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臉上都帶著相似的疲憊和一種近乎麻木的期待。

空氣中彌漫著劣質煙草、汗味和塵土混合的氣息。這就是群演市場，夢想最廉價的批發(fā)地。

“蘇小棠！這邊！” 一個穿著黑色馬甲、身材精瘦、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揮舞著手臂，

正是短信里的“李場務”——實際上就是個小群頭。他嘴里叼著煙，

眼神銳利地在人群中掃視，像在清點貨物。蘇小棠趕緊擠過去，

努力讓自己顯得精神點：“李哥，我來了。”李群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目光在她那身過于樸素甚至有點寒酸的衣著上停留了一瞬，沒說什么，

只是不耐煩地揮揮手：“去那邊排隊領衣服！動作快點！古裝宮女！今天是大場面，

別給我掉鏈子！”蘇小棠松了口氣，趕緊跑到旁邊一輛破舊的面包車旁排隊。輪到她了，

一個同樣不耐煩的工作人員塞給她一包散發(fā)著濃重霉味和汗臭的粗布宮女服，

還有一雙硬邦邦、尺寸明顯偏大的布鞋?！罢覀€地方換上！麻利點！” 工作人員吼道。

沒有更衣室。蘇小棠只能和一大群女群演一起，在墻根下、在面包車后面，

狼狽地互相遮擋著，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那身粗糙、帶著污漬和可疑黃斑的宮女服。

布料摩擦著皮膚，又癢又扎人。那鞋子更是折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磚頭上。

更別提頭上還要戴上那個沉甸甸、勒得頭皮發(fā)疼的假發(fā)髻。

等所有群演像趕鴨子一樣被塞進幾輛破舊的大巴車，

搖搖晃晃開進一個仿古宮殿的龐大影視基地時，天色已經大亮。

蘇小棠被眼前巍峨的宮殿群震了一下，但很快就被群頭粗暴的吆喝拉回現(xiàn)實。“都聽好了！

今天拍的是《鳳舞九天》里貴妃娘娘游御花園的大場面！你們就是背景板！

看到那條石子路沒有？貴妃娘娘的步輦會從中間過，你們就跪在兩邊，低著頭，

做出恭敬的樣子！聽見沒有？低著頭！別東張西望！誰要是亂看鏡頭或者動了，

今天的工錢就別想要了！”蘇小棠被分在靠近步輦會經過的位置。她和其他幾十個宮女一起，

按照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