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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神色慌張:“什么!”
她瞥了眼身旁眉頭緊鎖的前鎮(zhèn)長,她深知若沈春真懷了孕,宋溫平卻沒選她,宋溫平便會落了個不忠的名頭。
沈春央求地望著我:“春兒說的是真的,二少爺可以做證?!?/p>
我無奈嘆了口氣,我是知道。
我選她也只不過想這個孩子能平安落地。
過了今晚,宋溫平便會給她灌下落胎藥,讓她更好地去陪別人睡覺。
宋溫平急忙跑到沈春跟前:“沈春你好好掂量你的話!”
他模樣兇狠,手捏得沈春手腕發(fā)紅。
沈春才覺說錯了話:“春兒只想嫁給大少爺,一時撒了謊,還望大少爺勿怪。”
宋溫平眉頭這才舒展半分。
我望著這場鬧劇,責(zé)怪自己太愛管閑事了。
“既然沈春沈秋都只傾心于哥哥,不妨將她倆都嫁給哥哥,也不讓她們受分離之苦?!?/p>
我語罷宋溫平神色欣喜,我知他在想什么。
雖然沈秋有肺病,但她模樣也絕佳,并蒂蓮共同服侍,更能讓那些淫棍上位者歡喜。
宋溫平還在推辭:“弟弟你說什么呢,母親向來公平,要都我娶了,你怎么辦?”
母親生怕我反悔,連忙接嘴道:
“既然溫書說了,為娘日后為你再尋一樁。”
人群中的沈秋面色復(fù)雜,不知想些什么。
我微微點頭,前鎮(zhèn)長起身拍手夸贊道:
“宋家兩個孩子心胸都如此寬廣,老宋在天也會欣慰,日后要有難事,盡管來找伯父。”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上前躬身請求道:
“伯父,我想去鎮(zhèn)公所做事?!?/p>
......
前世我差點坐上鎮(zhèn)長位置。
但因為為治沈秋的肺病找藥方藥材。
錯過了許多的機會。
與母親傾盡家產(chǎn)的賄賂那些權(quán)貴幫宋溫平不同,我是靠考試錄取,再在底層端茶遞水一步步上去的。
宋溫平讓沈春陪某位領(lǐng)導(dǎo)睡一夜升的職位。
我要熬夜寫改半月的公文才有幾率被賞識。
但又常莫名被盜走,我本以為是同事偷的。
可如今看來是沈秋拿去討好宋溫平去了。
現(xiàn)在直接進,給我省了不少考試的時間。
剛進鎮(zhèn)公所時,他們都對我這個走后門免考的人十分反感。
但我不管,埋頭做好自己的事情。
由于有上一世的經(jīng)驗,我的許多呈文對鎮(zhèn)子建設(shè)都有很多的可取之處。
因此很多領(lǐng)導(dǎo)們開始器重我。
同事們也對我投來贊許的目光。
但也有一些嫉妒的目光,宋溫平便是其中最咬牙憎惡的一個。
那次一位副鎮(zhèn)長的婚宴上,宋溫平卑微低頭圍著課長那桌挨圈敬酒。
當(dāng)抬頭望見我的眼睛時他愣住了:
“弟弟一個事務(wù)員,與這些課長們坐在一起,不分尊卑上下,丟的可是我們宋家的臉?!?/p>
“快與我回那桌子上吃飯?!?/p>
我淺笑回應(yīng):“哥哥,我明天就升課長了,你還不知道嘛?”
宋溫平臉色瞬間鐵青,但仍不服氣道:
“弟弟以為這樣就能討女孩歡心,追女孩靠的是時間?!?/p>
他說罷瞥了眼一旁吃席面色蒼白的沈春。
明里暗里都在慫恿我放棄晉升。
我瞇眼冷哼道:“哥哥是怕我有資格進‘亡人部’吧?”
宋溫平慌了,杯中的酒抖出了一道道漣漪。
我們鎮(zhèn)子是個大鎮(zhèn)子,人口雜,部門多。
外來務(wù)工人員更是多,因此每年都有不少枉死的,這些都是鎮(zhèn)子黑歷史,所以他們所有的尸檢報告都由鎮(zhèn)長直轄的亡人部秘密管理。
我親母的尸檢報告在平常的檔案室里根本找不到,因此我推測就在那“亡人部”中。
所以我要坐上鎮(zhèn)長位置,找出親母因何而死,還她在地府下面一個公道。
宋溫平強裝著鎮(zhèn)定:
“你在瞎說什么宋溫書,你去哪里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好呀,你還是覺得是我母親害死了你母親,她這么多年含辛茹苦將你養(yǎng)大,權(quán)當(dāng)喂了狗了!”
在這重大場合,他一向注重分寸,現(xiàn)在卻爆了粗口,他肯定知道其中的秘密。
我拍著他的肩膀:“別慌哥哥,要真如我所料,你和母親都要償命的。”
“瘋子!”
他怒罵一聲便悻悻地走了。
酒過三巡,散場時我也有些醉意。
路過巷子中時,沈春正扶著宋溫平在狂吐。
我漠然走過時,沈春卻拽住了我的胳膊厲聲呵斥:“宋溫書,你到底和你哥哥說了什么,他一直在灌酒讓自己冷靜!”
她語氣像是在呵斥,我一時竟在詫異她在與我講話,一巴掌扇了過去。
她吃痛地跌倒靠在墻角,詫異地望著我。
“沈春,注意你的身份,你與宋溫平還沒成婚,不過就只是我宋家可憐的一條狗罷了。”
沈春似乎覺得宋溫平會幫她,委屈地依偎在他懷中,可烈酒早讓宋溫平失去了理智:
“噦......溫書我的好弟弟,女人算什么,你要打盡管打,我們兄弟聯(lián)手,定能主掌這個鎮(zhèn)子,怎么樣......噦?!?/p>
我冷哼的望著詫異的沈春,她黯然失落的扯著衣角,似乎那日被灌落胎藥的痛楚,和宋溫平許諾她的承諾交織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