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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梔的指尖在U盤邊緣摩挲了兩下,才緩緩插 進筆記本接口。
她本以為又是哪個合作方的資料,可下一秒,畫面里出現(xiàn)的不是數據表格,而是市郊那家精神病院的走廊。
幾乎是畫面出來的瞬間,她的呼吸就卡了半拍。
鏡頭晃得厲害,顯然是偷拍的,卻精準地捕捉到了那個穿著病號服的高瘦身影——
是謝清樾。
他被兩個護工架著胳膊,頭發(fā)凌亂地貼在汗?jié)竦念~角,臉色白得像紙。
“老實點!”
一個護工不耐煩地吼著,抬手就往他臉上扇去。
“啪”的一聲脆響,謝清樾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嘴角迅速沁出了血。
宋晚梔的手指猛地攥住了桌沿,指腹陷進木紋里。
她看著視頻里的人像拖死人一樣的把他強行綁在金屬的電擊椅上,他抽搐著發(fā)出痛苦的嗚咽,眼淚混合著汗水往下淌。
隨后他們把他當垃圾一樣的隨意丟進一個狹小黑暗的房間,門被鎖上前,能看到他蜷縮在墻角,指甲深深摳著墻壁,嘴里反復念著她的名字:“阿喻......救我......”
那聲音細若游絲,卻像無數根針,狠狠扎進宋晚梔的耳膜。
他叫的是喻言。
她不敢想,他是懷著怎樣的絕望叫出這個名字的。
或許在那一刻,他認為能救他的,只有以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從不舍得他受一點傷的喻言。
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強行把他留在身邊,卻總是讓他受傷害的宋晚梔。
悔恨快要將她溺斃。
她只覺渾身血液都凍成了冰。
“啊——!”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尖叫沖破喉嚨,宋晚梔猛地掃空了辦公桌,文件散落一地,筆記本電腦摔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
“阿樾......”她攥緊手指,每說一個字都像在滴血,“等著我,我要讓這群人渣,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
宋晚梔雷厲風行,先是派人去查了給她寄這封匿名郵件的人。
卻沒想到這個人會是這所精神病院的病人。
他說這家精神病院自成立以來就干著違法收治的勾當,甚至打著治療疾病的由頭動用私刑、實施非法拘禁。
每年都有不少人“墜樓”,消息卻被壓得死死的。
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收集精神病院違法收治的證據,但他知道就算掌握了這些證據,他也掀不起多大水花。
消息一樣會被壓。
只有資本才能對抗資本。
他聽聞里面的人說過謝清樾和宋晚梔的關系,只能抱著搏一搏的心態(tài)給她發(fā)了這個視頻。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宋晚梔毫不猶豫接過了這個燙手山芋。
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替謝清樾報仇。
只是她沒想到,這些人會直接綁架許宴初和小安安。
“宋總,別讓我們難做?!睘槭椎慕壏说嘀掷锏匿摴埽饘僭诨璋道锓垂?,“把你藏證據的地方說出來,這爺倆就能少受點罪?!?/p>
“我說。”宋晚梔被反剪雙手摁在地上,粗糙的麻繩勒得手腕生疼,“但你們先放人。”
“放人?現(xiàn)在是你討價還價的時候?”
綁匪嗤笑一聲,抬腳碾過她的手背。
宋晚梔悶哼著額頭抵地,冷汗瞬間浸透了襯衫。
鐵架突然晃了晃,許宴初掙扎著發(fā)出嗚咽聲,小安安害怕得直叫媽媽。
宋晚梔猛地抬頭,“我說!證據在......在城西廢棄工廠的三號倉庫。”
有人去打電話核實,確認無誤后,鋼管帶著風聲落在她后頸上。
她短暫陷入了昏迷。
下一秒,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許宴初不悅皺眉:“表妹,你的人下手也太重了,別把人給我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