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從我面前滾蛋,等著法院見。把所有的錢,原原本本還回來!”
我和賀淑儀是白手起家的。
骨子里都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勁。
早年間,各方勢力猖獗,做生意很不容易。
偷盜,搶劫,詐騙,幾乎都是家常便飯。
我們什么都經(jīng)歷過。
最嚴(yán)重的一次,我和賀淑儀拿貨的路上。
幾個飛車賊搶了我們二十萬現(xiàn)金。
我騎著摩托去追,被打斷了三根肋骨,硬是把錢給搶了回來。
回來的路上,我支撐不住,連人帶車滾進(jìn)了河里。
被救上來的時候,手里還死死抱住那包錢不肯松手。
我還記得那天,賀淑儀哭的像個孩子。
她拉著我的手說:“顧北,你怎么這么傻。你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要我怎么辦?”
她說我要是醒不過來,她就不活了。
她說她一定努力,讓我過上好日子。
經(jīng)歷了那件事以后,我開始結(jié)交三教九流的勢力,行事作風(fēng)也變得更加小心謹(jǐn)慎。
而賀淑儀卻變得越來越不要命。
熬夜通宵都是家常便飯。
為了能拿下一單生意,她能直接把自己喝到胃出血。
憑借著這樣的努力,公司逐漸有了起色,手上也寬裕了起來。
我們結(jié)了婚,有了一對可愛的孩子。
日子越過越好,賀淑儀回家的時間卻越過越少。
我以為是她工作太忙。
以為圓圓的死讓她心里難過。
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
誰曾想,她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
金錢鑄成的高山將我們分隔出兩個世界。
而圓圓的死,就是無法跨越的溝壑。
她在一頭花天酒地,帶著蘇子皓夜夜笙歌。
我守著女兒,一天天的懺悔懷念死去的兒子。
所以,我無法原諒,也不會原諒。
我必須讓賀淑儀付出代價。
讓她明白,我的心到底有多痛。
刀子朝著蘇子皓的臉逼近了幾分,劃出一道紅印。
隨著血珠的滾落,蘇子皓嚇得眼淚直流,說話都帶著幾分顫抖。
“我還錢,我還你錢。”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
“我讓賀淑儀把孩子打掉,我們再也不見面了,求你不要劃破我的臉?!?/p>
我抬起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接著扭頭看向賀淑儀。
“看到了嗎,你的小情人對你并沒有多么的一往情深。比起你這人,他更在乎這張臉。”
有了這張臉,他還可以吊第二個,第三個像賀淑儀這樣的大富婆。
沒了這張臉,就連賀淑儀,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和二十出頭的大學(xué)生,怎么可能會是真愛。
這世上哪來的什么情深意重。
不過是因利而聚,利盡而散。
賀淑儀稍稍從疼痛中舒緩了些,臉色也沒有剛剛那么難看。
她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我笑了。
幾乎不假思索的說道。
“想讓你和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賀淑儀盯著我看了半天,最后破天荒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