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輩子沒見過這么白的女生。籃球砸在她懷里習(xí)題冊上的瞬間，我腦子里只剩這句話。
蘇曉棠——我們年級永遠(yuǎn)的第一，此刻正用那雙含著星光的眼睛盯著我，
右手還保持著撿書的姿勢僵在半空。"對不住對不??！"我手忙腳亂去扶她，
指尖碰到她手腕時跟觸電似的——她猛地縮回手，耳尖卻悄悄紅了。那一瞬間觸到的柔軟，
我的心跳也漏了一拍。第一章"林辰！你他媽又要逃課？"胖子在身后扯我球衣，
"老班說今晚突擊檢查！"我把籃球往肩上一甩，沖他比了個中指："查個屁，
勞資跟體育老師請過假。"其實根本沒請假。但今晚是決賽前最后一次合練，
那幫高二的學(xué)弟等著我?guī)?zhàn)術(shù)。穿過教學(xué)樓后的梧桐道時，蟬鳴吵得人腦殼疼，
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像條拖油瓶的尾巴。躲在圖書館后的樓梯間抽煙時，
我又看見那個白得晃眼的女生了。蘇曉棠抱著一摞書從后門出來，淺藍(lán)色校服裙擺掃過臺階。
她居然沒穿球鞋，小白鞋洗得發(fā)亮，跟我這雙臟成灰色的限量版AJ形成詭異對比。"喂，
學(xué)霸。"我故意吐了個煙圈，看煙霧飄到她面前會不會融化。她腳步一頓，
轉(zhuǎn)過頭時表情跟上次被砸中時一模一樣——冷淡里透著點驚訝。"這里不能抽煙。
"聲音像玉撞在了一起。"知道了知道了。"我把煙蒂摁在墻根，"你怎么從后門走？
"她沒回答，抱著書轉(zhuǎn)身要走。就在這時，
教導(dǎo)主任的禿頭突然從樓梯拐角冒出來："哪個班的！在這里干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
撒腿就往天臺跑。爬欄桿時聽見主任在后面喊："林辰！高二（3）班林辰！
明天到我辦公室來！"媽的，這老狐貍怎么認(rèn)出我了？第二天在辦公室挨訓(xùn)時，
我腦子全是蘇曉棠那張冷淡的臉。除了她還能有誰？
整個年級也就她這種"三好學(xué)生"會多管閑事。放學(xué)時我堵在圖書館門口，
看見她正跟她閨蜜陳瑤說話，手里轉(zhuǎn)著一支銀色鋼筆。"喂。"我把她攔在書架間，
參考書的味道混著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有點好聞。她抬起頭，睫毛很長："有事？
""昨天是不是你告的密？"我盯著她眼睛，想從里面找出點慌亂的證據(jù)。
她鋼筆停在筆記本上，墨水洇出一個小點兒。"不是我。""不是你是誰？"我逼近一步，
"整個樓梯間就我們兩個人。"她突然合上筆記本，聲音冷下來："林辰同學(xué)，
與其在這里懷疑別人，不如想想怎么跟老師解釋逃課的事。"說完繞過我就走，
發(fā)梢擦過我胳膊時，我居然聞到了點奶味?；氐剿奚幔肿由裆衩孛販愡^來："辰哥，
聽說沒？蘇曉棠昨天在圖書館幫你說話了，說你是幫她撿掉在天臺的筆記才上去的。
"我愣住了。那天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摸出枕頭下的鑰匙扣——還是上次撞掉她習(xí)題冊時順走的，上面刻著個小小的"棠"字。
第二章運動會前一周，班主任突然把我和蘇曉棠叫到辦公室。
"定向越野項目需要兩個負(fù)責(zé)人，"老王推了推眼鏡，"林辰你負(fù)責(zé)路線設(shè)計，
蘇曉棠負(fù)責(zé)計時系統(tǒng)。"我差點把剛喝進去的可樂噴出來："老王你沒搞錯吧？
讓我跟她合作？"蘇曉棠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手指在膝蓋上蜷了蜷，沒說話。"怎么？
有意見？"老王敲了敲桌子，"你們一個體育好一個腦子好，正好互補。"走出辦公室時，
我跟在蘇曉棠后面，看著她書包上掛著的晴天娃娃晃來晃去。"喂，學(xué)霸，
"我踢了踢她書包，"你會用指南針嗎？"她停下腳步，
從書包側(cè)袋掏出個粉色指南針："我參加過全國地理奧賽。"我："......"行吧，
是我多嘴。接下來三天，我們幾乎天天泡在學(xué)生會辦公室。她用電腦畫路線圖時，
我就趴在桌上轉(zhuǎn)籃球。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臉上投下條紋陰影，居然有點好看。"這里不行。
"她突然指著屏幕，"這段下坡太陡，容易摔跤。""專業(yè)點叫越野跑，不是散步。
"我用筆在地圖上畫了個圈，"從這里下去能抄近道，增加比賽難度。
"她皺眉："安全第一。""刺激至上！"我們爭執(zhí)時，
陳瑤突然端著兩杯奶茶進來："喲~ 這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文武雙全'組合嗎？
"蘇曉棠臉一紅，搶過奶茶就喝。我注意到她只吸珍珠，把奶茶留在杯子里。
"曉棠乳糖不耐受，"陳瑤湊到我耳邊小聲說，"你可別請她喝牛奶。
"那天晚上改路線圖到十點，我餓得胃疼。蘇曉棠從書包里掏出個三明治，
用塑料袋包著遞過來："食堂阿姨多給的。"面包還是熱的，夾著我最喜歡的金槍魚醬。
咬第一口時，我突然想起胖子說的話——她好像真的幫我解釋過。"喂，學(xué)霸。
"我含糊不清地說，"上次主任抓我那天，你是不是......""不是我告的密。
"她打斷我，眼睛盯著電腦屏幕，"是監(jiān)控拍到的。"我愣住了。辦公室確實有監(jiān)控。
那我之前堵她質(zhì)問的時候，她是不是覺得我特傻逼？運動會當(dāng)天，我負(fù)責(zé)在終點計時。
蘇曉棠穿著裁判服站在我旁邊，拿著對講機報成績。風(fēng)吹起她額前的碎發(fā)，
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右眉梢有顆小小的痣。"林辰！"廣播里突然喊我的名字，
"男子1500米決賽馬上開始！"我操，把這事忘了！蘇曉棠塞給我一個能量膠："快去，
我?guī)湍愣⒅嫊r。"沖過終點線時我差點暈過去，被胖子架著往休息區(qū)走。經(jīng)過裁判席時，
聽見蘇曉棠對陳瑤說："他跑步姿勢不對，膝蓋會受傷的。"下午定向越野比賽出了意外。
蘇曉棠去檢查打卡點時崴了腳，坐在半山腰動不了。我背著她往下走時，她胳膊圈著我脖子，
呼吸輕輕掃過我耳垂。"你心跳好快。"她突然說。"廢話，"我喘著氣，
"你他媽至少有一百斤。"她掐了我腰一下，力道不大，卻讓我差點把她摔下去。
到醫(yī)務(wù)室時，校醫(yī)不在。我翻出醫(yī)藥箱給她處理傷口，
她突然指著我手腕："你這里怎么回事？"我低頭看，是上次爬欄桿被劃破的疤，
已經(jīng)結(jié)痂了。"打球弄的。"她沒說話，從抽屜里拿出創(chuàng)可貼，
小心翼翼地幫我貼上——是粉色的，上面印著小熊圖案。"喂，"我忍不住笑，
"學(xué)霸也用這么幼稚的創(chuàng)可貼？"她耳尖又紅了，轉(zhuǎn)過頭假裝看窗外："陳瑤硬塞給我的。
"那天放學(xué)，我在器材室門口撿到個計算器，是蘇曉棠的。推門進去時，
聽見她正在打電話："媽，我想報計算機競賽......嗯，
個同學(xué)說編程很有趣......"我突然想起她筆記本上的涂鴉——原來那天她轉(zhuǎn)鋼筆時，
在本子角落畫了個小小的籃球運動員，號碼是我的幸運數(shù)字7。第三章高中的時光過的很快，
收到A大錄取通知書那天，我正在超市搬啤酒。胖子拍著我肩膀喊"辰哥牛逼"，
我盯著通知書上"體育教育系"四個字，突然想起蘇曉棠說過她想報計算機系。開學(xué)第一天，
我拖著行李箱在宿舍樓下迷路了。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走過來，白T恤牛仔褲，
斯斯文文的樣子。"同學(xué)，需要幫忙嗎？""找3棟402。"我把錄取通知書遞給他。
他眼睛一亮："這么巧，我也是402的！我叫趙宇，計算機系的。"趙宇是典型的學(xué)霸，
行李箱里裝著半箱書，還有臺看起來就很貴的筆記本電腦。他鋪床時，
我注意到他書架上有本《算法導(dǎo)論》，書簽是張女生照片——笑得眼睛彎彎的，有點眼熟。
"這誰啊？"我隨口問。"高中同學(xué)。"趙宇臉一紅，趕緊把書合上。軍訓(xùn)完的第一個周末，
計算機系在籃球場辦迎新活動。我抱著籃球路過時，聽見有人喊我名字。蘇曉棠站在樹蔭下，
穿著白色連衣裙，手里拿著個平板電腦。幾個男生圍著她討論程序代碼，
其中一個居然是趙宇。"林辰？"趙宇驚訝地說，"你認(rèn)識曉棠？"曉棠？叫這么親熱？
我心里突然有點不爽。蘇曉棠也看著我，眼神里帶著點意外。"高中同學(xué)。
"我刻意加重"同學(xué)"兩個字，運球時故意用了個花哨的胯下動作。那天下午，
我看見趙宇幫蘇曉棠調(diào)試無人機。他手指在鍵盤上翻飛，蘇曉棠歪著頭看屏幕，
陽光灑在他們相靠的肩膀上，像幅該死的青春電影海報。"辰哥，你看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