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陸寒深期待的眼神，心里痛苦不已。
如果我承認(rèn)當(dāng)初嫁給他是為了錢，他會不會對我徹底失望？
但是如果我撒謊，這個謊言遲早會被戳穿。
"晚音，你說話啊。"陸寒深的聲音帶著急切。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說實話。
"是的，我當(dāng)初嫁給你確實是為了錢。"
我的話讓整個辦公室陷入了死寂。
陸寒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林詩雅則是一臉得意的笑容。
"但是！"我繼續(xù)說道，"那只是最開始。后來我是真心愛上了你。"
"真心？"林詩雅冷笑，"蘇晚音，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
"信不信由你們。"我站起來，看著陸寒深說道，"陸寒深，我承認(rèn)當(dāng)初嫁給你是為了爺爺?shù)倪z產(chǎn)。但是這三年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陸寒深沉默了很久，然后開口："那你為什么要離婚？"
"因為你不愛我啊。"我苦笑一聲，"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我為什么要繼續(xù)這段婚姻？"
"我..."
"你什么？"我打斷他，"陸寒深，你敢說這三年來你愛過我嗎？"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里更加失望了。
"看，你自己都承認(rèn)了。"我轉(zhuǎn)身往門口走，"既然這樣，我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晚音，等等！"陸寒深追上來拉住我的手，"我承認(rèn)以前我不夠愛你，但是現(xiàn)在我真的愛上你了。"
"現(xiàn)在？"我冷笑，"陸寒深，你知道現(xiàn)在有多晚嗎？"
"不晚，只要你還愛我，什么時候都不晚。"
"可是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
我狠心說出這句話，看到他眼中的痛苦，心里也很難受。
但是我不能再被他傷害了。
"你在撒謊。"他固執(zhí)地說，"晚音，你還愛我，我能感覺到。"
"那是你的錯覺。"
"不是錯覺！"他的聲音帶著絕望，"晚音，如果你不愛我，為什么昨天會心疼我淋雨？為什么會跟我回家？為什么今天會陪我來公司？"
"那是因為我心軟，不代表我還愛你。"
"我不相信！"他緊緊抱住我，"晚音，我不相信你不愛我了。"
我在他懷里掙扎："放開我！"
"不放，我絕對不放。"他抱得更緊了，"晚音，就算你不愛我了，我也不會放手的。"
"陸寒深，你這是強迫！"
"是，我就是在強迫你。"他在我耳邊說道，"如果這是留住你的唯一辦法，我不介意做惡人。"
他的話讓我感到恐懼。
這個男人，他真的瘋了。
"寒深。"林詩雅的聲音傳來，"你看到了吧？她根本不愛你，你何必這樣強求？"
"詩雅，你給我出去！"陸寒深頭也不回地說，"這里沒你的事！"
"寒深！"
"出去！"
林詩雅被他的語氣嚇到了，只能不甘心地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陸寒深依然緊緊抱著我。
"晚音，告訴我，你心里還有我對不對？"
"沒有。"我冷硬地回答。
"撒謊。"他吻了吻我的頭發(fā)，"你的身體騙不了人，每次我抱你，你的心跳都會加速。"
確實，被他抱著的時候，我的心跳總是不受控制地加快。
但這不代表我還愛他。
"那只是生理反應(yīng)。"
"是生理反應(yīng)，還是心理反應(yīng)，你自己心里清楚。"他松開我一些，凝視著我的眼睛，"晚音，給我一個機(jī)會，讓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
"不好。"
"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再被你傷害了。"我如實說道，"陸寒深，你已經(jīng)傷害了我一次，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jī)會的。"
"那如果我發(fā)誓永遠(yuǎn)不再傷害你呢？"
"誓言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那我用行動證明。"
"不需要。"我推開他，"陸寒深，我們結(jié)束了，徹底結(jié)束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走出陸氏大廈，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終于離開了那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攔了一輛出租車，我報了沈小雅家的地址。
回到沈小雅家，她正在客廳里看電視。
"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不是說去陪你前夫嗎？"
"別提了。"我癱坐在沙發(fā)上，"小雅，我是不是很蠢？"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她，沈小雅聽完后氣憤不已。
"這個陸寒深有病吧？明明是他先不珍惜你，現(xiàn)在又來怪你當(dāng)初嫁給他是為了錢？"
"關(guān)鍵是我確實是為了錢才嫁給他的。"我苦笑，"小雅，你說我是不是很虛偽？一邊說愛他，一邊又承認(rèn)當(dāng)初是為了錢？"
"這有什么虛偽的？"沈小雅不以為然，"感情本來就是會變化的。你當(dāng)初為了錢嫁給他，但后來真心愛上了他，這有什么問題？"
"可是他不這么想。"
"他不這么想是他的問題。"沈小雅坐在我旁邊，"晚音，你要記住，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如果他不能理解你，那就證明你們不合適。"
她的話有道理，但我心里還是很難受。
"小雅，你說我還愛他嗎？"
"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問你自己。"沈小雅認(rèn)真地看著我，"晚音，你捫心自問，看到他難過的時候，你心疼嗎？"
我想起剛才在辦公室里，看到陸寒深失望的表情時，我心里確實很難受。
"心疼。"我老實回答。
"那就是還愛他。"沈小雅嘆了口氣，"既然還愛，為什么不給他一個機(jī)會？"
"因為我怕再被傷害。"
"晚音，感情本來就是有風(fēng)險的。"沈小雅拍拍我的肩膀，"如果因為害怕受傷就不敢去愛，那人生還有什么意思？"
我沉默了。
她說得對，但是我真的很害怕。
三年的冷漠已經(jīng)讓我遍體鱗傷，我不敢再賭一次。
正想著，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沈小雅站起來。
很快，她就氣沖沖地走了回來。
"你那個前夫又來了，還帶了一大堆東西。"
我連忙往窗口看，果然看到陸寒深站在樓下，手里拎著大包小包。
"他要干什么？"
"誰知道呢，反正我不會讓他上來的。"
門鈴一直在響，外面還傳來陸寒深的聲音：
"晚音，我知道你在里面，開門讓我進(jìn)去。"
"別理他。"沈小雅說，"看他能在外面站多久。"
但是門鈴響了半個小時都沒停。
我有些心軟了。
"要不我下去跟他說清楚吧？"
"不行！你一出去就中了他的圈套。"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正僵持著，我的手機(jī)響了。
是陸寒深打來的。
"接吧，看他要說什么。"沈小雅示意我接電話。
"喂。"
"晚音，樓下太冷了，讓我上去坐一會好不好？"陸寒深的聲音帶著疲憊。
"不好，你回去吧。"
"我給你買了很多東西，都是你喜歡的。"
"我不需要。"
"晚音，我們好好談?wù)劙桑矣泻芏嘣捪雽δ阏f。"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
"有的。"他的聲音變得急切，"關(guān)于我們的過去，關(guān)于我們的未來，我都想跟你談?wù)劇?
"陸寒深，我們沒有未來。"
"為什么沒有？"他的聲音帶著不甘，"晚音，只要你還愛我，我們就有未來。"
"我說過我不愛你了。"
"你在撒謊。"他固執(zhí)地說，"剛才在辦公室，我看到你眼中的心疼了。"
我無話可說，因為他說得對。
"晚音，給我一個機(jī)會好不好？讓我證明我的愛是真的。"
"不好。"
"那我就一直在樓下等著。"
"隨便你。"
我掛了電話，對沈小雅說："不用理他，我們吃飯吧。"
但是吃飯的時候，我的心思完全不在食物上。
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陸寒深站在樓下的畫面。
外面又開始下雨了。
我忍不住又去窗邊看了一眼，看到陸寒深依然站在雨中，那些禮品袋散落在他身邊。
"我去，這男人還真是執(zhí)著。"沈小雅也看到了，"晚音，要不你還是下去看看吧，別真的把人淋病了。"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下樓。
"我下去跟他說清楚。"
"千萬別心軟！"沈小雅在身后提醒我。
我沖到樓下的時候，陸寒深正站在雨中，整個人都被淋透了。
那些精美的禮品袋也被雨水打濕，看起來很狼狽。
"你瘋了嗎？又在雨里淋？"
看到我出現(xiàn)，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晚音，你出來了。"
"陸寒深，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有些無奈，"為什么總是要用這種方式折磨自己？"
"如果這樣能讓你心軟，那就值得。"他走向我，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晚音，我們進(jìn)去談?wù)労貌缓茫?
我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心里涌起復(fù)雜的情緒。
這個男人，他為什么要這樣？
"好吧，我們上去。"
聽到我的話，陸寒深高興得像個孩子。
"真的嗎？你愿意讓我上去？"
"只是不想讓你繼續(xù)淋雨而已。"我澄清道，"別想多了。"
"嗯，我知道。"他笑得很開心，"謝謝你，晚音。"
我們一起上樓，沈小雅看到陸寒深跟著我進(jìn)來，臉色很不好看。
"陸寒深，你又來干什么？"
"沈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陸寒深禮貌地說，"我只是想跟晚音談?wù)劇?
"有什么好談的？你們都離婚了。"
"正因為離婚了，所以才要談?wù)劇?陸寒深看著我說道，"晚音，我想跟你復(fù)婚。"
"復(fù)婚？"沈小雅冷笑，"陸寒深，你當(dāng)離婚復(fù)婚是過家家嗎？"
"我很認(rèn)真。"陸寒深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沈小姐，我是真心愛晚音的。"
"真心？那你三年前去哪了？"
面對沈小雅的質(zhì)問，陸寒深無法反駁。
"我承認(rèn)以前我做得不夠好，但是人都會犯錯，也都會成長。"他看著我說道，"晚音，給我一個改正錯誤的機(jī)會好不好？"
我看著他，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他真的知道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