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別墅大得離譜。
秦墨跟著管家穿過三道門廊,眼睛四處打量。不是看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花瓶,而是看墻角、門框上那些普通人看不見的紋路——符咒的痕跡。
"少爺,這是您的房間。"老管家推開走廊盡頭的一扇門。
房間不小,但位置絕了——離主臥最遠,緊挨著傭人樓梯。窗外是車庫,汽油味隱約飄進來。
秦墨咧嘴一笑,"挺好。"
老管家猶豫了一下,"少爺,需要什么盡管吩咐。我姓福,在秦家三十年了。"
秦墨盯著福伯的臉看了三秒,點點頭,"福伯,我記下了。"
等福伯走了,秦墨把破背包往床上一扔,從里面掏出個巴掌大的羅盤。指針晃了晃,指向東南方——秦玉房間的方向。
"有意思。"秦墨瞇起眼。
晚飯時間,秦墨穿著同一身衣服下樓。餐廳里,秦家夫婦和秦玉已經(jīng)坐好。秦玉換了身居家服,料子看著比秦墨這輩子穿過的所有衣服都貴。
"墨兒,怎么不換身衣服?"秦夫人語氣溫和,但眼神往他衣服上瞟。
"沒別的。"秦墨坐下,抄起筷子就夾了塊排骨。
秦董事長皺眉,"等人都到齊了再動筷,這是基本禮儀。"
秦玉趕緊打圓場,"爸,哥哥剛回家,很多事不習慣。"他起身給秦墨盛湯,"哥哥,嘗嘗這個,家里廚師的拿手——"
湯碗"不小心"一歪,滾燙的湯汁全潑在秦墨手上。
"啊!"秦玉驚叫,"對不起對不起!"
秦墨手背瞬間紅了一片。他抬眼,對上秦玉那雙藏著得意的眼睛。
"沒事。"秦墨把手放到桌下,悄悄運轉(zhuǎn)真氣。燙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但他故意讓皮膚還留著紅色。
秦夫人趕緊叫傭人拿藥箱。秦董事長臉色難看,"毛手毛腳的!"
"爸,我真不是故意的..."秦玉眼圈又紅了。
秦墨突然伸手,在秦玉手腕某處一按。秦玉整條胳膊一麻,剛拿起的筷子掉在桌上。
"不好意思,手滑。"秦墨咧嘴笑,"弟弟不會介意吧?"
秦玉強顏歡笑,"當、當然不..."
一頓飯吃得各懷鬼胎。飯后,秦墨說要去花園走走。
月光下,他攤開手掌——一根從秦玉手腕上順來的紅繩。繩子很普通,但結(jié)法特別,是玄門中用來聚陰的手法。
"果然有問題。"秦墨把紅繩收好。
回房路上,秦墨聽見書房里有說話聲。他放輕腳步靠近。
"...必須盡快處理。"是秦董事長的聲音。
"老爺,那孩子手上的胎記和老太太一模一樣,DNA也..."福伯的話沒說完。
"我知道!但玉兒畢竟養(yǎng)了二十年..."
秦墨悄悄退開。經(jīng)過二樓拐角時,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從秦玉房間里飄出來的。
等別墅徹底安靜下來,秦墨悄無聲息地來到秦玉房門前。手指在鎖眼上一按,真氣輕輕一轉(zhuǎn)——咔嗒,門開了。
房間里整潔得像樣板間。秦墨直奔床頭柜,拉開最下層抽屜——一個黑木匣子,上面刻著詭異的符文。
秦墨沒碰匣子,只是湊近聞了聞,"尸油...夠下本的。"
突然,走廊傳來腳步聲。秦墨閃身到窗簾后。
門開了,燈亮起來。透過縫隙,秦墨看見秦玉和一個女人走進來。
女人三十出頭,一身職業(yè)裝,戴金絲眼鏡,表情冷得像冰。"主人說了,那個野種必須盡快處理掉。"
秦玉聲音發(fā)抖,"林總監(jiān),他好像不簡單...今天那湯..."
"廢物!"女人突然掐住秦玉下巴,往他嘴里塞了顆黑色藥丸,"下次再失手,你知道后果。"
秦玉吞下藥丸,整個人蜷縮起來,疼得直冒冷汗。女人冷眼旁觀,等秦玉不抖了,才甩下一句:"下周董事會前搞定他。"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秦玉癱在地上喘了半天,才爬起來打開那個黑木匣子。里面是個小人偶,胸口扎著針,背后寫著生辰八字——不是秦墨的。
等人走了,秦墨才從窗簾后出來。他看了眼那個生辰八字,眉頭一皺,"這不是我爸的嗎?"
回到自己房間,秦墨從背包深處摸出個舊手機,發(fā)了條信息:"查兩個人:秦家財務總監(jiān)林月茹,還有...確認下青云山失蹤的玄陰子是不是還活著。"
發(fā)完信息,秦墨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打坐。真氣運行一周天,他突然睜開眼——那個林總監(jiān)身上,有和秦玉紅繩上一模一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