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聯(lián)合男閨蜜制造車禍,讓我“失憶”成為傀儡。今天,她拿著我簽下的股權轉讓書,
要把我最后的祖宅送給奸夫。我顫抖著拿起筆,另一只手卻在桌下按下了發(fā)送鍵:“收網,
一個不留?!?.鼻尖是上等的檀木香,混著蘇晚情身上刺鼻的香水味。
她和她的“男閨蜜”沈逸,一左一右地將我夾在昂貴的梨花木椅上。“淮安,乖,
把這個簽了。”蘇晚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像在哄一個三歲的孩子。
她將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是陸家祖宅的股權轉讓書?!昂灹怂?,
我們就再也不用為錢發(fā)愁了?!蔽姨痤^,眼神呆滯,嘴角流下一絲控制不住的涎水。
蘇晚情眼中閃過一絲嫌惡,但很快又被貪婪的喜悅所掩蓋。旁邊的沈逸等不及了。他伸出手,
輕蔑地拍了拍我的臉?!翱旌灠?,傻子。”“簽完這棟宅子就是我的了?!彼麥惖轿叶叄?/p>
聲音壓得極低,卻充滿了炫耀的惡意。“我,會好好‘照顧’晚情的?!彼氖郑?/p>
和兩年前踢瘸我金毛犬“元寶”時一樣,充滿了令人作嘔的力道。
我腦中閃過元寶哀嚎的樣子。也閃過他們當著我的面,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瘋狂親吻的畫面。
更閃過蘇晚情捏著我的鼻子,像喂狗一樣把飯灌進我嘴里的每一個瞬間。兩年了。
整整七百多個日夜。每一個屈辱的瞬間,都是我為他們墳墓添上的磚瓦。我眼中的冰冷,
被癡傻的渾濁完美掩蓋。我顫抖著拿起桌上的派克金筆。這支筆是父親留給我的遺物?,F在,
卻要用它簽下出賣祖宅的文件。手抖得厲害,一滴墨水“啪嗒”一聲,砸在雪白的文件上,
暈開一團丑陋的污漬?!皬U物!小心點!”蘇晚情終于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她急不可耐地抓住我的手,強迫我的指尖握緊筆桿。在他們看不見的桌下。我的另一只手,
穩(wěn)如磐石。我解鎖手機,點開那個置頂的號碼,按下了發(fā)送鍵。短信內容只有兩個字。
“收網。”筆尖落下,簽下了“陸淮安”三個字。字跡歪歪扭扭,像個孩童的涂鴉。下一秒,
蘇晚情和沈逸爆發(fā)出壓抑的歡呼。他們像兩只偷到雞的黃鼠狼,在我面前肆無忌憚地擁吻。
慶祝著他們自以為是的勝利。我只是靜靜地看著。像一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
冷眼看著這兩個小丑,在我親手搭建的舞臺上,跳著最后的狂歡之舞。好戲,開場了。
2.蘇晚情終于松開了沈逸,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潮紅。她拿出手機,
迫不及待地打開一個奢侈品APP?!坝H愛的,
我終于可以買那個等了三個月的限量款鉑金包了!”她纖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點擊,
姿態(tài)優(yōu)雅,仿佛已經提前過上了揮金如土的好日子。然后,她的動作停住了。
屏幕上跳出一個鮮紅的彈窗。【您的賬戶因涉及異常交易,已被暫時凍結?!俊案闶裁??
”蘇晚情不耐煩地蹙眉,立刻撥通了銀行客戶經理的電話。電話一接通,
她便用命令的口吻質問:“我的賬戶怎么回事?被凍結了?你們銀行怎么搞的?
”那頭的經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皬U物?!碧K晚情惱怒地掛斷電話,
對著沈逸抱怨:“銀行系統(tǒng)又抽風了,真麻煩?!彼耆珱]有意識到,這不是系統(tǒng)抽風,
是她的美夢,馬上就要醒了。沈逸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正坐在我的書桌前,用著我的電腦,
準備將陸氏集團賬上的流動資金,轉入他們精心準備的空殼公司。進度條卡在99%,
然后跳出一個冰冷的提示框?!緳嘞薏蛔?,操作失敗?!可蛞莸哪樕查g變了。
他扭頭看向蘇晚情,語氣里第一次帶上了質問:“你是不是哪一步弄錯了?
為什么我沒有權限?”蘇晚情立刻反唇相譏:“怎么可能怪我?明明是你找的渠道不靠譜!
連個轉賬都搞不定!”貪婪的盟友,在分贓不均之前,已經出現了第一道裂痕。真可笑。
我端著一杯溫牛奶,邁著遲緩的步子走過去。我歪著頭,
用最天真的癡傻語氣問他們:“哥哥,姐姐,你們是不是沒錢了?
”我指了指角落里那個半人高的陶瓷小豬?!拔疫€有儲錢罐,可以給你們?!边@句話,
像一根針,精準地刺破了他們倆緊繃的神經。沈逸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猛地站起來,
一把將我推開。“滾一邊去!別在這兒添亂!”我踉蹌著后退幾步,手里的牛奶灑了一地。
正在一旁擦拭花瓶的老管家鐘叔,抬眼看了過來。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恰到好處的心疼。
但那心疼之下,是計劃順利推進的沉穩(wěn)與冷酷。就在這時,沈逸的手機尖銳地響了起來。
他看到來電顯示,臉色稍緩,是他安插在陸氏集團財務部的高管。他按下免提,
似乎想在蘇晚情面前找回一點面子。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驚慌失措到變調的聲音?!吧蚩?,
不好了!”“公司的審計組和法務部不知道發(fā)什么瘋,突然聯(lián)合行動,正在查封所有賬目!
”3.電話掛斷,書房里死一樣的寂靜。沈逸的臉,白得像一張紙。
蘇晚情也終于從對包的執(zhí)念中回過神,她看著沈逸,聲音發(fā)顫。“怎么會……怎么會查賬?
”沈逸沒理她,他像是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叭ゲ?!馬上!
我們注冊的那個公司地址!”他對著電話那頭低吼,額角青筋暴起??謶郑裉俾粯樱?/p>
纏住了他們兩個。他們終于意識到,這不是什么銀行系統(tǒng)故障,也不是什么意外。
這是一張早就織好的網。不到五分鐘,沈逸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手抖得幾乎握不住。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快要哭出來的聲音:“沈……沈總……那地方是個廢棄的倉庫!
我們被騙了!”轟的一聲。沈逸的腦子炸了。他瘋了一樣翻出通訊錄,
找到那個幫他們處理所有法律文件的律師電話。一遍又一遍地撥打?!澳?,
您撥打的電話已轉入語音信箱……”冰冷的系統(tǒng)女聲,是他們末日的喪鐘。巨大的恐懼,
瞬間化為歇斯底里的憤怒。沈逸猛地回頭,一雙眼睛血紅地瞪著蘇晚情。
“都是你這個蠢女人!”他怒吼著,聲音尖利得變了調?!胺且澬倪@最后的祖宅!
現在好了,打草驚蛇了!”蘇晚情被吼得一愣,隨即也尖叫起來?!澳銢_我嚷什么!
明明是你找的律師和公司不靠譜!廢物!”“啪!”一聲清脆的耳光。
沈逸狠狠一巴掌抽在蘇晚情臉上。蘇晚情被打得摔倒在地,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真精彩。這就是他們至死不渝的愛情。我“害怕”地縮在角落,抱著一個水杯瑟瑟發(fā)抖。
然后,我腳下一“滑”。整杯水,不偏不倚,
全都潑在了沈逸那臺還沒來得及關上的筆記本電腦上。“滋啦——”一陣輕響,
屏幕瞬間黑了。沈逸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沒了。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我安排好的客人,
到了。我立刻像個受驚的兔子,連滾帶爬地跑去開門。門外,站著我那位向來嚴肅的姑姑。
我哇的一聲哭出來,死死抱住她的腿?!肮霉?!姑姑你快看!”我伸出顫抖的手指,
指向屋里的一片狼藉。
逸哥哥打架……”“他們說……他們說要把我們的家賣掉……”姑姑的目光掃過狼狽的兩人,
最后停在蘇晚情臉上那個清晰的巴掌印上。她的臉色,瞬間沉得能滴出水來。她拿出手機,
撥通了鐘叔的電話?!扮娛澹悻F在馬上帶人過來一趟!”4.姑姑一個電話,
鐘叔來得比救護車還快。他身后跟著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神情肅穆,像兩尊鐵塔。
蘇晚情和沈逸的臉色徹底變了。他們還想做最后的掙扎。蘇晚情第一個沖上去,
張開雙臂攔在鐘叔面前。她臉上還掛著淚,配上那個鮮紅的巴掌印,看起來楚楚可憐。
“鐘叔!你們要干什么?”“淮安他經不起刺激!你們不能嚇到他!”沈逸也跟著附和,
聲音色厲內荏?!斑@里是陸家!不是你們隨便撒野的地方!”真是可笑。一個奸夫,
一個毒婦,在我的家里,跟我姓陸的管家,宣示主權。鐘叔的眼神,
甚至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一秒。他就像沒看見這兩只擋路的瘋狗,徑直朝我走來。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蘇晚情和沈逸的心臟上。姑姑冷眼看著,抱臂站在一旁,像是在欣賞一出好戲。
鐘叔在我面前站定,俯下身。他眼中有關切,有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種等待已久的期待。
他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了一句?!盎窗玻蠣斪釉谔煊徐`。”“他說,
是時候醒過來了?!痹捯袈湎碌乃查g。我眼中那片偽裝了兩年的渾濁,瞬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鷹隼般的銳利與冰冷。我緩緩地,一寸一寸地,站直了身體。
那因為長久偽裝而習慣性佝僂的脊背,重新變得挺拔如松。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強大氣場,
從我身上彌漫開來,瞬間充斥了整個書房。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蘇晚情和沈逸臉上的表情,
從囂張,到錯愕,再到極致的恐懼。他們像是見了鬼一樣,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我抬起手,
從容地,整理了一下被沈逸推搡時弄亂的衣領。動作優(yōu)雅,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我的目光,
像一把手術刀,緩緩掃過他們驚駭的臉。最后,定格在蘇晚情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我開口,
聲音不再是之前的癡傻懦弱,而是充滿了磁性的冰冷與嘲弄。“蘇晚情?!薄澳阋詾?,
那場車禍,真的能撞碎我的記憶嗎?”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斑€是說,
你忘了……”“在那輛車上,
除了我們……”“還有我那個未出世、被你們親手害死的三個月大的孩子?
”5.我最后一個字落下,像一把重錘,砸在蘇晚情和沈逸的神經上。蘇晚情的臉,
血色褪盡。她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沈逸的瞳孔驟然緊縮,他死死地盯著我,
像是在看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澳恪愫f!”他終于擠出幾個字,
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在摩擦。鐘叔冷哼一聲,上前一步。
他將手中的公文包“啪”地一聲放在桌上,打開,動作利落得像個外科醫(yī)生。
他拿出第一份文件,摔在他們面前?!斑@是兩年前,東郊高速車禍現場,
你們那輛車里黑匣子的錄音副本?!辩娛宓穆曇舨淮?,卻字字誅心。
“里面清晰地記錄了你們的對話?!薄啊畡x車線我已經處理過了,輕輕一撞,
他就成了個傻子,多完美?!薄啊⒆??一個累贅而已,沒了正好。
’”鐘叔面無表情地復述著,每句話都讓蘇晚情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一分。
他又拿出第二份文件?!斑@是你們這兩年,
通過各種手段轉移的所有陸氏集團資產的流向證明?!薄懊恳还P,
都精準地進入了我為淮安少爺設立的信托基金賬戶?!彼粗@駭欲絕的兩人,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法律上,這不叫侵占,叫贈與?!薄爸x謝二位的慷慨。
”沈逸像瘋了一樣撲過去想搶奪文件,卻被鐘叔身后的黑衣人一把按住,死死地壓在地上。
姑姑冷冷地看著這一幕鬧劇,拿出了手機。她按下了三個數字?!熬焱?,我實名舉報。
”她的聲音平靜而冷酷?!斑@里有兩名嫌疑人,涉嫌蓄意謀殺未遂,以及巨額商業(yè)詐騙。
”“地址是……”電話掛斷。蘇晚情腿一軟,徹底癱倒在地。
她嘴里反復喃喃著:“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的錢……”到了這個地步,她心心念念的,
還是她的錢。沈逸則面如死灰,放棄了掙扎,他知道,一切都完了。警察來得很快。
在確鑿的證據面前,冰冷的手銬“咔噠”一聲,鎖住了他們曾經不可一世的手腕。
蘇晚情被拖走的時候,突然回光返照般地尖叫起來?!瓣懟窗玻∧闼阌嬑?!你好狠的心!
”我笑了。走到窗前,看著警車呼嘯著遠去。我對身后的姑姑和鐘叔說:“這只是開始。
”“所有喂到他們嘴里的肉,都得連著骨頭給我吐出來?!薄斑€有那些躲在后面分食的豺狗,
一個都跑不掉?!蔽夷闷鹗謾C,撥通了家族基金負責人的電話。
“凍結陸文海、陸文山兩家所有的家族基金和公司股份?!薄皩?,立刻執(zhí)行。”掛斷電話,
我又撥給公關部總監(jiān)?!皽蕚渫ǜ?,事件定性為‘商業(yè)間諜案’,主犯是沈逸,
蘇晚情是脅從?!薄鞍褜﹃懠业穆曌u影響,降到最低。
”一道道指令從我口中有條不紊地發(fā)出。最后,我解開睡衣的扣子,
換上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鐘叔為我系上領帶,鏡子里的人,眼神銳利如刀。
我該回我的戰(zhàn)場了。當我重新踏入陸氏集團總部頂樓的會議室時。所有高管,全體起立。
他們看著我,眼神里是敬畏,是恐懼,是臣服。他們明白。那個裝了兩年的傻子,醒了。不。
是那個真正的王,回來了。6.我坐在陸氏頂樓的辦公室里,俯瞰著這座城市的車水馬龍。
鐘叔推門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少爺,審訊室那邊,有好戲看。
”他遞給我一個平板,上面是審訊室的監(jiān)控錄像。沈逸哭得涕泗橫流,
像個被搶了糖果的孩子。“都是蘇晚情!是她逼我的!”“她說她愛我,說陸淮安是個傻子,
他的錢就是我們的錢!”“我只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啊,警官!”真是感人肺腑的愛情。
我關掉平板,懶得再看。真正的審判,在法庭。我的律師團隊,將一份文件呈遞給法官。
那份他們耗盡心機設計的“空殼公司”的資料。律師的聲音,通過電話清晰地傳到我的耳中。
“法官大人,這家公司的實際控制人與最終受益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一位。
”“那就是我的當事人,陸淮安先生?!彪娫捘穷^,
我能想象到蘇晚情和沈逸瞬間凝固的表情。律師繼續(xù)不緊不慢地補充?!八?,
被告方所有轉移資產的行為,在法律上,并非盜竊或侵占?!薄岸恰浥c。
”“我方代表陸淮安先生,感謝二位的慷慨?!蔽曳路鹇牭搅怂麄兪澜缬^崩塌的聲音。
他們費盡心機,以為是在掏空我的金庫。到頭來,只是把錢從我的左口袋,
搬到了我的右口袋。甚至還貼心地幫我做了資產整合。真是兩個大好人。
消息很快傳到了蘇家。我的前岳父,蘇振邦,第一時間給我打來了電話。電話一接通,
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質問。“陸淮安!你到底想干什么?晚情就算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