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再給我弟轉(zhuǎn)十萬，他要買車結(jié)婚。" 我看著妻子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
默默打開了辭職信。 五年了，我像頭牛一樣拼命工作，只為滿足她無底洞般的弟弟。
但今天，這頭牛不干了。 "對不起，我沒錢了，因為我辭職了。
"1老婆劉雅又給她弟弟轉(zhuǎn)錢了。我盯著手機上的銀行扣款短信，十萬塊，
沒有任何猶豫地從我們的共同賬戶劃走。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三次了。"老公，
我弟要買車結(jié)婚，你再轉(zhuǎn)十萬給他。"劉雅從廚房探出頭，
語氣輕松得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那張我曾經(jīng)深愛的臉。
五年前的婚禮上，她哭著說會和我一起奮斗，一起承擔(dān)家庭重任。五年后的今天，
她成了我最大的重擔(dān)。"雅雅，咱家這個月的房貸還沒還，你爸的醫(yī)藥費也要準(zhǔn)備，
我們自己都緊張。"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和。"那不是還有你的工資卡嗎？
"劉雅擦了擦手，走過來坐在我身邊，"老公，我弟是我們家唯一的男孩，他結(jié)婚是大事，
不能馬虎。"唯一的男孩。這句話她說了無數(shù)遍。每當(dāng)她弟弟劉浩需要錢的時候，
他就成了"唯一的男孩"，成了整個劉家的希望。而我，只是一個賺錢的工具。"他工作呢？
二十八歲了，自己一分錢不掙，全靠姐夫養(yǎng)？"我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他在找工作啊，
現(xiàn)在工作不好找，你又不是不知道。"劉雅理所當(dāng)然地說，"再說，
姐夫幫小舅子不是應(yīng)該的嗎？"應(yīng)該的。這三個字像一把刀，狠狠扎進我的心臟。五年來，
我給劉浩買過手機、電腦、摩托車，替他還過網(wǎng)貸、信用卡，給他交過各種培訓(xùn)費。每一次，
劉雅都說是"應(yīng)該的"。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劉雅以為我要轉(zhuǎn)賬，
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我就知道老公最疼我了。"但我沒有打開銀行APP，
而是打開了企業(yè)郵箱。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幾秒鐘，然后堅定地點擊發(fā)送。辭職信，
已發(fā)送。"老公，你在干什么？"劉雅湊過來看我的手機。"我辭職了。
"我把手機放在茶幾上，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今天吃了什么菜。劉雅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就像被人按了暫停鍵的電視畫面。"你...你說什么？"她的聲音開始發(fā)抖。"我說，
我辭職了。"我重復(fù)了一遍，每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從今天開始，我沒有工作，
沒有收入，自然也沒有錢給你弟弟買車。""你瘋了嗎？！"劉雅突然跳起來，
聲音尖銳得像破碎的玻璃，"你怎么能辭職？房貸怎么辦？生活費怎么辦？我弟的車怎么辦？
"我弟的車怎么辦。不是我們的生活怎么辦，不是我們的未來怎么辦，
而是她弟弟的車怎么辦。我忽然覺得很好笑，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你弟弟的車關(guān)我什么事？"我站起身，第一次在妻子面前這樣大聲說話，"我又不是他爸！
""他是我弟弟！"劉雅也吼了起來，"你是我老公，你不幫他誰幫他？
""他可以幫他自己！"我指著廚房墻上的日歷，"二十八歲了！二十八歲！
我二十八歲的時候已經(jīng)在養(yǎng)你們?nèi)伊耍?劉雅被我的話噎住了，眼圈開始發(fā)紅。
以前每當(dāng)她哭的時候，我都會心軟，會道歉，會妥協(xié)。但今天不會了。"老公，
我們好好說話。"她的聲音軟了下來，伸手想要拉我，"你先撤回辭職信，我們再商量，
好不好？"我躲開了她的手。"沒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走向臥室，"我累了，
想休息一段時間。""你不能這樣！"劉雅跟在我身后，聲音又開始歇斯底里，
"你知道我弟弟等著錢用！你知道我們家指望著你！"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這一刻，
我忽然覺得很陌生。這個女人，真的是我深愛了七年、結(jié)婚了五年的妻子嗎？"劉雅，
如果我死了，你會想念我這個人，還是想念我的銀行卡？"她愣住了，嘴唇動了幾下，
卻說不出一個字。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我走進臥室，輕輕關(guān)上了門。
門外傳來劉雅的哭聲，還有摔東西的聲音。她在給她媽媽打電話，聲音里帶著哭腔："媽，
吳楠他瘋了，他辭職了，說不給小浩買車了..."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五年來第一次，我感到如此輕松。仿佛壓在肩膀上的千斤重擔(dān)，終于被卸了下來。手機響了，
是我的直屬領(lǐng)導(dǎo)劉總。"小吳，你的辭職信我看到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有什么問題可以和我說，不要沖動。"我想了想，回復(fù)道："劉總，謝謝您的關(guān)心。
我想清楚了，是時候停下來好好想想人生了。"很快，
劉總又發(fā)來消息："那你好好考慮一下，一個月內(nèi)隨時可以撤回。公司舍不得你這樣的骨干。
"骨干。在公司我是骨干，在家里我是提款機。但從今天開始，我只想做我自己。
門外的哭聲還在繼續(xù)，伴隨著劉雅和她媽媽的電話："媽，你快想想辦法，他真的辭職了，
小浩的車怎么辦？我們房貸怎么辦？"我閉上眼睛，第一次覺得世界如此安靜。明天開始，
我要過一種全新的生活。一種不用看任何人臉色的生活。2第二天早上，我照常七點起床。
但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穿上西裝打上領(lǐng)帶，而是換了一身運動服。劉雅眼睛紅腫，
顯然一夜沒睡好?？吹轿业拇虬纾读艘幌拢?你...你要去上班嗎？""不去。
"我平靜地回答，"我已經(jīng)辭職了。""你昨天不是在開玩笑？
"她的聲音帶著最后一絲希望。"我從來不開這種玩笑。"我走向廚房，
給自己煮了一碗面條。這還是結(jié)婚五年來，我第一次在工作日的早上給自己下廚。
劉雅跟在我身后，語氣開始帶上懇求："老公，你別任性了，好不好？
你知道現(xiàn)在找工作有多難，你這個崗位多難得。"我一邊煮面一邊點頭："確實挺難得的，
月薪一萬五，每天加班到晚上十點，周末經(jīng)常要出差，一年下來能存?zhèn)€七八萬。""那你看，
多好的工作。"劉雅覺得有希望了，"你快去公司道個歉，就說昨天心情不好，沖動了。
""然后呢？"我關(guān)掉火，盛起面條，"繼續(xù)像牛一樣工作，把錢都給你弟弟花？
""小浩是我弟弟！"劉雅又開始重復(fù)這句話。"那又怎樣？"我端著面條坐到餐桌前，
"我不是你弟弟的爸爸，更不是你們劉家的提款機。
"劉雅被我的話氣得臉通紅："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
"我咬了一口面條，味道還不錯，"昨天我問你，如果我死了你會想念什么，你怎么不回答？
"她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話來。我繼續(xù)吃面，不再理她。九點半，劉雅的手機響了，
是她弟弟打來的。"姐，姐夫答應(yīng)給我買車了嗎？我和女朋友今天就要去看車，她催得很急。
"劉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理所當(dāng)然得讓人惡心。劉雅看了我一眼，
猶豫了一下："小浩，你姐夫...他現(xiàn)在有點困難。""什么困難？不就是十萬塊錢嗎？
他一個月工資都一萬多，這點錢算什么？"劉浩的聲音開始不耐煩，"姐，
你別總是向著外人，我是你親弟弟！"我冷笑一聲，放下筷子走過去，接過了劉雅的手機。
"劉浩，我是吳楠。""姐夫！"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變得熱情，"姐夫你最好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錢什么時候轉(zhuǎn)過來？""不會轉(zhuǎn)了。"我直接說道，"我辭職了，
沒錢。"電話那頭靜了幾秒鐘。"你開什么玩笑？"劉浩的聲音開始變冷，"姐夫，別鬧了，
我女朋友還等著呢。""我沒有開玩笑。"我的語氣同樣冰冷，"從今天開始，
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你想買車，自己想辦法。""吳楠！"劉浩徹底爆發(fā)了，
"你什么意思？你娶了我姐，就是我們劉家的人！幫小舅子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天經(jīng)地義？"我差點笑出聲，"劉浩，你今年多大了？""關(guān)你什么事？""二十八歲，
對吧？"我繼續(xù)說道，"二十八歲的成年男人，伸手要錢買車，你不覺得丟人嗎？
""我丟什么人？我姐夫有錢不給我花，那才丟人呢！"劉浩的話越來越難聽，"吳楠，
我告訴你，我是我姐的親弟弟，你只是個外人！""既然我是外人，那就更沒有義務(wù)養(yǎng)你了。
"我準(zhǔn)備掛電話。"你敢掛！"劉浩急了，"吳楠，你信不信我讓我姐和你離婚？
"我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來。"你讓她和我離婚？"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劉浩，
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開心嗎？""你瘋了？""因為你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我的笑聲戛然而止，聲音變得冰冷，"在你心里，你姐就是個工具，
用來綁架我給你花錢的工具。""我沒有...""既然你覺得離婚可以威脅到我，
那你就試試看。"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劉雅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仿佛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你...你真的要和我離婚？"她的聲音在顫抖。我看著她，心中涌起一陣悲涼。"雅雅，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的聲音很輕，"如果你弟弟和我同時掉進水里，你會先救誰？
"她幾乎沒有猶豫："我弟弟啊，他是我親弟弟。"她的回答像一把刀，
徹底切斷了我心中最后一絲眷戀。"我明白了。"我點點頭，走向臥室，"我去收拾行李。
""你要搬出去？"劉雅跟在我身后，聲音里帶著恐慌，"吳楠，你不能走！房貸怎么辦？
"房貸。又是房貸。不是舍不得我這個人，而是舍不得我的還款能力。"房貸？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這套房子的首付是我付的，房貸也是我在還，
按理說我應(yīng)該帶走房子。"劉雅的臉?biāo)查g煞白："這是我們的婚房！""婚房？"我冷笑，
"那你為這個婚房付出過什么？"她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我繼續(xù)收拾行李。
五年的婚姻生活，我的東西竟然只有一個行李箱那么多。"吳楠，我們好好談?wù)劇?/p>
"劉雅的聲音開始哽咽，"你別走，我們有什么問題可以慢慢解決。""現(xiàn)在知道要談了？
"我頭也不回，"昨天你給你弟弟轉(zhuǎn)錢的時候，怎么不和我商量？
""那不是...""那不是什么？"我猛地轉(zhuǎn)身，"那不是大錢？劉雅，
十萬塊錢對你來說不是大錢？"她被我的氣勢震住了，退了幾步。
"我...我以為你不會介意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不會介意？"我覺得荒誕至極，
"五年了，我給你弟弟花了多少錢？五十萬？八十萬？你算過嗎？"她低下了頭，
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鏈，走向門口。"吳楠！"劉雅突然沖過來攔住我，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辦？""你怎么辦？"我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
心中沒有一絲波動，"你可以讓你弟弟養(yǎng)你啊。""他還沒結(jié)婚，
還沒穩(wěn)定...""那就讓他穩(wěn)定了再說。"我繞過她，走向大門，"我不會再當(dāng)冤大頭了。
""吳楠！"她在我身后大聲哭喊，"你回來！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沒有回頭。
五年來第一次，我感到如此自由。3我搬進了一家快捷酒店。不是因為沒錢住更好的地方，
而是因為我想體驗一種簡單的生活。一張床，一張桌子，一臺電視，足夠了。
劉雅的電話從早上八點開始就沒停過，我全部掛斷。她又開始發(fā)微信，從道歉到威脅，
從哭訴到辱罵，各種情緒輪番上演。我看了一眼，然后把她拉黑了。清凈了。中午的時候，
我點了一份外賣，一個人坐在窗邊慢慢吃。這還是五年來第一次，
我可以安安靜靜地吃一頓飯，不用聽劉雅抱怨工作太累，
不用聽她說她弟弟又遇到了什么困難需要錢。吃完飯，我躺在床上刷手機。朋友圈里，
以前的同事在抱怨加班，朋友們在曬各種聚會照片。我忽然意識到，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參加過朋友聚會了。每次有聚會，劉雅總是說家里有事，
不是她弟弟要考試需要安靜的環(huán)境，就是她媽媽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久而久之，
朋友們也不再叫我了。我翻開通訊錄，找到大學(xué)室友王磊的電話。"吳楠？
"王磊的聲音里帶著驚喜，"哥們，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好久沒聯(lián)系了。""是啊，
有點想你們了。"我靠在床頭，"最近怎么樣？""還是老樣子，工作、生活、孩子。
"王磊笑了笑，"你呢？還是那么忙嗎？""不忙了，我辭職了。""什么？
"王磊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瘋了？那么好的工作說辭就辭？""是有點瘋。"我也笑了，
"但我感覺很爽。""哈哈，我就說嘛，你這人骨子里就不是安分的。
"王磊的語氣輕松起來，"打算干什么？""還沒想好，先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那太好了，今天晚上有時間嗎？老同學(xué)聚會，就在市中心那家烤肉店。
陳浩和李明都會來。"我想了想："好啊，幾點？""七點，我把地址發(fā)給你。"掛掉電話，
我忽然有種久違的興奮感。多久沒有這樣隨性的約會了？下午，我去商場買了一身新衣服。
不是西裝，而是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試衣服的時候，我在鏡子里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自己。
沒有西裝革履的束縛，沒有疲憊不堪的神情，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
我忽然想起大學(xué)時候的自己，那個愛笑、愛鬧、對未來充滿期待的男孩。什么時候開始，
我變成了一個只會埋頭賺錢的機器？七點鐘，我準(zhǔn)時到達烤肉店。
王磊、陳浩、李明都已經(jīng)到了，看到我的時候，他們都愣了一下。"吳楠？
"陳浩上下打量著我，"你怎么看起來不一樣了？""哪里不一樣？""說不上來，
就是感覺整個人輕松了很多。"李明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前見你總是一臉疲色。
""以前太累了。"我坐下來，給每個人倒了一杯酒，"今天開始，我要好好享受生活。
""聽說你辭職了？"陳浩問道，"有什么打算？""暫時沒有，走一步看一步。
"我舉起酒杯，"來，為了自由！""為了自由！"四個人碰杯，
酒液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說實話，我挺羨慕你的。"王磊喝了一口酒，
"我也想辭職，但不敢。房貸、車貸、孩子的教育費用，壓得我喘不過氣。""是啊，
現(xiàn)在的生活就像個陷阱。"李明也嘆了口氣，"一旦踏進去，就很難出來了。
""那你們有想過為什么要這樣生活嗎？"我問道。"為什么？"陳浩愣了一下，
"為了家人，為了孩子，為了更好的生活。""更好的生活是什么？"我繼續(xù)問，
"更大的房子？更貴的車？更多的錢？"三個人都沉默了。"我以前也是這么想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拼命工作，拼命賺錢，以為這樣就能給家人更好的生活。結(jié)果呢？
我成了家里的提款機，失去了自己。""你老婆又給她弟弟花錢了？"王磊了解我的情況。
"不止是花錢的問題。"我搖了搖頭，"是整個價值觀的問題。在她眼里，
我的價值就是賺錢，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那你打算離婚？""如果她想離，
我不會阻止。"我的語氣很平靜，"我已經(jīng)厭倦了那種生活。
""可是你們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嗎？"李明疑惑地問。"那不是感情，那是交易。
"我苦笑道，"我出錢，她出人，各取所需而已。"酒過三巡，大家的話題開始輕松起來。
陳浩說起了他創(chuàng)業(yè)的經(jīng)歷，雖然失敗了，但那段時間是他人生中最充實的時光。
李明談到了他的攝影愛好，周末經(jīng)常一個人背著相機到處跑，拍下那些美麗的瞬間。
王磊雖然抱怨工作壓力大，但說起他五歲的女兒時，眼里全是光芒。我忽然意識到，
每個人都有自己真正熱愛的東西，都有讓自己發(fā)光的時刻。而我呢？我的愛好是什么？
我的夢想是什么？五年來，我好像除了工作賺錢，什么都沒有想過。"吳楠，你在想什么？
"王磊的聲音把我拉回現(xiàn)實。"我在想，我要重新找到自己。"我舉起酒杯，"重新開始，
做一個真正的人。""什么叫真正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夢想，
為了自己而活的人。"我一口喝光杯中的酒，"而不是別人的提款機。"十點半，聚會結(jié)束。
走出烤肉店的時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夜風(fēng)吹在臉上，帶著一絲涼意，
但我的心是熱的。這是五年來，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晚上。回到酒店，我洗了個熱水澡，
然后躺在床上想未來。我要干什么？我想過開一家小店，賣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我想過學(xué)攝影，去那些美麗的地方拍照。我想過學(xué)做菜，為自己做一桌好菜。我想過很多，
但有一點很確定：我不會再為了別人的夢想而活。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吳楠，
我是劉雅的媽媽。"丈母娘終于出場了。4"李阿姨。"我的語氣很平靜。"吳楠，
你這是在鬧什么？"劉雅媽媽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滿，"好好的家不要，跑出去住酒店？
""李阿姨，這不是鬧，這是我深思熟慮的決定。""深思熟慮？"她的聲音提高了，
"你把雅雅一個人丟在家里，還深思熟慮？你還有沒有責(zé)任心？"責(zé)任心。又是這個詞。
"李阿姨，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我坐起身來，"您覺得我對這個家的責(zé)任是什么？
""賺錢養(yǎng)家，照顧妻子，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她理所當(dāng)然地說。"那雅雅的責(zé)任呢？
""雅雅的責(zé)任就是照顧好家庭，支持丈夫的事業(yè)。""支持？"我冷笑一聲，"李阿姨，
您知道雅雅這五年給她弟弟花了我多少錢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那是一家人，
有什么你的我的？"她的語氣有些心虛，"再說，小浩是我們家唯一的男孩，幫幫他怎么了？
"又是唯一的男孩。這個理由，他們已經(jīng)用了五年。"李阿姨，我也是我媽的唯一的兒子，
我媽需要養(yǎng)老，我也需要準(zhǔn)備養(yǎng)老金。憑什么我要養(yǎng)別人家的兒子？
""你這話說得太絕情了！"她開始生氣，"小浩叫你姐夫，你就是他的親人！""親人？
"我的聲音變得冰冷，"昨天他還威脅要讓雅雅和我離婚呢，這就是您說的親人？
""小浩年輕，說話不懂事，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她開始為兒子開脫，
"他現(xiàn)在要結(jié)婚了，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李阿姨，劉浩今年二十八歲了，不是八歲。
"我的耐心快要用完了，"一個二十八歲的成年男人，連買車的錢都要姐夫出，
您不覺得丟人嗎？""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她的聲音變得尖銳，"你娶了我女兒，
就是我們劉家的人，幫小浩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這三個字，我聽了五年。"那我問您，
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需要很多醫(yī)藥費，劉浩會給我出錢嗎？""這...這怎么能比呢？
"她支支吾吾。"為什么不能比？既然是一家人，既然他叫我姐夫，那我遇到困難，
他是不是也應(yīng)該幫我？""那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我打斷她，"還是說，
在您心里，我就是一個單方面付出的工具？"她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李阿姨，
我再問您最后一個問題。"我深吸一口氣，"如果雅雅和劉浩同時需要錢，只能救一個，
您會選擇誰？""這是什么問題？他們都是我的孩子！""但如果必須選擇呢？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小聲說："小浩是男孩，是我們劉家的根..."我聽到這里，
直接掛斷了電話。果然如此。在他們心里，劉浩永遠是最重要的，雅雅只是一個工具，
一個用來套住我為劉浩花錢的工具。我躺回床上，盯著天花板。忽然很想知道，
雅雅是什么時候開始把我當(dāng)成提款機的？是第一次給劉浩買手機的時候？
還是第一次給劉浩還網(wǎng)貸的時候？或者，從一開始，她就是這么想的？手機又響了，
是劉浩直接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接了。"姐夫，我媽說你不愿意給我買車？
"劉浩的語氣很沖，"你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就是沒錢。""別裝了，
你銀行卡里肯定有錢。"他的語氣越來越囂張，"我就要十萬塊，對你來說不是小意思嗎？
""對我來說是大意思。"我平靜地說，"十萬塊是我三個月的工資，而且我已經(jīng)辭職了。
""你辭什么職？你知道我等著錢用！"他開始罵人，"吳楠，我告訴你，
我是我姐的親弟弟，你必須幫我！""必須？"我冷笑，"劉浩，你憑什么覺得我必須幫你？
""就憑你是我姐夫！""姐夫就有義務(wù)養(yǎng)你？"我的聲音開始變冷，"劉浩，
你今年二十八歲了，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整整十年，你干了什么？""我在找工作！
""十年都在找工作？"我差點笑出聲，"那你的能力也太差了吧？
""你..."他被我噎住了。"劉浩，我告訴你實話吧。"我坐起身來，
"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不管你用什么理由。""你敢！"他開始威脅，
"你信不信我讓我姐和你離婚？""請便。"我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你...你什么意思？""我說請便，你讓她和我離婚，我舉雙手贊成。
"我的語氣輕松得像在聊天氣，"最好今天就去辦手續(xù)。""你瘋了？"他聲音里帶著驚慌，
"你們要是離婚了，我的車怎么辦？""關(guān)我什么事？"我反問，"你們不是要離婚嗎？
離了婚我就不是你姐夫了，更沒有義務(wù)給你買車了。"劉浩徹底慌了："不是，
我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我很清楚。"我打斷他，"你想要錢，但不想承擔(dān)風(fēng)險。
你以為用離婚威脅我，我就會乖乖給你轉(zhuǎn)賬？""我...""劉浩，你記住一句話。
"我的聲音變得嚴肅，"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被你們道德綁架。你想要車，自己掙錢買。
你想要房子，自己掙錢買。別指望別人。""吳楠，你不能這樣對我！"他開始哭腔，
"我真的需要錢，我女朋友要跟我分手了！""那就分手唄。"我的語氣依然平靜，
"一個因為你沒錢就要分手的女人，要來干什么？""你不懂！"他開始歇斯底里，
"你什么都不懂！""我懂得很清楚。"我準(zhǔn)備掛電話，
"我懂得一個成年男人應(yīng)該靠自己的雙手生活，而不是靠別人養(yǎng)活。""吳楠！
"他在電話里大吼，"你會后悔的！"我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后把他的號碼也拉黑了。
房間里重新恢復(fù)了安靜。我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燈火通明的街道。
無數(shù)的人在這個城市里奔波，為了生活，為了夢想，為了各種各樣的目標(biāo)。而我，
第一次為了自己而活。這種感覺，真好。5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門聲吵醒。透過貓眼看出去，
是劉雅的爸爸劉德華（對，他真的叫這個名字）。我打開門，他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吳楠，你給我說清楚，到底什么意思？"他的臉漲得通紅，"好好的家不過，
跑出來住酒店？""叔叔，坐下說話。"我給他倒了一杯水。"我坐什么坐！
"他拒絕了我的好意，"你說，是不是雅雅哪里做得不好？
有什么問題你們夫妻之間好好溝通，怎么能說走就走？""叔叔，問題不在雅雅，在我。
"我平靜地說，"我覺得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累？"他瞪大眼睛，
"男人哪有不累的？我年輕的時候比你累多了，也沒見我丟下老婆孩子不管！""叔叔，
您年輕的時候，有人每個月向您要十萬塊錢嗎？"他的表情僵住了。"您年輕的時候，
有人理所當(dāng)然地花您的錢，從來不說謝謝嗎？"我繼續(xù)問。
"小浩他...他還年輕...""二十八歲還年輕？"我打斷他，"叔叔，
您二十八歲的時候在干什么？"劉德華被我問得啞口無言。他二十八歲的時候，
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獨自撐起一個家了。"叔叔，我尊重您，所以愿意和您好好說話。
"我的語氣依然平靜，"但有些話我必須說清楚。""你說。"他的氣勢弱了下來。"第一，
我不是劉家的奴隸，沒有義務(wù)無條件供養(yǎng)劉浩。"我豎起一根手指，"第二，
我和雅雅是夫妻關(guān)系，不是父子關(guān)系，她沒有權(quán)利替別人花我的錢。
""可是小浩是她親弟弟...""那又怎樣？"我再豎起一根手指，"第三，
我也有我的父母，我也需要為將來做打算。我不可能把所有的錢都給劉浩花。
"劉德華沉默了。"叔叔，我知道您疼愛兒子，這是人之常情。"我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但您不能因為疼愛他，就理所當(dāng)然地要求別人犧牲。""那小浩怎么辦？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絕望，"他現(xiàn)在連工作都沒有...""叔叔，劉浩沒有工作，
責(zé)任在誰？"我反問，"是在我嗎？"他搖了搖頭。"那為什么要我來承擔(dān)后果？
"我繼續(xù)問，"您是他的父親，雅雅是他的姐姐，都有穩(wěn)定的工作，為什么不能幫他？
""我們...我們哪有那么多錢..."劉德華的聲音越來越小。"所以就要我出錢？
"我苦笑道，"叔叔，您覺得這公平嗎？"他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房間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叔叔，我問您一個問題。"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來，
"如果有一天，我也失業(yè)了，也需要幫助，劉浩會幫我嗎？"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躲閃。
"會的...應(yīng)該會的..."他的聲音沒有一點說服力。"您自己都不相信，對吧？
"我站起身來，"叔叔，在你們心里，我就是一個提款機，一個工具。除了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