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撕裂的感覺是莊煙灰飛煙滅前最后的意識。
她死于一場巨大的爆炸中。
和她一起被炸飛的還有她的死對頭——施瑯。
腦海中涌入翻云覆雨的畫面,身體不像是自己的,但不是被炸得尸骨無存的感覺,而是——
被折騰得狠了。
莊煙睜開眼睛,一張?zhí)貙懛糯蟮哪樥紦?jù)了她全部的視野。
她的四肢就像八爪魚一樣攀附在對面人的身上。
眼前之人和她抵死纏綿。
對方毫無征兆地睜眼,莊煙一個激靈,用力一推,猛地從對方的懷里退出。
兩人異口同聲。
男聲:“你是誰?”
女聲:“這是哪里?”
一個念頭猛地灌入莊煙的腦子——她重生了!
“我們被炸上天后這是下地獄了?”
男聲的主人腦子也很靈光:“你是莊煙?我們這是……重生了?”
這句話一出口,莊煙就意識到對面這個人是誰了。
施瑯!
他們難道這么有緣?
一起被炸死!
還一起重生?!
“哼~”莊煙冷笑一聲,“施瑯,你怎么做局還把自己搭進(jìn)來了?”
爆炸發(fā)生在莊施兩家在碼頭的倉庫。
她本來是不會去那里的,有人通知她因為施瑯?biāo)麄兊墓室庾钃希瑢?dǎo)致貨物出不了庫,她才被緊急叫過去的。
“你胡說什么?”
施瑯的眉頭擰成了麻花,“明明是你們做得太過分了,雙方才會發(fā)生沖突,我才會去碼頭處理的。”
兩百多年前,莊煙和施瑯的先祖從大陸遷徙到星島,成為早期的東南亞移民。
據(jù)說,后來因為一個饅頭的緣故鬧了矛盾,還出了人命。
此后,兩家人便就結(jié)了仇。
世世代代沒少發(fā)生沖突,見過血,傷過財,直至聽到對方的姓氏都會反目的地步。
莊煙和施瑯出生的時候,斗爭已經(jīng)和平得多了。
他們只是打娘胎就開始各種較量。
比性別,比出生日期,比外貌,比學(xué)習(xí),比做生意,比結(jié)婚……
互不相讓。
這下不用比了,死一塊了。
死亡的方式還挺慘烈。
對于爆炸,他們兩人的描述有出入,一時之間也分辨不清楚對錯。
一筆糊涂賬。
他們各自開始整理眼下的情況。
莊煙重生的這個身體和她同名。
剛成年就拍了不少大尺度的電影,混了多年,還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演員,經(jīng)常在各種影視劇里面跑龍?zhí)住?/p>
施瑯則不然。
他這具身體的名字叫做秦墨深。
出身本地豪門秦氏家族,因為堅持娶“莊煙”,不幸被家族除名,成為棄子。
最詭異和離譜的是,他們居然是夫妻。
“莊煙”和“秦墨深”結(jié)婚三年,用如膠似漆來形容毫不為過。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感到一陣惡寒。
莊煙只要想到和施瑯躺在一張床上,她渾身的汗毛就根根豎起。
她看了眼身下的床,某些生猛而不合時宜的畫面沖進(jìn)她的思緒中。
貴妃榻、浴室、衣帽間……
到處都是“他們”愛的記憶,充滿著“他們”歡好的畫面。
太可怕了!
莊煙只想馬上逃離這個讓她毛骨悚然的空間。
施瑯摟著被子,伸出手,“我說……”
“你別碰我!”
莊煙無比抗拒和施瑯的身體接觸。
施瑯的反應(yīng)和她差不多。
“你以為我想碰你?”
一時半會是無法理清楚所有的情況了,莊煙當(dāng)機(jī)立斷:“先什么也別說了!”
想了想,又補(bǔ)充道:“我們都需要時間消化下現(xiàn)在的情況,今天先按照這兩個人的行程安排行動,等晚上回來我們再詳細(xì)商量?!?/p>
施瑯:“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