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此!”
眾將士的目光都移向了我。
青竺適時地站在我身側(cè)。
“我此番戍邊,還帶來了三千騎兵?!?/p>
數(shù)以千計的隨行人員紛紛脫下紅色的喜慶禮服。
禮服之下,是錚錚的軍裝。
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來到這里,就沒想過活著回去。
我看見倒地的將士們眼中漸漸有了神采。
他們一個個站起來,朝我這個方向跪下。
顧舟率先高呼:“臣,領(lǐng)旨!”他一掀后袍下跪,眼睛亮晶晶的,身上還有少年人的意氣風(fēng)發(fā)。
“臣等領(lǐng)旨!”
“愿隨燕將軍守土護疆!”
“殺退匈奴,揚我大裕朝國威!”
縱使傷痕累累,可是眾將士的呼聲如山呼海嘯。
天上的云層似乎都被震動,四散開來。
軍旗昂揚,仍在東方佇立。
偷襲小隊被盡數(shù)斬殺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匈奴王庭。
這給了他們再次進攻的由頭。
第二天,戰(zhàn)鼓響,軍旗揚,匈奴兵前進十里。
他們是馬背上的民族,騎兵尤其兇猛,戰(zhàn)馬的嘶鳴聲和馬蹄聲朝城墻逼近。
而我們的士兵大多是步兵,縱使有我?guī)淼娜лp騎,但也難以扭轉(zhuǎn)戰(zhàn)局。
一個老兵見我站上了城墻,想要拉我下來。
“燕將軍!使不得??!您千金之軀,可是這刀劍可不長眼??!”
他神情灰敗,沒有輕視我的意思,只是擔(dān)憂。
“您回去軍營歇著,只要您在,大家伙兒都有主心骨,一定會奮勇殺敵,護您周全,護大裕江山周全!”
他跪下來懇求我。
我回頭看身邊將士的反應(yīng),跟這位老兵一樣,都希望我回去,包括顧舟。
我輕笑。
原來縱使我有圣旨任命,他們?nèi)匀话盐耶斪鲕姍?quán)的一個精神符號,一個替陛下坐鎮(zhèn)前線的傀儡。
而不是把我當做真正的將軍來服從。
我眺望遠方那越來越近排山倒海的小黑點。
提劍背弓從城墻一躍而下。
青竺緊隨其后。
“殺!”
眾人反應(yīng)不及,被我的氣勢所懾。
他們從未想過,有女子膽敢一人站千軍。
“拼了!有燕將軍做表率,爾等怎敢退而不進,讓匈奴不戰(zhàn)而勝!”
顧舟打開了迎戰(zhàn)的城門,成千上萬的將士們前仆后繼。
盾兵在前,步兵在后。
騎兵手持長劍在前沖鋒,直面匈奴鐵騎。
弓箭手在城墻上一批一批地放箭。
這是最經(jīng)典的戰(zhàn)術(shù),也是我們唯一能夠采取的戰(zhàn)術(shù)。
從前我亮劍,是為了助蕭衡淵登上帝位,如今我亮劍,是為了守護我腳下的方寸疆域。
我殺紅了眼。
匈奴人身形高大,體格健碩,就連脖子都比漢人更難割斷。
我不斷踩地起跳將他們從馬上掀翻,一劍封喉。
我學(xué)的從來就只有殺招。
不知過了多久,我陷入了包圍圈。
我搶過了敵方的一匹戰(zhàn)馬。
匈奴的日逐王正在我的不遠處。
他被十余個匈奴親兵包圍著,保護得密不透風(fēng)。
我瞇了瞇眼,強勢闖了出去。
很近了,越來越近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幾個被砍傷的步兵倒在那幾個親衛(wèi)馬蹄下,死死地抱住馬蹄,哪怕被戰(zhàn)馬踩得渾身粉碎也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