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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后,何思源發(fā)了條朋友圈。
“天氣真好,帶美女來踏青?!?/p>
配圖是他和杜嬌嬌在跑車上捧著紅酒杯親吻。
我還收到一張他倆緊緊擁抱的親密照。
“葉綻青,我要是你,就不會厚著臉皮賴在何家少奶奶的位置上?!?/p>
發(fā)消息的是杜嬌嬌的小號。
這些年來,她沒少給我發(fā)這種消息。
明知道她在何思源面前的兩幅面孔,我也提不起一絲氣惱。
我捧著白菊花站在養(yǎng)父墓前。
“爸,我要走了。何家的一切我都會留給何思源?!?/p>
我發(fā)了很久的呆,直到夕陽下山的時候才離開。
山腳下,我剛剛拉開車門,就被人擋了回去。
何思源突然出現(xiàn),身旁站著一個私家偵探。
“她今天下午和誰在一起?”
私家偵探被他問得一愣。
“什么?”
他不耐煩地把煙頭扔在地上,眉眼間多了幾分怒氣。
“我問你葉綻青背著我找的男人是誰!”
私家偵探表情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指著通往墓園的路。
“葉小姐下午去了那邊?!?/p>
我皺起眉頭,他竟然找人跟蹤我。
何思源狠狠剜了我一眼,扯起我的手腕直接上了山。
看到養(yǎng)父的墓,何思源渾身發(fā)顫,眼睛都紅了起來。
“葉綻青,這是什么!”
我輕聲說著。
“是爸的墓,在你和杜嬌嬌玩高山流水的時候,爸就被你氣死了?!?/p>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不可能,一定是你和老爺子又在騙我!不可能!”
說著,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拉著我跑下山,一腳油門沖向何家。
養(yǎng)父的房間里,沒有一絲居住的痕跡。
他指著那張茶桌,轉(zhuǎn)頭看向我。
“爸的茶具呢?他每天都要泡茶,誰收起來的!”
“還有他的核桃呢?他一有空就把玩那兩個核桃,怎么全都沒了?”
我冷冷看著正處在崩潰邊緣的他,一言不發(fā)。
他繞著屋子轉(zhuǎn)了幾圈,無助地癱坐在養(yǎng)父的太師椅上。
“怎么會,怎么會......”
“難道這些年,阿青說的都是真的?”
“你們不就想騙我聽話嗎?臭老頭,你說什么我聽就是了,你出來啊!”
我找來養(yǎng)父給他準(zhǔn)備的禮物,放在他身邊。
“我們從來沒騙過你,爸生病很久了,他去世前一直想見你,但你偏偏誰的話都不聽,還在家族群里發(fā)你和杜嬌嬌的視頻和照片。”
他痛苦地雙手抱頭,縮成一團(tuán)蹲在地上。
我輕嘆一聲,轉(zhuǎn)頭離開。
只是我沒想到,何思源并沒有消沉,而是回了公司。
“思源,我們什么時候去踏青?”
杜嬌嬌站在他身后撒嬌,何思源皺著眉頭翻看桌上的文件。
“我兩個多月沒來公司,怎么也得處理一下工作?!?/p>
杜嬌嬌看了眼桌上的文件,有意無意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葉姐姐真能干,什么事都處理得好好的,再讓她繼續(xù)做幾年,你就能放心把公司交給她了?!?/p>
何思源臉色一黑。
“老爺子培養(yǎng)她從來都是盡心盡力。”
說著,他直接闖到我辦公室來。
“葉綻青,從今天起你不再是公司副總了?!?/p>
我看著剛剛拿到的兩個藥瓶,雙手微微顫抖。
那瓶藥根本不是養(yǎng)父日常應(yīng)該服用的藥物,而是普通維生素。
怪不得,養(yǎng)父會突然病倒,直接進(jìn)了醫(yī)院。
我仔細(xì)回想,能接觸到這藥的只有我和何思源。
“葉綻青!你聽沒聽到我的話!”
我怒不可遏地抬頭,看著滿臉跋扈的何思源,起身就是一個巴掌。
虧我還被他早上的行為感動,他竟然換了養(yǎng)父的藥!
“葉綻青!”
何思源被我打懵,回過神來喊著我的名字。
我目光灼灼直視他的眼睛。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妻子!何氏集團(tuán)的副總你愛讓誰做就讓誰做!”
杜嬌嬌擋在他身前。
“姓葉的,你以為你離開何家還有什么?”
“要不是思源,你能做上何氏的副總?”
何思源聽到她的話終于反應(yīng)過來,眼睛都在噴火。
“葉綻青,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從抽屜里拿出早就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扔在他身上,干脆地出了辦公室。
“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