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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溪拼盡全力往門口撲去,想要抓住沈之瑾的衣角。
可她手指剛觸碰到他衣服的瞬間,就被他冷冷甩開。
“犯了錯,就該付出代價?!?/p>
宋溪聞言跪在地上,瘋狂磕頭,額頭撞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沈之瑾,我錯了!你放我出去!我不能和這群男人待在一起!我會死的!”
“沈之瑾!!”
她痛苦而絕望的嘶吼著,眼淚混著鮮血滴落下來,染紅了地板。
可沈之瑾卻冷笑道:“骯臟的身體,有什么資格挑三揀四?”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仿佛她是什么臟東西。
那群乞丐瘋狂撲上來,把宋溪拽到床上,粗重的喘 息聲和張狂的獰笑聲壓在她身上。
她的腦海里不斷盤旋著沈之瑾惡毒的嘲諷:“骯臟的身體,有什么資格挑三揀四?”
她的心臟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就當(dāng)她快要絕望時,門外的護(hù)士帶著保安沖進(jìn)來,趕走了那群乞丐。
哀莫大于心死,宋溪流不出一滴眼淚。
她蜷縮在被窩里,渾身是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保住了清白。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麻木地站起來,走到窗邊仰望天空。
如果母親看到她現(xiàn)在這幅樣子,也一定會很失望的吧?
似乎是母女之間的心靈感應(yīng),宋溪渾渾噩噩地走去了墓地。
她想去看看母親,向母親訴說她有多痛苦多委屈,然后作最后的告別。
可當(dāng)她來到墓地時,卻看見有一群人正在挖掘宋母的墓碑。
宋母最喜歡的鮮花被他們砸的稀爛,墓碑上的照片也蓋上了泥土。
宋溪的心臟狠狠一縮,猛的沖上去推開他們,崩潰怒吼:“你們在干什么???”
可她的力氣哪里比得過一群牛高馬大的壯漢?
他們毫不憐惜地把她拉到一旁制止住,繼續(xù)挖掘著宋母的墳?zāi)埂?/p>
“昨晚那群乞丐還不能滿足你?現(xiàn)在又在和男人拉拉扯扯了?”身后傳來沈之瑾譏諷的聲音。
宋溪循聲望去,就看見沈之瑾和夏盈盈十指相扣的雙手。
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夏盈盈宛然一笑:“宋小姐,你昨天說的話那么過分,沈之瑾難免有些生氣,懲罰了你也不能忘了懲罰你媽媽呀。”
“等沈之瑾氣消了,我就讓人把你媽媽的墳收拾好,怎么樣?”
她小人得志的模樣讓人無比惱火,說出來的話也宛如砒霜。
宋溪只覺渾身的血液凝固,難以置信地看向沈之瑾:“沈之瑾,你瘋了?”
“有什么你沖我來!挖我媽的墳算什么本事?!”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卻怎么也比不過沈之瑾輕飄飄的一句話:“繼續(xù)挖?!?/p>
有工人拿著宋母的骨灰盒問沈之瑾:“沈少,這個骨灰盒怎么辦?”
“不!”宋溪渾身劇烈顫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掉束縛。
她猛的搶過宋母的骨灰盒,死死護(hù)在懷里:“沈之瑾,你忘了我媽媽曾經(jīng)怎么對你的嗎?”
“你半夜發(fā)燒是誰送你去醫(yī)院的?你想吃家常菜是誰為了你學(xué)下廚的?你在學(xué)校惹了事又是誰替你瞞著你父親去求情的?”
“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可宋溪忘不了。
從小母親就告訴她,寄人籬下就要有寄人籬下的覺悟。
所以,她事事忍讓沈之瑾,為他力所能及地付出。
甚至連最引以為傲的理想和成績,都為了他能討好夏盈盈而徹底放棄。
就連母親也對他百般順從,妄想著用愛去感化他的怨。
可誰能想到,母親等到死,都沒能等來沈之瑾的一次心軟。
看著宋溪雙眼紅腫的模樣,沈之瑾罕見的心疼了一下,下意識像以前那樣像替她抹去眼淚。
卻被夏盈盈一把牽住手,撒嬌道:“沈之瑾,你不是說要給我出口氣嗎?”
話落,沈之瑾頓時恢復(fù)理智,猛的一腳踹向宋溪心口。
他冷冷吩咐:“愣著干什么?把這個賤女人的骨灰給我揚了!”
宋溪被踹倒在地,手指被生硬掰開:“不可以!”
她掙扎起身想要搶回骨灰盒,卻被沈之瑾狠狠甩到一邊,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母親的骨灰倒進(jìn)臟臭的河里。
那一刻,心臟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