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俱樂部表面是個普通會所,地下一層藏著暗無天日的管教室。
她帶著傷直接被丟了進去。
房里的男人等候多時,用麻布將她包裹,倒著塞進了油桶。
懷鷺因為呼吸不暢掙扎,每一個毛孔好似都被油堵住,悶熱難耐。
她被拉出油桶,男人拿著火把緩緩靠近她的臉,有意折磨她。
懷鷺氣若游絲地說:“蒲介修只說讓我學規(guī)矩,沒說要我死!”
男人不屑地笑了兩聲:“現在圈子里誰不知道,那天和蒲爺點天燈競價到五十億的就是你的新主子,你以為蒲爺會留一條不忠心的狗嗎?蒲爺疼你,也用點天燈的法子送你上路?!?/p>
懷鷺猜測又是蒲嬌嬌做的局,她不甘心死在這里,但倒吊著骨頭被拉扯,疼得她閉上了眼。
一聲槍響,男人手里的火把落在地上,管教室瞬間被點燃。
再睜眼時,懷鷺躺在醫(yī)院,她迷迷糊糊摸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抽出來一看,她瞬間清醒,趕忙又塞回被子里。
那是一張人 皮面具。
身側突然響起蒲介修低沉的聲音:“你在藏什么?”
懷鷺扭頭一看,蒲介修端坐在沙發(fā)上盯著她。
她有些心虛,下意識否認:“沒什么。”
蒲介修目不轉睛看著她,眼底情緒復雜:“我只是讓你學規(guī)矩,你就故意放火自殺?你到底要仗著我對你的偏愛,不乖到什么時候?”
懷鷺的心已經在大火中燃成死灰,沒有了任何自證的念頭。
面具到手,意味著她就快要和島主重逢了。
看著蒲介修和島主兩分相似的臉,懷鷺也多了兩分耐心。
“知道了,以后不會了。”
蒲介修本來都做好了懷鷺頂嘴的準備,沒想到她經此一遭,真的學乖了。
他不由自主軟下聲音:“只要你乖一點,別再找嬌嬌的麻煩,你要什么我都給你?!?/p>
懷鷺說:“那我要是不想替她去游輪了呢?”
蒲介修的淺笑僵在臉上:“嬌嬌還小,不懂應酬。”
懷鷺步步緊逼:“我聽說七天游是在暗月游輪上舉行,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不怕我死在上面嗎?”
蒲介修訝異她知道了隱瞞的內幕,吻在她額頭上說:“放心,我會暗中讓人保護你。”
懷鷺只當又是一張空頭支票,懶得回應。
蒲嬌嬌在門外偷聽,故意摳破手上被燙出的水泡,眼淚汪汪地進了病房。
“鷺姐,這是我熬的粥,你吃一點補補身體吧?!?/p>
蒲介修一眼就看見了她手上的傷,神情緊張,拉著她就往外走。
蒲嬌嬌故意松手,燙粥全都倒在了懷鷺身上。
懷鷺被燙得叫了一聲,蒲嬌嬌佯裝惶恐:“對不起鷺姐,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太虛弱了,沒有力氣?!?/p>
蒲介修用指腹拂去蒲嬌嬌臉上的淚,柔情似水,甚至沒有看懷鷺一眼,就替她原諒了蒲嬌嬌。
“她穿著衣服,擦干凈就好了,倒是你,手都成這樣了還傻乎乎地擔心別人?!?/p>
懷鷺身上本來就有輕微的燒傷,這一罐粥火上澆油,像是有幾萬根針同時在扎她的脖子。
她癢得心煩意亂,沒忍住呵斥兩人:“還不快去找醫(yī)生來!”
蒲介修犀利的眼刀飛過來,和對待蒲嬌嬌的溫柔截然相反。
護士聽見動靜趕過來,正想給懷鷺處理,被蒲介修攔下。
“最后再給她處理,先治嬌嬌的手?!?/p>
幾人離開病房,懷鷺忍著痛弄干凈了粥,脖子被燙腫了一片。
她喊來其他護士處理,藥膏的清涼讓她從焦躁中冷靜下來。
罷了,反正都要走了,還有什么好爭的呢。
抹完藥她獨自回了家,發(fā)現她的臥室空無一物。
懷鷺下樓找人問情況,恰巧遇到蒲介修和蒲嬌嬌擁吻著進門。
懷鷺目不斜視,平靜地路過他們。
蒲介修松開蒲嬌嬌,罕見地慌了神:“阿鷺......”
“我的臥室怎么空了?”懷鷺掛著笑,刻意忽視他臉上的口紅印。
蒲介修松了一口氣,抱住她說:“婚房當然要重新裝修,東西暫放在客房,你寶貝的東西都原封不動在盒子里放著?!?/p>
懷鷺垂眸掩下譏諷的情緒,還有什么寶貝能比得過島主給的令牌呢。
“哦,都丟了吧?!?/p>
蒲介修遲疑地確認:“都丟了?子彈項鏈、上千張合照、還有我給你錄的哄睡CD,你都不要了?”
懷鷺又點了點頭:“嗯,不要了?!?/p>
這些東西和蒲介修,她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