這一條線索。
在下午五點時,小楊帶回兩個好消息。
技術(shù)科那邊的指紋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根據(jù)報告上的描述,單面鏡的正面的確存在有大量馮汝明的質(zhì)問,反面沒有任何指紋,也有一些殘缺的指紋。
這一點正面了馮汝明沒有說謊,真正的兇手另有他人。
第二個好消息是,在小楊和其他警員的安撫和勸說下,馮景明父母同意了尸檢,現(xiàn)在也只能等著尸檢報告的結(jié)果出來,看能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小楊帶回來的名單中,清楚的列出馮景明和這些人的關(guān)系,要么朋友要么是戀人,光是戀人就有六個女生。
談戀愛的時間都不長,最長也就半年的時間。
我和小楊花費兩天的時間,將這些人全部走訪一遍,想要從他們的口中了解更多死者的信息。
看能不能有其他的線索作為案件的突破口,遺憾的并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
一些男性朋友大多都是酒桌上的朋友,聊得來就在一起喝酒,吹吹牛皮什么的,大家也都知道他有錢,有這么一個愿意付錢的朋友,他們自然也就愿意巴結(jié)。
這些女生愿意跟馮景明在一起,也是圖他的錢財,還說馮景明這人花錢大手大腳,買什么東西從不問價格,更不會討價還價。
唯一堅持半年的女朋友,是在洗腳城上班的,女人很是豁達的說:“馮景明這個人很大方,但僅限于是自己情愿的情況下,他的錢都是從父母那里要來的,沒有工作,整天就是開個車出去溜達泡妹子,能有他這個年紀開那么好的車,自然就有很多女人愿意跟他交往。”
“這個人也就是幾分鐘熱度,新鮮感過了,自然也就到分手的地步,而且這個人很喜歡裝,當然人家也有資本。”
聽到這話我好奇的問她:“他都是怎么裝的?”
女人回憶著說:“上次在KTV喝酒,他吹牛皮說自己撞死過人,當時大家都喝多了,自然也就沒有在意這些話?!?/p>
小楊插嘴問道:“這么說來,他是經(jīng)常醉駕?”
女人一聽到這話急忙撇清關(guān)系:“這可不管我的事情,我就跟著他去過兩次,我也勸說過他,可他也不會聽我的話對吧?”
“其他的呢?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我繼續(xù)問道。
女人思索片刻試探性的問我們:“他的疑心很重,有時候還神神叨叨的。”
“咦~”女人哆嗦著一下身子咧著嘴說:“我可不想再和這種人有什么交往。”
“謝謝?!彪x開洗腳城后,我們坐進車里往回走。
我點著煙一口一口吸著,馮景明這個人我們大致是了解了,和并沒有找到和他有矛盾的人。
這些朋友中,大多數(shù)都是在巴結(jié)他,想要從他的身上占便宜的,中間沒什么深沉大恨,更用不著殺人。
真是他們的話,現(xiàn)場不可能什么痕跡都不留下,所以這些人的可能性只有被排除。
小楊冷不丁的說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還真是喝酒沒把門,撞死過人這種玩笑都敢開?”
“撞死過人?”醉駕對于他來說是經(jīng)常的事情,發(fā)生事故也在所難免。
我嚴肅的說:“回去調(diào)檔案,也許這不是玩笑?!?/p>
回到所里我們就開始調(diào)取檔案,將近幾年里的車禍事故全部找了出來,結(jié)果上面根本沒有馮景明的名字。
小楊揉了揉眼睛問我:“唐哥,檔案會不會刪除了?”
我搖頭道:“不可能,這種特重大案件都是會保留永久存檔的?!?/p>
既然沒有車禍檔案,那醉駕記錄應該有吧?
我來到電腦前開始查詢,輸入馮景明的身份證后,顯示的竟然是空白。
沒有任何的違法記錄。
難道那句話馮景明真的是吹出來的?
案發(fā)時間已經(jīng)過去四天,到現(xiàn)在都找不到任何的線索,更沒有能夠和兇手相關(guān)的東西。
我略顯疲憊的靠在座椅上,看來也只能繼續(xù)回去跟進那張“鎮(zhèn)魂符”了。
我閉著眼將整個案件從大腦中再次梳理一遍,生怕哪里有我漏掉的細節(jié),結(jié)果依舊是一無所獲。
“嘀鈴鈴!”我的手機想起,是法醫(yī)那邊打來的電話,馮景明的尸檢結(jié)果出來了。
得到消息后,我立刻讓小楊掉頭返回公安局。
“根據(jù)死者脖頸的痕跡來看,死者是先被勒死后掛在樹上的,血液里也檢測出有二乙酰胺藥物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