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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含煙趕到醫(yī)院的時候。
搶救室的大門剛好打開,幾個護士推出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走了出來。
她頓時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
心口猛地發(fā)痛,像是被利器貫穿。
孫明昊竟然死了。
“明昊......”
她失神地?fù)u頭,“不,這不可能,明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間出車禍了?!?/p>
嘴里說著不可能,但是雙腿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
畢竟助理給她看的照片極其血腥,整個人完全被鮮血染紅,都快看出人樣了。
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勇氣去看白布下面的人變成了什么樣。
她和孫明昊結(jié)婚那么多年,他不僅是舒含煙的丈夫,更是舒氏集團的定心丸。
只要孫明昊出馬,就沒有擺不平的官司。
就算爭吵,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感情。
正當(dāng)她的情緒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摧毀時,身后忽然傳來助理氣喘吁吁的聲音。
“舒總,弄錯了?!?/p>
她一怔,“什么?”
“醫(yī)院里的人傳錯了照片,死的那個是另一個和先生穿著同樣衣服的男孩,先生只是輕微擦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包扎好了。”
舒含煙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但是很快她又燃起怒火。
“孫明昊果然在耍我!”
我剛剛從窗口取完藥,忽然聽到身后一聲暴喝。
“孫明昊!”
胳膊被人猛地一拽,剛剛縫的幾針差點被扯裂,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看清來人,我立刻沉下臉。
“放開我?!?/p>
舒含煙一臉怒色:“是不是覺得這樣耍我很有意思?”
我一頭霧水,“什么耍你,你弄疼我了?!?/p>
“孫明昊,看我為了你嚇得半死,丟下工作跑到醫(yī)院你是不是特別得意?前腳跟我離婚,后腳就用這種方式試探我,你是不是閑的?”
我皺起了眉。
當(dāng)時貨車失控,眼看就要撞上我,我是拼了命跳進一旁的花壇才躲過一劫。
來醫(yī)院的時候我沒通知任何人。
舒含煙又怎么會知道?
而且今天的車禍本就蹊蹺,難道是有人故意為之?
我無奈掙脫她的桎梏,面對她的質(zhì)問,只能蒼白地回答:“不是我喊你來的?!?/p>
可她根本不信。
“不要跟我玩狼來了的把戲,你要真想死,就死遠(yuǎn)點,別讓我知道!”
“還有,你別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逼我妥協(xié)開除禹城,禹城比你懂事聽話一百倍,也不像你心腸又硬又狠。”
說罷,她就轉(zhuǎn)身走了。
我的心被她那句要死就死遠(yuǎn)點刺痛。
說是不想在意,但又怎么能完全做到不在意呢。
畢竟她曾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
晚上。
舒含煙忽然給我打電話,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晚上有應(yīng)酬,你過來。”
我看了眼胳膊上剛縫合的傷口,她難道忘了我受傷不能喝酒。
“舒總,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而且也離職了?!?/p>
“是離婚了,但是你的東西還沒拿走,你爸的遺物還在家里放著,都不要了?”
我的心驟然收緊,沒想到她竟然會拿這個威脅我。
電話那端的人冷笑。
“別讓我催你第二遍,地址已經(jīng)發(fā)你手機上了?!?/p>
我趕到酒吧包廂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酒過三巡。
門外,我聽到有人問舒含煙。
“舒總,真的離了?你就一點都不難過?”
她無所謂一笑。
“孫明昊就是想作,他見不得我把禹城留在身邊,所以才拿離婚威脅我?!?/p>
“他在這個世界上早就無依無靠,除了我他身邊還能有誰?放心吧,過段時間,等他作完自己就回來了。”
舒含煙的話,讓我愣了一瞬。
原來我的離開對她而言,只是無所謂地作一下。
果然,自從陳禹城來了之后,她變得好不一樣。
我推開門,原本喧鬧的包廂安靜了幾秒。
我看見陳禹城端著酒杯,正湊近身子,打算嘴對嘴喂舒含煙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