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時穆家早有管家在門口等候。
“小姐,我家少爺有請?!惫芗夜ЧЬ淳吹脑谂赃吅蛑?,時黎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穿著睡衣站在陽臺的男人。
“怎么樣,我要的結(jié)果如何?!蹦滦晴癜阎璞豢谝矝]喝,他打量著茶杯像是看什么死物般。
時黎也不緊不慢的一口一口喝著茶:“阮念念是怎么死的,我不相信你查不到?!?/p>
穆星珩冷冷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遲疑,隨后他坦然道:“有人買通一個癌癥晚期患者日夜蹲守,最終抓住了空隙將她撞了。”
“那為什么她母親不知道消息?!?/p>
“呵呵,你對上層階級還真是不了解啊,只要有心人不想讓消息流通,沒有人會知道。”穆星珩嘲笑時黎的無知。
時黎突然沉默了。
一個五星酒店內(nèi)。
她讓穆星珩將阮念念母親綁了過來,“聽說鬼怪與自己親人有某種親密關(guān)系,你只要一遍遍呼喚她的乳名她就能有感應(yīng)現(xiàn)身了?!?/p>
那位婦人含淚連忙點頭,這些天她受了不少苦,精神已經(jīng)快崩潰了。
“念念——念念——念念”
過了許久,一個虛影若隱若現(xiàn),時黎依舊是全程冷著臉。
“時姐姐,我……”阮念念虛弱的聲音傳來。
“你且說為什么要騙我?!睍r黎語言冰冷,似乎她無論怎么解釋,她心中都有答案。
“對不起時姐姐,我不想讓我母親因為我出事了?!?/p>
穆星珩看時黎像是看精神病人一樣,時黎翻了一個白眼,遞給他一張符紙:“將符紙拿在身上就行了?!?/p>
時黎嘴角突然上揚,想起前不久自己求君奕寒的模樣,多少有點辣眼睛——時黎顧不上形象抱著他的大長腿,一口一個歐巴哥哥的喊著。
時黎真是為了達到自己目的不擇手段啊。
穆星珩半信半疑的接過,一低頭就看見跪在地上的阮念念。
“幾個月前我害的楊謠慘死,直到我遇害之后,我因為之前犯下的錯魂魄遭到天譴,已經(jīng)沒有更多時間在人間流浪了。
我只求,你們放了我母親,我什么都說。
那天我目睹吳德殘害楊謠的過程,期間也有一些女孩無不遭受折磨,我有些害怕的逃離現(xiàn)場,走的時候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拉住我的腳踝,我被嚇了一跳,那女孩喘著一口氣遞給我一個U盤,里面全是吳德和其黨羽販毒的一些視頻。
我看見后害怕的將U盤藏了起來。就怕到時候引火上身。
誰知,吳德還是沒有放過我……
阮念念有些哽咽“我只是想讓自己活著,那吳德簡直不是人,倘若我不拿下那塊地皮,我們?nèi)罴揖透矞缌?。?/p>
時黎不是第一次聽見吳德這個名字了,光是聽別人的描述她都能感覺出這人變態(tài)到了極點。
“咳咳,時姐姐,U盤就放在阮家前面的那棵大樹下面?!?/p>
阮念念的影子更虛弱了,她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從此再無念念。
她深情的看了看穆星珩,這時穆星珩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了時黎。
“星珩哥哥,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或許這么渺小的我你也不會記得吧,那年我從籃球場經(jīng)過差點被砸到,你單手擋在我面前接住籃球的樣子我記了好多年……”
穆星珩:我……
阮念念:“不記得也沒關(guān)系的,現(xiàn)在能這么近距離看見你已經(jīng)知足了……”
阮念念含淚微笑著,直到她化作了繁星點點消失在幾人面前。
隨后穆星珩招呼手下去阮家找U盤下落,順便將阮母陸氏送了回去。
時黎躺在酒店床上,不停的嘆氣。
穆星珩則站在酒店陽臺點了一根煙,嘴里不停吐著圈:“對了,這么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時黎翻過身來,一臉無語:“時黎,時間的時,黎明的黎?!?/p>
“時黎……”穆星珩自顧自的重復(fù)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她懶得管他,因為她還想起來楊謠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她輕輕一蹦從床上跳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時黎再回到福圓村宗祠已經(jīng)是半夜了,整個詭秘的村子就屬這宗祠最正常了。
君奕寒坐在另一張床上打坐,疑似偽神。
楊謠則在不遠處看著自己母親,鬼怪不能離生人太近。
“楊謠你跟我過來?!彼窠?jīng)兮兮的輕聲呼喚,生怕驚擾了打坐的人。楊謠輕飄飄的隨她到了門口,這時時黎才說話:“楊謠,阮念念已經(jīng)走了,你想過去......”
“時姐姐,萬物皆有因果,我不是恨阮念念對我造下的傷害,我的死亡是吳德造成的,我的尸體還沒有找到,不火化難以安息?!睏钪{也有些傷懷。
時黎似乎是懂了,她接著又壞笑的問:“這君奕寒你知道是啥來頭嗎,這里我不太熟悉?!?/p>
只見楊謠迅速搖了搖頭,“時姐姐,那位我不敢多看,也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我可以感知到,只要他抬一抬手指我就會魂飛魄散?!?/p>
時黎眼睛一下子閃出光,她甚是崇拜這種能人異士,時黎不經(jīng)意間又瞟了瞟那個男人,發(fā)現(xiàn)還有點帥,更加喜歡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那個男人就感覺很溫暖很安心,仿佛兩人前世就認(rèn)識一般。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屋內(nèi),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楊謠,你說這些宗祠一般都有家族的鬼魂,你為什么可以在這里安然無恙?!?/p>
楊謠怕驚擾君奕寒,急忙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時姐姐——”她話沒有說完,眼神卻不經(jīng)意看向了那邊。時黎明白,是他在庇佑。
“時黎,你能不能不要鬼鬼祟祟的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她不知道君奕寒什么時候醒過來的,時黎扭頭對上他那雙要殺人的眼睛。
“啊這......”時黎有些理虧,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君大人,小女有一事相求,可否......”
“滾!”時黎急忙跑出君奕寒視線,生怕他也動一動手指將自己打死了。
過了一會,她見君奕寒又安靜的坐著,屁顛屁顛的將自己屁股挪到他身邊。
“這個......那個......其實我是有很多疑問的,你能不能替我解答,就當(dāng)我求你了。”時黎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壞笑,篤定他一定會答應(yīng)她的請求。
君奕寒也不說話只是疏離的往旁邊挪了挪,倒是時黎自言自語起來:“你說,我為什么總遇到這些鬼怪啊,難道我是天選陰陽眼嗎?!?/p>
“不,這是你必須要去做的事?!本群o了她簡短的答案,讓時黎一頭霧水。
君奕寒有些無奈搖頭:“我現(xiàn)在沒法告訴你。”
“為什么?”
君奕寒沒有再理會她,只繼續(xù)閉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