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什么?!”
傅硯禮瞪大了雙眼,身形晃了晃,那張永遠波瀾不驚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陸長宇和柳雯心頓時癱軟在地。
“不......不可能......”柳雯心嘴唇哆嗦著,面如死灰。
“不是說......不是說很穩(wěn)定嗎?怎么會......”
陸長宇也傻了,他呆呆地看著傅硯禮,又看看我,似乎還沒能從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
傅硯禮沒有理會他們,他只是緩緩地、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
他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
我能看到他眼中翻涌的血絲,和他極力壓抑的痛苦。
“許醫(yī)生,”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對不起?!?/p>
這一聲“對不起”,不是對我,而是對他逝去的母親。
隨后他看向了管家柳福。
“柳管家,”傅硯禮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敲在每個人的心上:“我母親的命,和你在傅家三十年的情分,今天,一起沒了。”
柳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涕泗橫流:“傅爺,不關(guān)我的事??!都是這個賤丫頭她鬼迷心竅??!”
“鬼迷心竅?”傅硯禮怒極反笑,猛地一腳踹在柳福的胸口,將他踹翻在地,“她胡鬧,你也跟著胡鬧?我傅家是養(yǎng)了你一條狗,還是養(yǎng)了一個土皇帝?”
“讓你有膽子攔我請來的醫(yī)生,讓你有膽子對我的貴客動手?!”
柳福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傅硯禮的目光,又轉(zhuǎn)向了陸長宇。
“還有你,陸長宇?!彼淅涞卣f道,“我給你一份體面的工作,是讓你當我的司機,不是讓你當柳家的走狗!”
“你開著我的車,拿著我付的薪水,反過來砸我的家,耽誤我母親的性命!你好大的膽子!”
陸長宇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傅爺饒命!傅爺饒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傅硯禮深吸一口氣,緩緩轉(zhuǎn)過身看向柳雯心。
他的眼神里再沒有任何情緒,只有一片無邊無際的冰冷。
“你們不是說,她是許院士的學(xué)生嗎?”傅硯禮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他指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之所以會親自打電話請許醫(yī)生過來,就是因為許憶晗院士,是我母親的專診專家。”
“但我從未聽說過許院士什么時候還收了柳雯心做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