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心痛的序曲手機屏幕的光在深夜里是唯一的光源，冰冷地映著我通紅的眼眶。
指尖機械地滑動，一條條關于迪麗熱巴的陳年舊聞，帶著塵封的苦澀，狠狠砸進我心里。
“《阿娜爾罕》鞭打戲，15歲少女真鞭上陣，
傷痕累累…”“《克拉戀人》寒冬跳水數(shù)十次，
親人病危無法見最后一面…”“《麻辣變形計》傷口泡水發(fā)炎，
忍痛拍打戲…”“《枕上書》脖子扭傷仍堅持活動…”“2019北影節(jié)，
帶傷吃止痛藥上場，升降臺滑倒驚魂…”“2024春晚，
直播后確診輕微骨裂…”“全網(wǎng)黑‘水后’，污名滔天，
無端網(wǎng)暴持續(xù)數(shù)日…”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扎在心上。
這個在聚光燈下明媚耀眼、笑容能融化冰雪的女孩，她的星光之路，
竟鋪滿了這么多不為人知的荊棘與血淚。作為“愛麗絲”，
一股巨大的酸楚和無力感扼住了我的喉嚨，幾乎無法呼吸。為什么不能早一點認識她？
為什么在她獨自承受這些苦難的時候，我只能在遙遠的未來，對著冰冷的屏幕心痛落淚？
為什么……不能為她做點什么？疲憊和沉重的心痛像潮水般將我淹沒，意識沉入黑暗前，
能重來…………第一章 南疆·藤條與藥香·2013年干燥、熾熱的風裹挾著細小的沙礫，
狠狠刮過臉頰，帶來一陣刺痛。鼻腔里充斥著塵土和駱駝刺的干燥氣息。我猛地睜開眼，
刺目的陽光讓我瞬間瞇起。不是我的臥室！眼前是簡陋的片場：土黃色的夯土墻，
幾架蒙塵的攝影器材，穿著樸素民族服飾的工作人員來回穿梭。我低頭，
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一件沾滿灰塵的深藍色場務馬甲，手里還拎著一捆粗糙的麻繩。
心臟驟然狂跳起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擊中了我。視線急切地掃過人群，
瞬間定格——不遠處，一個穿著破舊民族服飾的少女正被工作人員引導著走向拍攝區(qū)。
她看起來那樣青澀，甚至帶著點怯生生的稚氣，但那雙明亮如星子的大眼睛，那高挺的鼻梁，
那獨一無二的輪廓……是迪麗熱巴！十五歲的迪麗熱巴！《阿娜爾罕》片場！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搜索記錄里那觸目驚心的描述：“真鞭子抽打”，“背上留下紅痕”，
“導演要求真實效果”……而此刻，道具師老張手里拎著的，
正是那根讓我心驚膽戰(zhàn)的、韌性十足、抽在人身上足以留下印記的柳條鞭！
導演正舉著場記板，眼看就要拍下！“Action”的“A”音即將出口！不！絕對不行！
腎上腺素瞬間飆升，身體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我?guī)缀跏酋咱勚鴵淞诉^去，
一把抓住道具師老張揚起鞭子的胳膊，聲音因為極度的急切和奔跑而嘶啞破音：“張師傅！
等等！鞭子！鞭子拿錯了！”老張被我嚇了一跳，鞭子差點脫手，不滿地瞪著我：“小劉？
你干啥！什么拿錯了？一直用的這個！”我急得滿頭大汗，心臟在胸腔里擂鼓，
但腦中異常清醒。不能提傷人，必須從“戲”本身出發(fā)！我指著角落里一個蒙塵的舊木箱，
語速飛快，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業(yè)”口吻：“不是！導演早上特意交代了，
這場鞭打戲要拍特寫！用庫房里那批處理過的老藤條！表皮帶點毛刺的那種！
抽在地上聲音才夠‘悶’，夠‘實’，拍出來效果才真！這柳條太硬，抽地上聲音‘脆’，
聽著假！鏡頭穿幫！”我刻意加重了“特寫”、“效果真”、“穿幫”這幾個詞，
目光焦急地投向導演。導演果然被“穿幫”二字吸引了注意力，皺著眉看向我，
又看了看老張手里的柳條鞭。老張被我篤定的樣子唬住了，又見導演皺眉，心里也打鼓，
嘟囔著：“有嗎？導演說過？我咋不記得……藤條在哪兒？”“就那個藍箱子！最底下！
我早上整理道具時還看見！”我立刻指向角落，語氣斬釘截鐵，仿佛那是鐵一般的事實。
老張半信半疑地快步走過去翻找。導演看了看天色，
又看了看已經就位、眼神有些茫然的小熱巴，不耐煩地揮揮手：“快點！別磨蹭！
就用藤條試試！”時間仿佛被拉長了。每一秒都像在滾燙的沙礫上煎熬。終于，
老張從箱底翻出幾根表皮粗糙、略顯陳舊的藤條。他試著在空中揮了揮，風聲沉悶，
又往地上抽了一下——“啪！”聲音果然比柳條沉悶厚實許多?！班牛@聲音還行。
”導演勉強點頭，“就它吧！趕緊準備！
”當那根處理過的、相對柔軟的藤條最終落在小熱巴單薄的背上時，
發(fā)出的聲音是沉悶的“噗”聲。她依舊敬業(yè)地、帶著初涉演藝圈的緊張，
努力表現(xiàn)出角色應有的痛苦和堅韌。導演喊“卡”后，我?guī)缀跏菗屧谒腥饲懊鏇_了過去，
手里緊緊攥著一塊提前準備好的、厚實的大毛巾——毛巾在井水里浸得冰涼透骨，
又被我用力擰得半干。我沒有看她，
動作迅速而“自然”地將毛巾整個披在她剛卸下道具繩索、微微泛著不正常紅色的肩背上，
仿佛這只是場務工作流程的一部分?！安敛梁?，這太陽太毒了，小心中暑。
”我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眼神只敢盯著地上的沙礫。
她明顯愣了一下，似乎被突如其來的冰涼觸感激得一顫，
隨即抬起那雙濕漉漉、帶著疲憊和一絲困惑的大眼睛看向我。汗水浸濕了她的額發(fā)，
貼在光潔的額頭上。她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只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帶著感激的：“……謝謝。
”毛巾寬大，完全遮住了她的后背。沒有人看到，在毛巾內側最貼近她肌膚的位置，
我偷偷縫進去了一塊浸透了活血化瘀藥油的干凈棉墊。那是我在“穿越”前，憑著模糊記憶，
在附近小鎮(zhèn)唯一一家藥店，用身上僅有的“場務工資”買的。
藥油清涼的氣息混合著井水的濕氣，悄然滲透進皮膚。做完這一切，我像被燙到一樣，
立刻轉身，幾乎是扛起旁邊一個沉重的空道具箱，頭也不回地走向庫房方向。
手心被粗糙的箱體磨得生疼，里面更是濕漉漉一片，全是冷汗。心臟還在胸腔里瘋狂跳動，
幾乎要沖破喉嚨。直到走進昏暗的庫房，背靠著冰冷的土墻，我才敢大口喘氣。
我……真的改變了？
那搜索記錄里描述的、她背上真實的、可能很久才消退的紅痕……真的被阻止了嗎？
眼前的景象毫無征兆地開始晃動、模糊，如同信號不良的老舊電視。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
意識再次沉入黑暗的漩渦。
第二章 上?！ず銣乇玫摹肮收稀薄?015年)刺骨的寒意如同無數(shù)根鋼針，
瞬間穿透皮膚，扎進骨髓！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氣，肺部被冰冷的液體灌滿，
嗆得我劇烈咳嗽起來。再睜眼，視野被幽藍的池水占據(jù)。頭頂上方是模糊晃動的光影和人影。
我穿著深灰色的連體防水工作服，戴著潛水鏡，正漂浮在冰冷刺骨的泳池里。
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得嗆人。是上海！《克拉戀人》片場！記憶瞬間回籠——寒冬臘月，
反復跳水，冷水刺骨，而此刻……那個最殘酷的節(jié)點！我奮力劃水，浮出水面，
一把扯下潛水鏡。刺眼的燈光下，跳臺上那個熟悉的身影，穿著單薄的戲服，
濕漉漉的長發(fā)貼在蒼白的臉頰上，嘴唇凍得發(fā)紫，
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正是迪麗熱巴！她剛剛完成了一次跳水，
正被助理用一條薄毯勉強裹住，副導演不滿的咆哮在空曠的泳池邊回蕩，
帶著令人心寒的冷酷：“眼神！不夠絕望！重來！再來一條！”而更遠處，靠近入口的地方，
一個穿著厚羽絨服的中年男人——制片主任王胖子，正對著手機不耐煩地低吼，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冰錐一樣透過水聲清晰地刺進我的耳朵：“……姥姥病危？現(xiàn)在？
你讓她克服一下！這場戲今天必須拍完！后面全組幾百號人等著轉場！耽誤了進度，
損失誰負責？告訴她，拍完！拍完立刻讓她走！現(xiàn)在不行！”克服？！怎么克服？！
那是她相依為命的姥姥??！那是在她最需要溫暖和依靠時，最親的人即將離世的消息??！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間沖垮了理智。不行！絕對不行！必須阻止！
我深吸一口帶著濃重消毒水味的冰冷空氣，奮力游向池邊，手腳并用地爬上岸，
顧不上渾身滴水和刺骨的寒冷。我裝作極度焦急和恐慌的樣子，
踉蹌著沖向正在指揮燈光調整角度的燈光組長李哥?！袄罡?！李哥！不好了！
”我的聲音因為寒冷和刻意的驚慌而劇烈顫抖，帶著技術故障特有的絕望感，“循環(huán)泵！
恒溫循環(huán)泵出大問題了！”燈光組長被我濕漉漉、一臉煞白的樣子嚇了一跳：“怎么了小趙？
慢慢說！”“水溫！水溫在瘋狂往下掉！”我指著泳池，語速快得像連珠炮，
“我剛才在水下檢修，發(fā)現(xiàn)主循環(huán)管道接口滲漏！壓力閥不穩(wěn)！
現(xiàn)在水溫勉強維持在25度左右，但根本穩(wěn)不住！演員再這么反復下水，水溫負荷一大，
肯定會跌破22度！到時候演員失溫、肌肉痙攣、甚至……甚至溺水怎么辦？！
這責任太大了！” 我刻意強調了“溺水”這個最可怕的后果。
燈光組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演員在片場出事，尤其是溺水，那絕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故！
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必須立刻停泵檢修！徹底排查！否則后果不堪設想！”我斬釘截鐵，
指著不遠處發(fā)出輕微異響的泵體，那是我剛才潛水時，
用隨身帶的工具“不小心”在關鍵接口處擰松了一顆螺絲，
并用一小塊防水膠布做了臨時偽裝。“王主任！王主任！”燈光組長李哥再也顧不上其他，
一把抓起對講機，聲音都變了調，“恒溫泵出大故障了！水溫穩(wěn)不住，一直在掉！
小趙說隨時可能跌破安全線，有溺水風險！必須立刻停泵檢修！跳水戲拍不了了！
至少得停半天！”對講機那頭沉寂了兩秒，
隨即爆發(fā)出制片主任王胖子難以置信的、夾雜著臟話的怒吼：“什么？！早不壞晚不壞！
他媽的……檢修！立刻給我修！最快速度！”整個片場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副導演罵罵咧咧地停止了拍攝。制片主任氣急敗壞地對著手機咆哮。
工作人員慌亂地圍著泵體指指點點。我站在人群邊緣，渾身濕透，冷得牙齒打顫，
但心臟卻在胸腔里劇烈地燃燒著。成功了！跳水戲被迫中止了！混亂中，
我看到迪麗熱巴的助理接到了電話，臉色瞬間變得和她一樣慘白。
助理幾乎是撲到制片主任面前，語無倫次地再次遞上請假條。這一次，
在“設備故障導致拍攝中斷”的現(xiàn)實面前，在可能承擔“演員安全風險”的巨大壓力下，
王胖子雖然臉色鐵青，罵罵咧咧，但還是飛快地在請假條上簽了字，煩躁地揮手：“走走走！
快去快回！耽誤了后面進度唯你是問！”助理連聲道謝，
轉身拉著還有些發(fā)懵、但眼中已蓄滿淚水的熱巴，飛快地沖向更衣室。
我早已“遺忘”在更衣室長椅上的，是一件厚實保暖、幾乎全新的長款羽絨服，口袋里，
塞滿了發(fā)熱時間超長的暖寶寶。當那個裹在寬大羽絨服里、只露出一張蒼白小臉的身影，
跌跌撞撞沖出片場大門，奔向停在路邊的出租車時，我正蹲在“故障”的恒溫泵旁，
手里緊緊攥著那顆被我擰下來的、小小的螺絲釘。冰涼的金屬硌著掌心，
我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只有一種近乎虛脫的、巨大的欣慰感。姥姥最后的時間，她趕上了。
那件羽絨服和暖寶寶，希望能給她一點點旅途中的溫暖。眼前的景象再次開始扭曲、旋轉，
熟悉的眩暈感襲來。這一次，我沒有抗拒，任由意識被拖入下一個時空節(jié)點。
15年末-2016年熱浪……令人窒息的熱浪混合著汗水、塵土和防曬霜的氣味撲面而來。
耳邊是威亞繩索絞動的“嘎吱”聲，金屬兵器碰撞的“鏗鏘”聲，
以及導演通過擴音器傳來的指令。橫店?！堵槔弊冃斡嫛菲瑘?。
我穿著印有某國際知名運動防護品牌Logo的藍色工作T恤，
著“特約防護顧問——李明”的工牌（這身份花了我“夢里”不少精力去“合理化”存在），
正站在動作指導張猛旁邊，手里拿著一個平板電腦，
上面展示著各種護具的性能參數(shù)和緩沖數(shù)據(jù)。我的目光，
卻緊緊鎖定在場中那個矯健的身影上——迪麗熱巴。她穿著訓練背心和迷彩褲，
正在拍攝一場激烈的近身格斗戲。對手演員的拳頭帶著風聲砸向她的小腹，
她敏捷地格擋、閃避、反擊。汗水浸透了她的訓練服，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緊繃的肌肉線條。
但我的注意力，牢牢釘在她的左臂外側——那里，一道已經結痂、但顏色仍顯深紅的舊傷疤，
在汗水浸潤下格外醒目。下一場戲，是水下潛行偵查。
渾濁的、添加了特殊藥劑以模擬污水環(huán)境的池水，對任何未愈合的傷口都是巨大的威脅。
感染、發(fā)炎、甚至留下永久疤痕……搜索記錄里的擔憂再次浮現(xiàn)?！癆ction！
”導演的喊聲剛落，熱巴和對手演員再次纏斗在一起。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后，鏡頭暫停調整。
我立刻抓住這個空隙，抱著一個裝滿各種新型護具樣品的箱子，
“恰好”走到她休息的遮陽棚附近。“迪麗熱巴老師，打擾一下！
”我臉上帶著專業(yè)而熱情的笑容，目光自然地落在她左臂的傷疤上，“哎呀，這個位置，
還有這個狀態(tài)……” 我指著那道疤，語氣帶著一絲“專業(yè)人士”的關切，
“接下來有水下戲吧？這種快愈合但表皮還沒完全長好的傷口，泡在加了料的水里，
非常容易感染發(fā)炎，而且愈合后色素沉著會很明顯，影響后續(xù)拍攝特寫鏡頭的效果。
”她剛接過助理遞來的水，聞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微微蹙眉。我立刻打開箱子，
拿出一盒包裝精致的、透明的、像液體創(chuàng)可貼一樣的玩意兒：“正好！
我們品牌最新研發(fā)的這款高強度液體防水防護膜！專門針對演員拍水下戲設計的！
噴上去形成一層超薄透明防水膜，透氣性好，粘性強，能持續(xù)8小時以上，完全隔絕污水！
而且不影響動作和鏡頭！劇組采購了一批做測試，導演也同意了。要不……您試試？
幫我們反饋下效果？” 我語速流暢，理由充分，帶著點“任務在身”的懇切。
助理看向熱巴。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盒防護膜，
大概是覺得“劇組測試”這個理由很合理，加上也確實擔心傷口，便點了點頭，
露出一個略帶疲憊但依舊禮貌的微笑：“好啊，謝謝李顧問?！蔽倚闹写笫涞?，立刻上前，
動作專業(yè)而利落，用酒精棉片快速清潔傷口周圍，然后均勻地噴上那層透明的液體防護膜。
幾秒鐘后，一層幾乎看不見的、堅韌的保護膜就覆蓋在了她的舊傷上?！案愣ǎ?/p>
拍完戲用專用卸除液一擦就掉，完全無殘留！” 我笑著收起工具，
仿佛完成了一項重要工作。接下來，是那場拳拳到肉的打戲。
動作指導張猛正在給熱巴和她的對手演員佩戴護具。我抱著樣品箱又“適時”出現(xiàn)?！皬堉?，
打擾！” 我指著對手演員手上那副看起來很厚實的拳擊手套，
“還有迪麗熱巴老師腰腹的護板。我們這次帶來的還有新一代的高分子緩沖凝膠墊，超薄，
吸能效果比傳統(tǒng)海綿強三倍以上！特別適合這種需要真實撞擊感的打戲！
資方那邊也希望我們能在實戰(zhàn)場景多收集點數(shù)據(jù)，您看……給兩位都加上測試一下？
” 我再次搬出了“資方要求”和“測試任務”這兩塊金字招牌，
同時迅速從箱子里拿出幾片只有幾毫米厚、觸感Q彈的淡黃色凝膠墊。張猛是個粗人，
但對新裝備也感興趣，加上“資方要求”，便無可無不可地點頭：“行吧，加上試試，
別影響動作就行?！蔽倚闹邪迪?，立刻動手。在對手演員的拳擊手套內層指關節(jié)和拳峰位置，
各貼上了一塊強效緩沖墊。在熱巴腰腹的護具內側，特別是容易受到沖擊的側腰和后腰位置，
也仔細地貼上了好幾塊。這些凝膠墊薄如蟬翼，完全不影響動作，卻能吸收掉大部分沖擊力。
拍攝開始。拳拳到肉的撞擊聲依舊震撼，視覺效果依舊激烈。
但每一次沉重的拳頭落在熱巴身上，或者她被摔打在地時，
那層貼身的凝膠墊都在默默地工作，將可怕的沖擊力轉化為柔和的、分散的能量。監(jiān)視器后，
導演看著熱巴流暢有力、眼神兇狠的動作，滿意地點頭：“好！這條過了！熱巴狀態(tài)不錯！
”熱巴從地上爬起來，微微喘著氣，助理立刻上前遞水擦汗。她下意識地揉了揉側腰，
臉上露出一絲細微的、帶著點困惑的輕松感。剛才那一下重擊，
預想中的劇痛似乎……減輕了很多？她看向場邊正在整理裝備箱的我，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
我立刻低下頭，假裝專注于手中的平板電腦，記錄著“測試數(shù)據(jù)”。嘴角，
卻忍不住微微上揚。腰背的舊傷，應該沒有因為這場激烈的打戲而加劇吧？場景再次切換。
這一次，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飯菜的香氣？
第四章 片場·溫湯與冰風·2016-2017年《漂亮的李慧珍》片場。午休時間。
我穿著印有“臻味營養(yǎng)膳食”Logo的白色廚師服，戴著帽子和口罩，推著一輛保溫餐車，
正挨個給工作人員分發(fā)盒飯。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角落那個略顯安靜的身影。
迪麗熱巴坐在她的專屬休息椅上，身上還穿著李慧珍那身略顯土氣的戲服。與角色不同，
她本人此刻看起來異常疲憊，小臉瘦得下巴尖尖的，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
捧著劇組統(tǒng)一的盒飯，似乎沒什么胃口，只是用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里面的飯菜。
她瘦了太多，170的身高，此刻看起來單薄得像能被風吹走。
搜索記錄里“生病住院”、“瘦得脫形”的描述，像針一樣刺著我的心。輪到她時，
我像對待其他演員一樣，將一份標準的劇組盒飯遞給她助理。然后，
從餐車最底層的保溫柜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精致的、深棕色的大號保溫桶。
保溫桶外面套著干凈的同色保溫套?！暗消悷岚屠蠋?，” 我聲音溫和，
帶著餐飲服務人員特有的禮貌，“這是您的專屬營養(yǎng)加餐。
根據(jù)您近期的工作強度和身體數(shù)據(jù)監(jiān)測（我虛構了劇組的‘新福利’），
我們營養(yǎng)師特別為您定制的，口味清淡，溫補養(yǎng)胃。請慢用。
” 我將保溫桶穩(wěn)穩(wěn)地放在她旁邊的小桌子上，然后微微點頭，推著餐車走向下一個人，
動作自然流暢，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流程。助理好奇地打開保溫桶蓋子。
一股溫暖、醇厚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是撇凈了浮油、燉得金黃清亮的雞湯，
里面沉著幾顆飽滿的香菇和嫩滑的雞茸。旁邊還有一小格晶瑩的米飯，
和一小份翠綠的清炒時蔬。營養(yǎng)搭配均衡，看起來清爽又誘人?！巴郏孟?！
”助理小聲驚嘆，看向熱巴，“姐，劇組的加餐，看著不錯哎！”熱巴也有些驚訝，
湊近聞了聞，疲憊的眼睛里亮起一絲微光。她拿起配套的湯勺，舀了一小口雞湯送進嘴里。
溫暖的湯汁滑過喉嚨，帶著食物最樸實的慰藉。她微微瞇起眼睛，
臉上露出一絲近乎滿足的放松神情。雖然胃口依舊不大，但她開始小口小口地、認真地喝湯，
吃菜。此后的每一天中午，這份“專屬營養(yǎng)加餐”都會準時出現(xiàn)。
有時是溫補的山藥排骨湯配軟米飯，有時是清爽的番茄牛腩湯配蒸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