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璀璨的水晶燈將宴會廳映照得如同白晝,衣香鬢影間觥籌交錯,
鎂光燈追逐著今晚最耀眼的主角 —— 凌氏集團總裁凌曜。他身著高定黑色西裝,
身姿挺拔如松,冷峻的側(cè)臉在光影流轉(zhuǎn)中更顯棱角分明,
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傲杩偅材孟鲁菛| CBD 的開發(fā)項目!
” 一位禿頂?shù)暮献魃潭酥銠墱惿锨埃樕隙阎~媚的笑容。凌曜微微頷首,
指尖夾著的水晶杯輕輕晃動,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上劃出優(yōu)雅的弧線。他的目光越過人群,
精準地落在角落里那個安靜的身影上。蘇晚穿著一襲月白色長裙,
正低頭專注地給一盆金邊吊蘭澆水,柔和的燈光勾勒出她纖細的側(cè)影,
與周遭的喧囂格格不入。這盆吊蘭是上周蘇晚親手搬到他辦公室的,
當時她眼里閃著雀躍的光:“凌曜,你總待在空調(diào)房里不好,養(yǎng)點綠植能凈化空氣。
” 他當時正忙著簽署一份上億的合同,只是敷衍地 “嗯” 了一聲,
甚至沒抬頭看她一眼?,F(xiàn)在看著她纖細的手指輕撫過吊蘭的葉片,
他心里忽然泛起一絲說不清的滋味。宴會進行到一半,凌曜終于擺脫了纏身的賓客,
徑直走向蘇晚。他習慣性地伸手想攬住她的腰,卻被她不著痕跡地避開。指尖落空的瞬間,
他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巴娴瞄_心嗎?”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處理完繁雜的商業(yè)談判,只有面對她時,他才能感到片刻的放松。
蘇晚放下水壺,轉(zhuǎn)過身來,清澈的眼眸里沒有了往日的溫柔繾綣,
只剩下平靜無波的疏離:“凌曜,我們分手吧?!绷桕椎拿碱^瞬間蹙起,
墨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錯愕,隨即是被冒犯的慍怒:“你說什么?” 在他的世界里,
從來只有他掌控一切,還沒人敢這樣對他說話,更何況是一向?qū)λ月犛嫃牡奶K晚。
他甚至已經(jīng)讓助理訂好了下周去馬爾代夫的機票,想給她一個驚喜?!拔艺f,我們結(jié)束了。
” 蘇晚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我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搬出去了,
鑰匙放在玄關(guān)的擺件下面?!?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水壺把手,
那里還殘留著他送的定制款手鐲留下的淺痕,只是現(xiàn)在那只手鐲已經(jīng)被她收進了抽屜深處。
凌曜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周身的氣壓瞬間降到冰點,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蘇晚,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別鬧脾氣?!?他以為這又是她耍小性子的把戲,
想用這種方式博取他的關(guān)注。上次她生氣,還是因為他忘了他們的戀愛紀念日,
后來他送了輛限量版跑車,她就笑了。“我沒有鬧脾氣?!?蘇晚抬起頭,
直視著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清晰地倒映出自己倔強的身影,“我受夠了這種生活。
你的世界太大,太耀眼,我擠不進去,也不想再擠了?!彼D了頓,
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嗎?在城西那家老書店,
你說會帶我去看北海道的薰衣草,可三年了,你總是說忙。你記得我上個月的生日嗎?
我做了一桌子菜等了你一整晚,菜涼了又熱,熱了又涼,你卻在酒會上和別人談笑風生,
連一句祝福都沒有?!?她生日那天凌晨,收到的只有助理代發(fā)的轉(zhuǎn)賬信息。
凌曜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鈍痛蔓延開來。那些被他忽略的細節(jié),
此刻如同鋒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在他心上。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他確實記得書店的約定,甚至記得她當時穿著鵝黃色連衣裙,陽光灑在她發(fā)梢的樣子,
可那些記憶都被淹沒在無休止的會議和談判里了?!傲桕?,你給我的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
” 蘇晚的眼眶微微泛紅,卻倔強地沒有讓眼淚掉下來,“我想要的是陪伴,是尊重,
不是你用金錢堆砌的牢籠?!?說完,她轉(zhuǎn)身,毫不留戀地走出了宴會廳,裙擺飄動間,
像是一只掙脫束縛的蝴蝶。凌曜僵在原地,看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背影,
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習慣了蘇晚的存在,習慣了她溫柔的陪伴,
習慣了她無條件的等待。他以為她會永遠在那里,等他有空的時候回頭看看她,
卻沒想到她會走得如此決絕。水晶燈下,他高大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宴會的喧囂依舊,
可凌曜卻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心臟狂跳的聲音。
他猛地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水晶碎裂的聲音刺耳難聽,驚得周圍的賓客紛紛側(cè)目。
“散了?!?他丟下兩個字,轉(zhuǎn)身大步離開,留下一屋子錯愕的人群。
助理看著他決絕的背影,默默收起了那張馬爾代夫機票。回到空曠的別墅,
凌曜第一次覺得這里如此冷清??蛷d里還擺放著蘇晚親手縫制的抱枕,
上面繡著兩只依偎的小貓;陽臺上晾曬著她最喜歡的淺藍色床單,
還帶著陽光的味道;廚房里甚至還有她早上沒喝完的牛奶,杯壁上還留著她的唇印。
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她的氣息,卻又找不到她的身影。他走到玄關(guān),
果然在擺件下面找到了那串熟悉的鑰匙。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心頭一顫,他這才意識到,
蘇晚是真的離開了。他拿起鑰匙,
上面還掛著他送的第一個禮物 —— 一只銀色的小熊鑰匙扣,那是他們確定關(guān)系時,
他在路邊攤隨手買的,沒想到她一直帶在身邊。接下來的日子,凌曜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他把自己埋在工作里,試圖用無休止的會議和文件來麻痹自己,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
蘇晚的身影總會不受控制地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他開始失眠,需要依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卻總是在夢里看到她離開的背影,然后驚醒。他開始瘋狂地尋找蘇晚的消息,
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人脈和資源,卻發(fā)現(xiàn)她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杳無音信。她換了手機號,
注銷了社交賬號,連以前常去的畫室都退了會員。直到一周后,
他在一份設(shè)計雜志上看到了她的作品 —— 一幅名為《等待》的插畫,
畫面上是一個女孩獨自坐在薰衣草花田里,望著遠方的天空,眼神里充滿了落寞和期盼。
雜志上介紹說,這幅畫的作者蘇晚是一位新銳插畫師,最近剛在城南開了一家小小的工作室。
凌曜的心臟狂跳起來,他立刻抓起外套,驅(qū)車趕往城南,連正在進行的跨國會議都忘了收尾。
那是一條充滿文藝氣息的老街,青石板路兩旁種著高大的梧桐樹,
陽光透過葉隙灑下斑駁的光影??諝庵袕浡Х认愫突ㄏ悖?/p>
與他熟悉的 CBD 截然不同。
凌曜在一家掛著 “晚星工作室” 牌子的小店前停了下來,
門口擺放著幾盆生機勃勃的綠植,正是蘇晚最喜歡的多肉植物,每一盆都被照顧得很好。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掛著風鈴的木門。清脆的鈴聲響起,
正在畫板前忙碌的蘇晚回過頭來,看到他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是禮貌的疏離:“凌先生,請問有什么事嗎?” 她的聲音客氣得像在對待陌生客戶。
凌曜看著她素凈的臉龐,沒有了精致妝容的修飾,卻更顯清麗動人。
她穿著簡單的白色 T 恤和牛仔褲,頭發(fā)隨意地挽在腦后,幾縷碎發(fā)垂在臉頰旁,
陽光灑在她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她的無名指上,那枚他送的鉆戒已經(jīng)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簡單的素圈銀戒?!拔摇?凌曜張了張嘴,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向能言善辯的他,在面對蘇晚時,第一次感到了語塞。
他想說的話太多,想問她這一個月過得好不好,想問她有沒有按時吃飯,
想問她為什么突然離開,可千言萬語都堵在喉嚨口?!叭绻柘壬鷽]有什么事的話,
我還要工作。” 蘇晚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在畫板上勾勒線條,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她筆下的星空漸漸成型,星星的排列方式,正是他們第一次一起看星星的那天晚上的星空。
凌曜看著她專注的側(cè)臉,心里五味雜陳。他走到她身邊,目光落在畫板上,
那是一幅描繪星空的插畫,璀璨的星辰下,一對情侶手牽手漫步在沙灘上,畫面溫馨而浪漫。
畫中的女孩穿著白色連衣裙,男孩穿著黑色襯衫,像極了他們曾經(jīng)的樣子?!斑@幅畫很漂亮。
” 他由衷地贊嘆道。蘇晚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謝謝。”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沉默,
凌曜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他知道自己以前做得太過分,傷透了蘇晚的心,
可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挽回。他習慣了用命令和金錢解決問題,
卻發(fā)現(xiàn)這些在蘇晚這里完全行不通。“蘇晚,對不起。” 他艱難地開口,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以前是我不好,我忽略了你,傷害了你。
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很可笑,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第一次如此真誠地向別人道歉,
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和自尊。蘇晚的畫筆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xù)移動,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
但凌曜看到,她的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一滴顏料不小心滴落在畫紙上,暈開一小片藍色。
“我已經(jīng)把城東的項目交給副手了,以后我會有更多的時間。” 凌曜急切地解釋著,
像是在為自己辯解,“你說的北海道薰衣草,我們下個月就去,好不好?
我已經(jīng)訂好了機票和酒店,就在富良野最有名的花田旁邊。” 他甚至查好了花期,
確保能看到最美的薰衣草。蘇晚終于停下了手中的畫筆,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
眼神里帶著一絲嘲諷:“凌曜,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彌補了嗎?
你以為用金錢和時間就能買回我的感情嗎?”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