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炸鍋的文字,幸韻勾唇一笑,回應(yīng)加深了這個吻。
出屋,飯菜已經(jīng)涼了。
在飯桌前等了爸媽半小時的姜果果臉色很不好看。
“爸爸,你不是說錢爺爺說媽媽和妹妹都沒事兒嗎?怎么去了那么久?”
從兒子口中,幸韻才得知剛才姜聿請了村里的大夫來看過。
“果果,不好意思,今天是媽媽的原因?!?/p>
她給兒子解釋的間隙,姜聿已經(jīng)麻溜端起盤子,去廚房熱菜了。
姜果果一聽是媽媽的原因,笑臉恢復(fù)如常,“媽媽,果果沒怪你?!?/p>
家里的八仙桌很大,在夾菜的時候,往往姜果果要站在板凳上夾。
姜聿把菜重新端上桌之后,姜果果直覺站起來夾自己喜歡的。
如果他讓媽媽幫自己,只會得到爸爸對他的訓(xùn)斥。
這導(dǎo)致他很小就明白一個道理,爸爸只愛媽媽,他是順帶的。
不過他也只愛媽媽,父子倆半斤八兩。
吃完飯,幸韻消食之后,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
姜聿在旁邊教孩子監(jiān)督果果寫老師留的作業(yè)。
顯得無聊,她很想知道,對于這一幕,那些文字背后的人,是怎么看得。
在她這樣想的下一秒,文字出現(xiàn)了。
【靠,這母子倆真是一個德行,就知道為難我們男主寶寶,天吶可憐的男主——】
【這字寫得丑死了,果然看字識人,以后長大了也就是個禍害社會的人渣?!?/p>
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傷害孩子往往比傷害自己更加不能接受,幸韻沒再繼續(xù)看下去。
她覺得文字背后的人,戾氣太重了,會影響她的理智。
幸韻起身坐在了旁邊,看向孩子寫下的稚嫩的字體。
心想兒子寫得很不錯,還是班里最懂事聽話的孩子。
知青點去教書的岑清老師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夸贊果果聰慧。
她的兒子就算成不了對社會有貢獻的人,也絕對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孩子。
三歲喪夫,母親不知所蹤。
被外婆一直養(yǎng)到十三歲,期間沒有親人的幫襯,她一個人活到現(xiàn)在,幸韻最不缺的就是生活給她的挑戰(zhàn)。
她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自然不會輕易和姜聿生出嫌隙。
姜聿突然換了位置,悄悄坐在她旁邊。
【切,就算現(xiàn)在不死,三年后姜聿回城,姜家也絕不會讓她進門。】
【一個土妞,配不上北城百百年世家主母的位置?!?/p>
【只有清寶才是最合適的人選?!?/p>
“姜聿,你要是有喜歡的人,就告訴我?!?/p>
她莫名其妙來這么一句,姜聿臉都黑了。
“你今天出去有沒有遇到人。是不是誰亂說了,我這就去找他。”
幸韻扯了扯他的衣角,“沒有,誰都沒遇到,我以后不說了?!?/p>
姜果果看著爸爸發(fā)紅的眼眶,笑得很大聲。
“爸爸哭鼻子咯,還沒有我厲害,以后還是換我保護媽……”
話沒說完,姜果果整個人,被男人提溜起來,整個人吊在空中,使勁兒撲騰。
“姜聿——”
下一秒,姜果果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任誰看了都說一聲假。
姜果果認真的寫字,夫妻二人誰都沒有再出聲打斷。
幸韻心里想著剛才看到名字。
周圍她認識的名字里帶清的就只于岑清。
可岑清是個男人,那些文字又稱呼他為妹寶,所以不可能是一個大男人。
“姜聿在家嗎?”
院門外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姜聿起身打開院門,“村長有事?”
李勇點頭,“就不進去了,后天上面要來一批知青,到時候你上半天不用去上工,開拖拉機去接一下,分照常給你算。”
“行,我知道了,村長慢走。”
“嗯,記得早點來村委,別遲到?!?/p>
小河村離市里很近,能來這里下鄉(xiāng)的知青,家里非富即貴。
畢竟小河村,因為地理位置優(yōu)越,糧食產(chǎn)量大,就算是多年前的饑荒,這里的村民也沒怎么餓著。
加上靠近城市,交通便利,自然成了一些少爺小姐下鄉(xiāng)的必選之地。
最頭疼的恐怕就是村長和村支書。
大多數(shù)人怕被扣帽子,即便不情愿也老實干活。
但總有那么一兩個難纏的主。
從前姜聿算一個,但現(xiàn)在不是了。
說起姜聿,本來就佩服幸韻的村長,現(xiàn)在都更高看她一眼了。
把一個桀驁不馴的男人,訓(xùn)得跟條狗一樣,指哪打哪兒。
不過他那個不值錢的樣子,也僅僅是在幸韻面前,在外人面前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順眼就拿拳頭修理。
沒辦法,姜聿會投胎。
要不是姜聿厲害,能修農(nóng)機,村里當(dāng)時都準備寫報告,痛批姜聿了。
結(jié)果也就一個月的功夫,整個人都變了。
村長回去的路上回想著這些年的事。
黑燈瞎火的沒注意到前面來了人,兩人撞在一起。
“哎喲喂,是哪個不長眼的!”
對面一聽是村長的聲音,火氣頓時消下去,“村長,是我啊,得貴兒?!?/p>
李勇捂著腦袋,“你大晚上不睡覺,偷偷摸摸干嘛呢?”
“沒啥吃飽了逛路呢?!?/p>
李勇心里知道這小子沒憋好屁,只是提醒道:“逛完了路趕緊回家,要是明天誰上我家說雞鴨鵝丟了……”
在小河村,得貴的名聲已經(jīng)爛進泥地里了,因為他打十三四歲就小偷小摸,不知道被村民追著打幾百回了。
他爹當(dāng)年在村里發(fā)大水的時候,拿著鑼鼓在村民熟睡的時候,滿村的跑,挽救了一村人的性命。
這也是他一直有恃無恐的原因。
和村長分開,得貴悄悄來到幸韻家后院的墻根底下。
今兒他在路上,聽見姜果果跟村里其他小孩兒說,他爸買了三只母雞,兩只老鵝還有一群雞仔,要給幸韻補身體。
得貴輕而易舉就爬上了土墻,借著月光一看,這肥碩的大母雞,拿去黑市賣,也不要票,是搶手貨。
到時候再加價兩毛也不算過分,這兩只雞加起來得掙個一二十塊。
這幾只雞剛到家半天,現(xiàn)在還處于一個警戒狀態(tài)。
得貴剛落地一會兒,雞在發(fā)現(xiàn)他之后就開始瘋狂叫喚。
屋里剛躺床上沒多久的姜聿正準備熄燈睡覺。
幸韻本來沒當(dāng)回事兒,但眼前的文字猝不及防就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