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唐小川,五感通透,靈魂清明,仿佛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他沒有理會司馬燼,意念微動,懷表銀光驟閃,健碩男子應聲落地,古銅色的身影立于密室中。
于此同時,頭頂懸浮的鏡像人忽然化作流光,瞬間沒入健碩男子體內(nèi),男子空洞的眼神變得澄澈。
下一秒,唐小川與他目光交匯,一股奇妙的聯(lián)結瞬間形成。
此刻的唐小川,能清晰感知到男子的身體狀態(tài),甚至呼吸的節(jié)奏都與自己同步,仿佛二人的靈魂已融為一體。
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男子,司馬燼瞳孔驟縮,但他瞬間定住心神,轉身便向密室外狂奔。
唐小川意念一動,男子的身后驟然甩出兩道銹跡斑斑的鐵鏈,如靈蛇般飛竄而出,瞬間纏住司馬燼的脖頸與腰身,司馬燼被猛地拽回,重重摔倒在地。
司馬燼哆嗦著,瞳孔里翻涌著驚濤駭浪:“你……你到底是誰?”
唐小川居高臨下地盯著司馬燼,燭火在他眼中跳動,映出一抹寒冽的光:“聽說你想奪舍我?”
話音剛落,健碩男子猛地拽緊鐵鏈,銹跡斑斑的鐵鏈勒進司馬燼的皮肉里,本就沒剩多少血肉的骨骼,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司馬燼拼命扭動脖頸,聲音因窒息而嘶啞:“您……您誤會了!我哪兒敢奪舍您,我只是想……想收個傳人罷了!”
唐小川低笑出聲,隨手一揮便將司馬燼甩上祭壇,他的目光落在刻滿血紋的石臺上:“我很好奇,你建的這座祭壇是做什么用的?”
“我……我……”
司馬燼支支吾吾了幾句,忽然咬破舌尖,將混著鮮血的咒語噴向空中。
血霧炸開的剎那,他的靈魂驟然竄出軀體,飛出了密室。
司馬燼靈魂遁逃的速度極快,唐小川根本來不及阻攔,當即催動鏡像人脫離健碩男子的軀殼,化作流光追向那團魂影。
鏡像人追出密室時,司馬燼的靈魂已不知去向,他只好讓鏡像人在夜空中四處搜尋。
于此同時,唐小川嘗試讓靈魂進入懷表世界,誰知他意念一動,他的身體連同意識一同進入了懷表的世界。
而現(xiàn)實世界里,只留下佇立在原地的健碩男子,以及在夜色中搜尋司馬燼的鏡像人。
唐小川不禁驚喜,原來能整個人進入懷表的世界!
如此一來,他可以躲在表內(nèi)操控健碩男子的行動,即便那具軀體被殺也無妨。
只要本體還在,他便絕對安全。
看看時間,已經(jīng)快十點了。
見鏡像人仍未尋到司馬燼的蹤跡,干脆心念一動,召回鏡像人。
然而,在鏡像人折返的途中,于朦朧的夜色中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唐小川驚愕的發(fā)現(xiàn),那人竟是自己的妹妹唐瑤瑤。
此時的唐瑤瑤,身著超短吊帶裙,踩著細高跟鞋,走路搖曳生姿。她妝容濃艷,烈焰紅唇勾著笑,時不時朝路邊的小混混拋去媚眼,舉手投足間透著股說不出的妖冶。
唐小川整個人是懵的,眼前的妖冶女子,真的是那個一向乖巧的妹妹嗎?
他心頭疑惑,干脆命令鏡像人暗中跟上唐瑤瑤。
唐瑤瑤坐進出租車里,敲了敲前排座椅的靠背,嗓音帶著一絲慵懶:“去城西的永夜酒吧!”
鏡像人無聲無息地飄進出租車,在唐瑤瑤身旁并排坐下。
來到酒吧門口,唐瑤瑤剛要進入酒吧,拐角處突然閃出個模樣猥瑣的男人。
他一邊朝唐瑤瑤招手,一邊晃動手機,示意她查看信息。
唐瑤瑤瞥了眼手機屏幕,隨即彎起唇角,笑盈盈地朝那男人走了過去。
兩人并肩拐進胡同,徑直走進巷尾的,一個掛著“悅來賓館”霓虹牌的小樓里。
鏡像人正要跟入賓館時,唐小川眼前的景象驟然消失,鏡像人已瞬間返回懷表世界。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鏡像人的活動竟有范圍限制,約莫距離本體超過一萬米時,便會被強行拽回表內(nèi)空間。
妹妹怎么會跟著陌生男人進賓館?
那個猥瑣的男人,和唐瑤瑤一反常態(tài)的模樣,讓唐小川的心里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仿佛有什么壞事即將發(fā)生。
唐小川再不遲疑,瞬間跳出懷表世界,收回健碩男子,轉身沖出密室。
他同時將鏡像人再度放出,化作一道虛影朝賓館疾馳而去。
鏡像人速度極快,一萬米的路程,竟在五分鐘內(nèi)就飛到了。
鏡像人剛要沖進賓館,卻見唐瑤瑤推門而出,她手中握著一個古樸的盒子,指尖沾著血跡,唇角也凝著暗紅色的血痕。
她舔了舔嘴唇上的血痕,露出一抹邪異的笑容。
正在狂奔的唐小川心頭猛地一沉,這個嘴角帶血、笑容邪異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嗎?
鏡像人悄無聲息的跟著唐瑤瑤,看她走進學校的宿舍樓。
推開宿舍門時,一個女孩揉著眼睛問:“怎么這么晚才回???”
唐瑤瑤把包往桌上一放,聲音沒什么起伏:“在飯店打工呢,今天加班?!?/p>
說完便拿起洗漱用品進了衛(wèi)生間。
幾分鐘后出來,她直接爬上上鋪,拉過被子蒙上了頭,很快沒了動靜。
見唐瑤瑤的被子不再有動靜,呼吸漸漸平穩(wěn),鏡像人這才化作一道淡影,從宿舍窗口飄了出去。
這時,唐瑤瑤突然睜開眼,盯著鏡像人消失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困惑,隨即再次閉上眼,恢復安靜。
此刻的唐小川,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回想著唐瑤瑤帶血的嘴角和詭異的笑容,一幕幕畫面,如釘子般扎進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他突然想起那個反復出現(xiàn)的怪夢,夢里面媽媽和妹妹被夜叉換了皮囊。
他又想起司馬燼說的那些話:夜叉的人皮術邪門的很,披上人皮后和常人無異,會生老病死,除非自己顯形,否則沒人能看穿。
他停下腳步,劇烈的喘息著,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低吼:“不可能……那些都只是夢……”
但顫抖的雙手和狂跳的心臟,都在無聲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