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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被冷冷掛斷，隨即，一張照片彈出。
那是媽媽和方清清簽署的投資協(xié)議，一句加粗的文字被刻意放在照片中央。
“投資有風(fēng)險(xiǎn)，因自身判斷失誤導(dǎo)致的損失由客戶自行承擔(dān)?！?/p>
媽媽熟悉的簽名和手印也在上邊。
他早就為方清清準(zhǔn)備好了一切，龐大的律師團(tuán)隊(duì)，對(duì)付我如同碾死螻蟻。
我還是去了韓氏的辦公大樓。
在電梯里，遇到了方清清。
香奈兒高定禮裙、名貴手袋，王室公主的手鐲，將她襯得像個(gè)受盡寵愛的真公主。
我走進(jìn)去，她就彎起明媚的眼睛。
“姐姐怎么這么憔悴啊，人老花黃，也難怪韓晉哥哥對(duì)你失去了興趣?！?/p>
“怎么，阿姨還沒下葬？要不要我?guī)湍惆才旁岫Y啊，好歹也是家人一場。”
我再也忍不住，厲聲質(zhì)問：“方清清，你早就知道那是電信詐騙吧？！所以才騙我媽拿出所有血汗錢！”
方清清假作委屈，唇角卻勾起：“姐姐你怎么能冤枉好人，我是一片好心啊。”
“阿姨非要給你多掙點(diǎn)嫁妝，我拗不過，只好如她所愿了?！?/p>
我的心跳驟急，胸腔里的怒火幾乎炸開。
她忽然欺近我耳邊：“嘖，你不知道那老女人多愛你。那天我故意踩斷韓伯伯最愛的牡丹，管家要扣她三個(gè)月薪水，她當(dāng)場就給我跪下了。”
“那天我才知道，她為了給你掙嫁妝，已經(jīng)兩三個(gè)月沒休息。我讓她學(xué)狗在花園爬兩圈，她竟毫不猶豫就爬了......”
媽媽在我面前永遠(yuǎn)笑盈盈，讓我安心備婚，我卻不知她為我忍受了如此多的屈辱！
電梯門開的同時(shí)，理智徹底崩斷。
我目眥欲裂，揚(yáng)手朝她扇去。
“方清清！你不是人！”
巴掌還沒碰到方清清，她就捂著臉?biāo)ぴ诹穗娞萃?，淚水漣漣：“姐姐，我都給你跪下道歉了，你為什么還咄咄逼人？”
“既然你非要我去死，我給阿姨償命好了！”
說著，她爬起來，假裝朝墻上撞去。
“清清！”
一道高大的身影沖來，一把將方清清拖進(jìn)懷里。
韓晉的胳膊重重撞上我的身體，我猝不及防地趔趄兩步，后腦勺撞在墻上，隨著一陣鈍痛，鮮血蜿蜒而下。
韓晉雙目猩紅地瞪著我：“方瑩瑩，你好大的膽子，給清清道歉！”
仿佛懷中的才是他妻子，而我，是罪無可赦的惡人。
方清清躲在他懷里抽泣著掙扎：“我知道姐姐只是太傷心，可人家都說了就算打黑工也會(huì)賺錢賠她的，姐姐卻還是詛咒我不得好死。那我以死謝罪好了！”
韓晉更加疼惜地?fù)Ьo了她，怒視著我：“方瑩瑩，我的賠償費(fèi)給得還不夠嗎？看看你這幅樣子，跟你媽一樣虛偽、貪婪，都是你們活該！”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我貪婪？活該？韓晉，你就這樣看我？連我媽的命，也只是我斂財(cái)?shù)幕I碼？！”
眼眶酸澀滾燙，我死死忍住。
韓晉看我強(qiáng)忍淚水的模樣，心臟一緊，隨即觸碰到瑟瑟發(fā)抖的方清清，又冷下臉。
“你打清清我親眼所見。我最后再說一次，給清清道歉。”
心像被巨手攥緊，窒息般疼痛。
“如果我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