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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悅猛地別開臉,避開他伸過來的手,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惡心。
她用力掙扎著繩索,聲音因?yàn)閼嵟涂謶侄怃J:
“楚衍!你這個(gè)瘋子!放開我!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楚衍像是被她眼中的厭惡深深刺痛,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迫使她看向自己。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痛苦和委屈。
“我只是想讓你看看,看看我們開始的地方?!?/p>
楚衍站在她面前,不再是機(jī)場的歇斯底里,而是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哀傷。
他點(diǎn)燃了一支蠟燭,昏黃的光勉強(qiáng)驅(qū)散了些許黑暗。
將斑駁墻壁上他們童年時(shí)刻下的歪歪扭扭的“楚衍保護(hù)蘇棠悅”字跡映照得更加刺眼。
“悅悅,你看......”
楚衍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種沉湎于過去的溫柔,他指著墻角。
“這里,那年冬天特別冷,你餓得發(fā)抖,我把最后半個(gè)偷藏起來的饅頭塞給你,你叫我哥哥起…”
就在這時(shí),活動(dòng)室那扇搖搖欲墜的破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
一個(gè)頭發(fā)花白的老婦人探進(jìn)頭來。
“阿衍......棠悅......”
王院長的聲音帶著顫抖和難以置信。
“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快把棠悅放開!有話好好說啊孩子!”
她看著被綁在地上、臉色慘白的蘇棠悅,眼中滿是心疼。
“院長媽媽......”楚衍看到王院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帶著哭腔和巨大的委屈。
“您幫我勸勸悅悅!您告訴她,我對她是真心的!從小到大,我只想保護(hù)她!”
“我知道我錯(cuò)了,可我做的所有事都是因?yàn)樘珢鬯?,怕失去她啊!您告訴她,我不是壞人!您看著她長大的,您知道的!”
王院長看著楚衍此刻涕淚橫流的樣子,再聯(lián)想到他幼時(shí)對蘇棠悅的種種維護(hù),心一下子就軟了。
她顫巍巍地走近蘇棠悅,蹲下身,布滿皺紋的手試圖去碰觸蘇棠悅冰冷的臉頰
“好孩子,院長媽媽看著你們倆長大的。肯定是阿衍這孩子是混賬,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傷透了你的心?!?/p>
“可是......”她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狀若瘋魔的楚衍。
“你看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而且他從小對你的好,那是真心實(shí)意的!他把你當(dāng)成他的命??!”
王院長的聲音帶著哽咽:“孩子,人這一輩子,誰能不犯渾呢?他犯了錯(cuò)是該打該罰?!?/p>
“你就看在院長媽媽的份上,看在你們那么多年的情分上......再給他一次機(jī)會(huì),原諒他這一次吧?”
王院長的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扎在蘇棠悅心上。
她看著這位曾給過她些許溫暖的老人,聽著她為楚衍的辯解和懇求,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悲哀和諷刺涌上心頭。
連唯一見證過他們最初純粹情誼的長輩,此刻也成了楚衍道德綁架她的工具。
蘇棠悅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所有情緒,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院長媽媽,我和楚衍單獨(dú)聊,您先出去吧。”
楚衍以為蘇棠悅有些許觸動(dòng),他心中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急切地蹲到她面前,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