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絡上的狂歡還在繼續(xù)，姜晚那篇《靈魂的重感冒》被無數(shù)大V和網(wǎng)友自發(fā)轉發(fā)，儼然成了年度最佳公關范文。
然而，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勝利，并不能變現(xiàn)成公司賬戶里救命的現(xiàn)金。
姜晚把自己扔在書房的電競椅里，雙腳搭在桌沿上，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隨時可能從椅子上滑下去的咸魚姿態(tài)。
書桌上，攤著幾張連夜整理出來的清單。
大哥姜宸車庫里那輛騷紅色的法拉利，估價八百八十萬。
二姐姜月收藏的幾塊絕版腕表，打包價一千二百萬。
三弟姜風名下的一套海景公寓，市價兩千萬。
還有她自己那個能開奢侈品博物館的衣帽間，光是包，清一清湊個千八百萬不成問題。
她捏了捏發(fā)痛的眉心，看著清單上那一串串數(shù)字，感覺腦子里的CPU快要燒了。
【賣！都賣！賣完這些破銅爛鐵，勉強夠啟動資金，還能順便給員工發(fā)個遣散費……呸，是安家費。】
【不過這二手車販子也太黑了，我哥那輛法拉利才開了不到一千公里，落地就打五折？簡直是搶劫！】
就在她盤算著要不要親自去跟二手車販子battle一下時，被她隨手扔在桌上的私人手機，突兀地“嗡”了一聲。
姜晚懶洋洋地瞥了一眼，以為又是哪個媒體想來約專訪。
然而，屏幕上亮起的，是一條銀行短信。
她漫不經(jīng)心地劃開，下一秒，整個人像被電擊了一樣，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XX銀行】您尾號0435的儲蓄卡賬戶于5月25日06:00完成一筆轉賬匯入，金額100,000,000.00元，對方賬戶尾號4267，附言：隨便玩。
姜晚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那一長串零，數(shù)了一遍，兩遍，三遍。
個、十、百、千、萬……一個億？！
附言：隨便玩？？？
【我靠，現(xiàn)在的詐騙短信都這么敬業(yè)了嗎？金額搞這么大，生怕別人看不出是假的？】
她第一反應就是惡作劇。
可鬼使神差地，她還是點開了銀行APP。當看到賬戶余額里那個貨真價實，多到讓她眼暈的數(shù)字時，她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崩”地一聲斷了。
這錢……是真的！
誰？誰會給她打一個億？還讓她隨便玩？她那個失蹤多年的親爹其實是迪拜首富？還是哪個被她渣過的前男友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來彌補青春損失費了？
她立刻撥通了銀行的VIP客服專線，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緊繃。
“您好，姜小姐，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
“幫我查一筆剛剛到賬的款項，一個億的那個，對，就是那個。我要知道匯款人的信息。”
電話那頭，客服人員用甜美又標準的聲音回復：“抱歉，姜小姐。根據(jù)規(guī)定，我們無法透露客戶信息。不過，經(jīng)過查詢，該賬戶為我行最高級別的加密匿名賬戶，唯一可以告知您的，是對方在開戶時留下的賬戶ID?！?/p>
“ID是什么？”
“是一個符號，【????】?！?/p>
【????】。
這兩個字，瞬間劈中了姜晚的天靈蓋。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摸向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那個銀質吊墜。冰涼的觸感傳來，吊墜的形狀，正是一個小巧精致的“????”符號。
一股寒意，毫無征兆地從尾椎骨竄上后背。
這個吊墜……不正是她穿書前，那位神秘前輩送的，獨一無二的信物嗎？！它怎么會跟自己一起過來？這個世界的“????”先生，和前世的那位前輩，到底是什么關系？！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世界里，會有人用這個符號當ID，還給她打了一個億？這個世界，到底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墨氏集團頂層，能俯瞰整座城市天際線的總裁辦公室內(nèi)，氣氛靜謐。林木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畢恭畢敬地站在那張巨大的黑檀木辦公桌前。
“墨總，資金已經(jīng)到賬。不過……附言‘隨便玩’，是不是有點……太隨意了？”
墨時琛正在翻閱一份文件，頭也沒抬，修長的手指在紙頁上劃過，動作優(yōu)雅得像是在彈奏鋼琴。
“她缺錢，但以她的性格，不會接受無條件的贈予?！彼穆曇羟謇?，不帶一絲波瀾，“這樣最好?！?/p>
林木低著頭，表面上“是，墨總高見”，內(nèi)心早已化身彈幕發(fā)射器，瘋狂刷屏。
【什么叫‘這樣最好’？您這跟在馬路邊撿到一只流浪小野貓，擔心直接給它一個金飯碗它會撓人，于是干脆給它買下一整座城市，并留下一張紙條說‘隨便逛，都是你的’有什么區(qū)別？】
【太霸總了！不，小說里的霸總都沒您這么離譜！人家頂多是扔一張黑卡，您是直接把印鈔機搬過去了?。 ?/p>
【還有那個ID【????】，Play？玩？墨總您是在暗示什么嗎？《碟中諜》和《五十度灰》的混合版？您可真是太會了！我明天的《老板觀察日記》又有新素材了！】
墨時琛仿佛沒察覺到自家特助洶涌的內(nèi)心戲，他合上文件，抬起頭，看向窗外。
“劉洋那邊，處理得怎么樣了？”
林木立刻收起內(nèi)心的小劇場，恢復了精英模式：“已經(jīng)辦妥。輝煌娛樂的董事會，應該已經(jīng)收到了那份關于劉洋商業(yè)價值的‘負面評估報告’。相信錢總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他用三倍價錢買回去的，不是一個當紅小生，而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p>
……
姜家別墅。
震驚和疑惑在姜晚的腦海里盤旋了幾十秒后，最終還是被現(xiàn)實壓了下去。
管他是誰，管他有什么目的。
眼下，這筆錢，是能讓整個計劃從PPT變成現(xiàn)實的唯一燃料！
是能讓她把姜家從ICU里撈出來的強心劑！
她拿起另一部工作手機，直接撥通了財務總監(jiān)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財務總監(jiān)，聲音還帶著哭腔，顯然還沉浸在公司即將破產(chǎn)的絕望里：“小姐……我們……”
“聽著，”姜晚打斷了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足以安定人心的力量，“從現(xiàn)在開始，不計成本，給我把股價穩(wěn)住?！?/p>
財務總監(jiān)愣住了：“可是……我們哪有錢……”
姜晚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瘋狂又自信的弧度。
“錢的問題，解決了?！?/p>
“另外，通知下去，準備立項。”
“節(jié)目，我們自己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