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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摘掉子 宮后,婆母未曾驚慌,一胎九寶的寡嫂卻急了。
只因前世,侯府沈家世代單傳,人丁稀薄。
這一代沈家兄弟糟了兵禍,一死一傷,眼看就要絕后。
為給侯府傳宗接代,他們花重金娶了我,一個有母靈體的好孕女。
可沈家二子沈玨卻執(zhí)意要兼顧兩房,迎娶寡嫂以償兄長舊情。
婆母為多一份希望,同意了。
沒想到,我嫁入侯府第一年,竟和寡嫂一同有孕。
婆母大喜,當場許諾,誰先生下兒子,誰的兒子便能繼承爵位。
生產(chǎn)那天,寡嫂一胎九寶,個個康健。
而我,卻產(chǎn)下幾個不成型的死胎!
沈玨和寡嫂抱著孩子,笑意盎然。
目光轉(zhuǎn)向我時卻驟然變冷,他對婆母說:
“母親,這也配叫母靈體?你看她生的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喪門星!”
之后幾年,我和她輪番有孕。
她次次誕下麟兒,侯府人丁興旺。
我卻次次生出怪物。
最終,我被沈玨污蔑為妖孽,活活燒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第一次有孕那天。
......
“玨兒,你大哥沒了,你也傷了身子......”
婆母一聲長嘆,屋中氣氛驟冷,她轉(zhuǎn)過頭。
“我們沈家本就人丁稀薄,現(xiàn)在沈釬沒了,沈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們兩位可得加把勁??!”
她激動得雙手顫抖,握住我的臂膀,“尤其是你!婉兒!”
“府里花重金娶你,你是咱們蘇城百年難遇的好孕女,沈家能否開枝散葉,全看你了!”
這場景太熟悉了,我重生了?。?/p>
果然,沒等我開口,一道嬌弱的聲音便在旁邊響起。
“母親,您就放心吧,我最近總是犯嘔病?!?/p>
寡嫂邢依依面帶喜色,她扶著沈玨的胳膊,滿臉羞怯。
“方才御醫(yī)來瞧過,說我的脈象強健得很,怕是多胎呢!”
她垂下眼瞼,眼角余光掃過我。
“大夫說,婉兒妹妹的月事也遲了,想來是同喜?”
“什么?!”
婆母激動得霍然起身,連連念著佛號,欣喜得眉開眼笑。
她抓著我們二人的手。
“好!好??!你們兩位都是侯爺府的功臣!”
她環(huán)視家眷,聲音洪亮。
“我宣布,誰先生下男孩,便可繼承老侯爺?shù)木粑?,并得半?shù)家產(chǎn)!”
這話一出,周圍的仆役們紛紛側(cè)目。
我轉(zhuǎn)頭看向沈玨,他正和邢依依甜蜜相擁。
邢依依見我看向她,連忙故作愧疚地低頭啜泣。
“婆母,婉兒妹妹,我本就命硬克夫......還占了沈玨的寵愛,實在是不應(yīng)該......”
“婉兒妹妹才是正妻,我......我這就打掉孩兒......”
沈玨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冷眼瞥我,語氣透著不耐。
“蘇婉兒,你莫要如此善妒!依依本就經(jīng)歷喪夫之痛?!?/p>
“如今我肩挑兩擔,替哥哥延續(xù)香火,本就是分內(nèi)之事,你總不能連這份責任的醋都吃吧!”
我想起前世,他倆便是這般如膠似漆。
那時我懷著孕,疼得幾度昏厥。
他卻夜夜守在邢依依房里,任我自生自滅。
等我生下畸形死胎,他更是看都懶得看我一眼,只丟下滿是嫌惡的狠話。
重生歸來,我懶得再與他們糾纏,只想早早脫身。
我收回目光。
“夫君說的是,小女不敢,嫂嫂有孕乃侯府大喜,我高興尚且不及?!?/p>
邢依依見狀破涕為笑,連忙挽上我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母親,您就放心交給我和婉兒吧,我們兩個一定能讓侯府人丁興旺起來,重振侯府威名!”
婆母心花怒放,輕拍邢依依和我的手。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你們呀,都是沈家的好兒媳!”
她立刻吩咐:“去,將庫房那對上好羊脂玉佩取來,賞給兩位少夫人!”
玉佩很快取來,一模一樣,溫潤通透。
婆母親自將其中一枚系在邢依依頸間,另一枚遞到我手里。
玉佩冰涼的墜在掌心,像一塊石頭壓得我心口發(fā)沉。
婆母心滿意足地離去。
她前腳剛走,沈玨后腳便摟著邢依依向外走。
路過我時,邢依依停步,從袖中取出一只綠玉鐲。
“婉兒妹妹,侯府的未來全靠我們了?!?/p>
“這鐲子是我特意去求子觀音廟求來的,高僧開光,最是靈驗,能保佑我們母子平安?!?/p>
她說著,攥住我的手腕,便要將玉鐲往我手上套。
“來,戴上它,嫂嫂幫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