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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鳶從國外趕回來,氣沖沖地想要找到傅斯年興師問罪。
卻意外從他秘書的口中得知,沈棠安居然死了。
按捺不住的驚喜像煙花一般炸開。
宋南鳶嘴角噙著勝利者的微笑,手指輕輕撫過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下得意地盤算起來。
她已經得到了一場在國外公證過的婚禮,知道傅斯年喜歡她的人不少。
而現在沈棠安死了,傅太太的位置,終于該是她的了!
可當她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揚地推開傅斯年家的門,笑容卻瞬間僵在了臉上。
整個別墅死寂得可怕。
厚重的窗簾緊閉,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精和腐朽的氣息。
地板上散落著十幾個空酒瓶,有些已經碎裂成片。
近幾天傅斯年沒聯系她,她也沒當回事,可現在宋南鳶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安。
這個曾經意氣風發(fā)的男人,正頹廢地癱坐在沙發(fā)旁的地毯上。
襯衫皺皺巴巴地敞開,領帶松散地掛在脖子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懷里,還死死抱著一個深色的骨灰盒。
宋南鳶的心猛地一沉,皺起眉,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斯年哥哥?”
毫無反應,宋南鳶看進他眼里,布滿了恐怖的紅血絲,像是幾天幾夜沒有休息過了。
宋南鳶強壓下心里的不安,故作關切地走過去,伸手想要觸碰他的肩膀:
“你怎么喝這么多酒?對身體不好......”
“滾。”
傅斯年的聲音嘶啞低沉。
宋南鳶一愣,隨即委屈地撅起嘴:“斯年哥哥,你怎么這樣兇我?你忘了我們前幾天才在丹麥辦了婚禮嗎?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了?!?/p>
沒有回應。
傅斯年心底悶痛起來,他莫名想到,為什么一開始會選擇到丹麥給宋南鳶辦一場婚禮。
是八年前,他和沈棠安在東大的圖書館里完成期末的課程論文。
沈棠安說很想去看看安徒生的故鄉(xiāng)是什么樣子,會不會真的跟童話一樣。
臉上笑得純真:“要是以后可以在丹麥辦婚禮就好了?!?/p>
那個時候傅斯年伸手抱住她,在她側臉印下一個吻,承諾:
“以后我們就去丹麥辦婚禮。”
后來他和沈棠安被家里反對了整整兩年,跟傅家鬧翻兩個人住在簡陋出租屋。
屋子冬冷夏熱,下雨就會很潮濕難受,生活都艱難不已。
以至于傅斯年意外發(fā)生車禍,醒來后聽到傅家松口了他們的婚姻時。
激動得把這些都給忘記了,立刻在港城辦了他和沈棠安的婚禮。
荒謬的補償心理,讓他在五年后,給長得和沈棠安幾分相似的宋南鳶,在丹麥實現了她夢中的婚禮。
見傅斯年沉默,宋南鳶心下稍安。
以往她提一些過分的要求時,傅斯年的沉默就代表了許可。
她繼續(xù)說,聲音高了幾分:
“我聽說,沈棠安死了?那個女人害了你那么多,現在倒是真痛快......”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