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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法語怒吼。
“宋!你瘋了嗎?!”
“誰給那個蠢貨的膽子碰我的‘時光嘆息’!”
“給我看好那個蠢貨!我的人馬上到!她要是敢弄壞一粒沙子,我就把她丟進塞納河喂魚!”
我將手機稍稍拿遠了些,語氣依舊平靜。
“羅伯特先生,別激動?!?/p>
“我已經(jīng)盡力勸阻了,但陳澤先生堅持認為,這是為了更好的藝術(shù)效果?!?/p>
“藝術(shù)?他懂個屁的藝術(shù)!”
“他就是個只會按快門的蠢貨!”
我能想象到羅伯特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不到五分鐘,影棚里,陳澤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我通過監(jiān)控,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他接起電話,一開始還帶著幾分不耐煩。
但很快,他臉上的得意就凝固了,一點點轉(zhuǎn)為驚恐,最后化為煞白。
“羅伯特先生......您聽我解釋......”
“不......不是這樣的......”
陳澤的腰越彎越低,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對著電話不停地道歉。
那副卑微的樣子,和他剛才逼我讓出“星辰”時的囂張判若兩人。
他掛斷羅伯特的電話,下一秒,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宋清漪!”
電話一接通,陳澤壓抑著怒火的質(zhì)問就沖了過來。
“你到底跟羅伯特先生說了什么?!”
“他為什么突然要收回‘時光嘆息’?!”
我將手機稍稍拿遠,掏了掏耳朵,語氣無辜。
“我只是實話實說啊?!?/p>
“告訴他,你為了給蘇芮拍出‘藝術(shù)感’,讓她站在價值連城的古董上擺造型?!?/p>
“清漪!”他的聲音尖銳起來,“你是不是故意的?就因為我讓你把封面給芮芮拍,你就這么報復我們?”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惡毒了?”
我輕笑一聲。
“陳澤,你是不是忘了,是誰把我鎖在車里的?”
“又是誰,拿著我的專屬高定,去討好另一個女人?”
“現(xiàn)在出了事,你倒反過來怪我?”
“我......”陳澤一時語塞,隨即又強硬起來。
“我那不是為了安撫你嗎?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想讓你冷靜一下!”
“再說了,不就是一件衣服,一個道具嗎?至于讓你鬧到羅伯特先生那里去嗎?”
“芮芮為了這次拍攝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就這么見不得她好?”
真是顛倒黑白的本事一流。
我懶得再跟他廢話。
“陳澤,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擔心的不是我。”
“而是想想,怎么跟羅伯特先生解釋吧?!?/p>
電話剛掛斷,影棚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一群穿著黑西裝的保鏢簇擁著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氣勢洶洶。
為首的男人我認識,是“幽淵”品牌的亞太區(qū)總裁。
“中止拍攝!”
“因蘇芮小姐的危險行為可能對品牌珍貴展品造成永久性損害,我方單方面要求,立刻中止本次拍攝合作?!?/p>
“所有損失,將由協(xié)議簽署人,承擔全部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