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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他頂著黑眼圈下定決心來找我:
「你,唉!罷了,你也跟我回京罷?!?/p>
他那語氣太過勉強(qiáng)。
我忍著心酸,嘴硬得很。
[我可不去,沒有調(diào)令我不能擅離職守。]
他聽我這么說,明顯松了口氣。
龍鳳花燭滅,半道要離分。
親測,靠譜。
我提出想送他到州府。
我看不夠他呀,他是真的好看。
徐靜怡饞扶著姑母,梳了個婦人頭早早等在州府城門那兒。
她一見我,低低叫了聲嫂子,和羞走。
我看看她,又看看岳茗。
真想跟你睡覺的人,山里那么不方便都不需要適應(yīng)。
糧草是徐靜怡借了她父親同科的面子調(diào)來的。
她出了大力,于整個雁沉關(guān)有恩。
哪怕這輩子很難再有這么好看的小郎君傻乎乎自己上門,我也再不能橫刀奪愛了。
「行了,我就送你到這了,此去一別,山高水遠(yuǎn),多加小心,珍重!」
我把隨身那個小布包丟給岳茗,掉轉(zhuǎn)馬頭頭也不回的跑了。
他在后面喊了兩聲。
我沒聽清,也沒打算聽清。
包里除了三人的路引戶籍,我剛拿軍功換的銀子,還有…
放夫書。
不就是個男人!
我狠狠擦了把眼淚,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qiáng)求。
過二日,時值中秋。
父親月下飲酒:「你那院子趁早出手,下月到期回京述職,搞不好要調(diào)遷?!?/p>
我吸了吸鼻子:「啊,你怎么有錢喝玉壺春?」
聽說我要走,蘇曉北掏錢把那小院子買了下來。
她殺價殺的太厲害。
所以我不打算提醒她,蘇大人任期明年就到了,也是要回京述職的。
終歸是我賺了。
回京的路上,我很少會想起岳茗。
因為我救了個更好看的郎君。
他說他叫柳散。
柳散比岳茗性子好。
又香又軟,會撒嬌叫姐姐,還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大方的給我買了好多玉壺春。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也不讓摸不讓睡。
被柳散拒絕后,我臊眉耷眼的摳手。
他目光灼灼:「總要讓我適應(yīng)適應(yīng),哪有剛認(rèn)識就動手動腳的?!?/p>
我喪著臉:「怎么一個兩個都這么說?」
他來了興致,非得讓我說說前頭那個怎么說的。
會撒嬌的漂亮郎君我最消受不住,再加上兩杯玉壺春下了肚。
跟岳茗那點不要不要停的事兒全吐露了。
惹的他哈哈大笑。
臘月前到了京城,父兄進(jìn)宮面圣。
我品階不夠,在宮門外侯著。
閑著無聊跟柳散比賽看誰踢石子踢的遠(yuǎn)。
沒踢兩下,一群御林軍嘩啦啦將我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六皇子到~]
???
皇家威嚴(yán)這么不可侵犯嘛?
連往護(hù)城河里踢石子也不行嗎?
皇子還得管這些嗎?
直到那雙皂靴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有人忍笑喚我:[三娘跪著做甚,起身來。]
我一抬頭,那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