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宇的話像一道閃電劈在我心頭。
"你什么意思?"我努力保持鎮(zhèn)定。
"別裝了。"江凌宇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這是三年前媽媽出車禍前的最后一張照片。你看看拍攝地點在哪里?"
我接過照片,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照片上的蘇雅婷站在一家咖啡廳門前,而這家咖啡廳正是我經(jīng)常去的那家,就在我公司樓下。
"這能說明什么?"我故作鎮(zhèn)定。
"時間,地點,還有..."江凌宇又掏出一張照片,"這個。"
第二張照片讓我徹底傻眼了。
照片里,蘇雅婷正在和一個女人交談,而那個女人的背影看起來很像我。
"這不可能..."我喃喃自語。
三年前我確實經(jīng)常去那家咖啡廳,但我從來沒有見過蘇雅婷,更不可能和她有什么交集。
"你還要否認嗎?"江凌宇的眼中滿是憤怒,"媽媽出車禍的那天下午,就是從這家咖啡廳出來的。她當時情緒很激動,開車的時候出了意外。"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試圖回憶三年前的那段時間。
三年前...三年前我剛剛失業(yè),每天都在那家咖啡廳投簡歷,找工作...
突然,一個模糊的記憶浮現(xiàn)出來。
那天下午,確實有一個優(yōu)雅的女人坐在我旁邊的桌子,她一直在打電話,聲音越來越激動。后來她掛了電話,臉色很難看,匆匆離開了咖啡廳。
難道那個女人就是蘇雅婷?
"即使這些照片是真的,也不能說明什么。"我努力為自己辯護,"咖啡廳是公共場所,誰都可以去。"
"是嗎?"江凌宇冷笑,"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媽媽的手機通訊錄里嗎?"
他又掏出一部手機,點開通訊錄,找到一個名字:林語嫣。
我的世界瞬間崩塌了。
這不可能!我從來沒有給過蘇雅婷我的電話號碼,我們之間根本就不認識!
"這...這一定是搞錯了,可能是同名同姓..."
"同名同姓的人,電話號碼也一樣嗎?"江凌宇報出了我的手機號碼,一個數(shù)字都不差。
我的雙腿開始發(fā)軟。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蘇雅婷的手機里會有我的電話號碼?為什么她出車禍前會在我經(jīng)常去的咖啡廳?
"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江凌宇步步緊逼,"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在媽媽去世后的第三個月,你就開始接近我爸爸嗎?"
"什么?"
"慈善拍賣會上的'偶遇',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江凌宇的笑容充滿了嘲諷,"那次拍賣會,你是專門來找我爸爸的。打翻紅酒,不過是你精心設(shè)計的一場戲而已。"
我的頭開始發(fā)暈。
如果江凌宇說的是真的,那么我和江承軒的相遇就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但是誰會這么做?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們調(diào)查我?"
"當然要調(diào)查。"江凌宇收起照片和手機,"一個陌生女人突然出現(xiàn),要做我們的繼母,我們怎么可能不調(diào)查她的底細?"
"調(diào)查結(jié)果如何?"我勉強保持鎮(zhèn)定。
"很有趣。"江凌宇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就像獵人發(fā)現(xiàn)了獵物的蹤跡,"你的身份很干凈,干凈得不正常。就好像是專門為了接近我爸爸而準備的。"
我靠在花園的欄桿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如果江凌宇說的都是真的,那么我這半年來的經(jīng)歷,包括和江承軒的相遇、戀愛、結(jié)婚,都可能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
但是誰是幕后黑手?目的又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問江凌宇。
"真相。"他的聲音很堅決,"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了我媽媽,又是誰派你來接近我爸爸的。"
"如果我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相信嗎?"
江凌宇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我觀察了你很久,發(fā)現(xiàn)你確實不像是在演戲。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確實有疑點。"
"那你打算怎么辦?"
"給你一個選擇。"江凌宇的聲音很冷,"要么你主動查清楚真相,要么我把這些證據(jù)交給爸爸,讓他自己判斷。"
我知道江凌宇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他把這些證據(jù)拿給江承軒看,以江承軒對亡妻的深情,他絕對不會再相信我。
"你給我多長時間?"
"一個月。"江凌宇說,"一個月后,如果你查不出真相,我就把一切都告訴爸爸。"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花園。
我獨自站在花園里,看著夜空中的星星,心情復(fù)雜到了極點。
我本來只是想嫁個有錢人,過上安逸的生活。沒想到卻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中。
蘇雅婷的死,我和江承軒的相遇,這一切真的都是巧合嗎?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李律師的電話。
"李律師,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些事情。"
"什么事?"
"三年前,蘇雅婷出車禍的那天,她的通話記錄和行程安排。還有,幫我查一下我自己的所有信息,包括身份證辦理記錄、銀行賬戶、工作履歷,越詳細越好。"
"查自己?"李律師有些疑惑。
"對,查自己。"我的聲音很堅決,"我懷疑有人冒用過我的身份。"
掛了電話,我回到房間。
江承軒還在書房工作,我沒有去打擾他。
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江凌宇的話在我腦海里反復(fù)回響。
如果蘇雅婷真的是因為見了"我"而情緒激動,導(dǎo)致車禍身亡,那我豈不是間接害死了她?
可是我明明沒有見過她,為什么她的手機里會有我的電話號碼?
除非...除非有人冒用了我的身份。
第二天一早,我沒有等江承軒起床,就直接去了那家咖啡廳。
"老板,我想問一下,你們這里有監(jiān)控錄像嗎?"
"有啊,怎么了?"老板是個中年男人,我經(jīng)常來,他認識我。
"三年前的監(jiān)控還在嗎?"
"三年前?"老板搖頭,"那不可能,我們的監(jiān)控錄像只保存三個月。"
我有些失望,正準備離開,老板突然說:"不過等等,你說三年前...我記得那時候店里出過一次事,有個女客人在這里和別人吵架,后來出了車禍。警察來調(diào)過監(jiān)控。"
我的心跳加速:"什么時候的事?"
"具體日期我記不清了,但是有記錄。"老板翻出一本登記簿,"找到了,三年前的6月15日。"
6月15日,正是蘇雅婷出車禍的日期。
"那個和她吵架的人,你還記得長什么樣嗎?"
老板想了想:"一個年輕女人,大概二十五六歲,長得挺漂亮的。我記得她的聲音很特別,有點沙啞。"
我的聲音并不沙啞,所以那個人肯定不是我。
但是如果不是我,為什么蘇雅婷的手機里會有我的電話號碼?
我離開咖啡廳,直奔市局。
"警官,我想查詢一下三年前的一起交通事故案。"
"什么案子?"
"蘇雅婷,三年前6月15日的車禍。"
警官查了查資料:"這個案子已經(jīng)結(jié)案了,是意外事故。你查這個干什么?"
"我是死者的...朋友。想了解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
警官看了看我的身份證,然后調(diào)出了案卷。
"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死者當天下午在一家咖啡廳和人發(fā)生爭執(zhí),情緒激動地開車離開,在途中發(fā)生了單車事故,撞在了路邊的護欄上。"
"和她爭執(zhí)的那個人呢?"
"找到了,但是那個人有不在場證明。而且這只是普通的口角,不構(gòu)成犯罪。"
"能告訴我那個人的身份嗎?"
警官猶豫了一下:"這個...不太方便透露。"
我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么,正準備離開,警官突然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和你長得很像。當時我們第一眼看到監(jiān)控錄像,還以為是同一個人呢。"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和我長得很像的人?
這世界上真的有這么巧的事嗎?
我匆匆離開警局,腦海里一片混亂。
如果真的有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冒用我的身份去見蘇雅婷,那么這整件事就說得通了。
但是這個人是誰?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現(xiàn)在又在哪里?
正想著,手機響了。
"林女士,是我,李律師。"
"查到什么了嗎?"
"有一些發(fā)現(xiàn),但是很奇怪。"李律師的聲音有些凝重,"你的身份信息確實有問題。"
"什么問題?"
"三年前,有人用你的身份證辦過一張銀行卡,還申請過幾個電話號碼。但是那些申請表上的簽名,和你現(xiàn)在的簽名不一樣。"
我的手開始顫抖:"那些銀行卡和電話號碼現(xiàn)在還在使用嗎?"
"電話號碼已經(jīng)停機了,但是銀行卡還在。而且..."李律師停頓了一下,"最近三個月,這張銀行卡有過大額轉(zhuǎn)賬記錄。"
"轉(zhuǎn)給誰?"
"一個叫蘇晴的女人。"
蘇晴?
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什么。
蘇雅婷的妹妹,不就是叫蘇晴嗎?
我立刻讓李律師把蘇晴的資料發(fā)給我。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震驚了。
蘇晴長得和我?guī)缀跻荒R粯樱?/p>
如果不是衣著打扮不同,簡直就像是雙胞胎姐妹。
怪不得咖啡廳老板和警察都說那個人和我很像,原來根本就是同一張臉。
但是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怎么可能長得這么像?
我仔細研究蘇晴的資料。
27歲,未婚,職業(yè)是自由職業(yè)者。三年前姐姐蘇雅婷去世后,她就消失了,直到最近三個月才重新出現(xiàn)。
而最近三個月,正是我和江承軒確定關(guān)系的時間。
這絕對不是巧合。
我撥通了李律師的電話:"幫我約蘇晴見一面。"
"她可能不會見你。"
"告訴她,我知道三年前的真相。"
當天下午,蘇晴同意在一家茶樓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