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照片，是我在收拾父親書房時意外翻到的。照片里的女人懷著孕，笑容溫婉，
而她身邊那個男人——正是二十年前的父親。我手一抖，照片掉在地上。蘇晴正好走進房間，
彎腰幫我撿起照片，看清照片內(nèi)容的瞬間，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浩然...這個女人...好像我媽媽。"第一章 意外發(fā)現(xiàn)我叫林浩然，今年二十三歲，
剛從大學畢業(yè)。原本以為人生會按照既定軌道平穩(wěn)前行——找工作，結(jié)婚，
和女友蘇晴組建屬于我們的小家庭。直到發(fā)現(xiàn)那張照片。那是個周末下午，父親出差，
母親去醫(yī)院看望生病的姥姥。蘇晴來我家做客，我們打算趁機整理一下父親凌亂的書房。
"你爸這書房真夠亂的，這么多年了還是老樣子。"蘇晴笑著整理著書架上的文件。
"別提了，從小到大他就這脾氣，什么都往書房里塞。"我翻著抽屜里的舊物件，"咦，
這是什么？"抽屜最深處，我摸到了一個精致的小木盒。木盒很輕，表面刻著復雜的花紋，
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我試著打開，里面是一疊老照片和一些發(fā)黃的信件。
最上面的那張照片讓我愣住了。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大概二十多歲，
穿著八十年代流行的碎花裙，微微隆起的肚子表明她已經(jīng)懷孕。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靠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那個男人，就是我的父親。但不是我母親。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照片背后用鋼筆寫著一行字：雨萱，1999年春。1999年，
那時候我剛出生沒多久，父母的婚姻應(yīng)該正處于蜜月期才對。"浩然，你怎么了？
臉色這么難看。"蘇晴走過來，關(guān)心地看著我。我想把照片收起來，卻因為緊張手一抖，
照片掉在了地板上。蘇晴很自然地彎腰幫我撿起來，當她看清照片內(nèi)容時，
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一般，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浩然...這個女人..."她的聲音有些發(fā)抖，"好像我媽媽。"我猛地抬頭看她，
"什么？"蘇晴顫抖著接過照片，仔細端詳著照片中女人的臉，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這...這就是我媽媽啊。雨萱，蘇雨萱，這就是我媽媽的名字。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我和蘇晴交往兩年了，她從小就失去了父親，
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她母親蘇雨萱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患了重病，
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接受治療。蘇晴經(jīng)常跟我說起她母親，說她雖然命運坎坷，但一直很堅強，
獨自把她拉扯大不容易。可是現(xiàn)在，這張照片徹底打敗了我的認知。"不...不會的，
一定是同名同姓，或者長得像而已。"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伸手想要拿回照片。
但蘇晴緊緊握著照片不放，淚水不斷滑落，"不會錯的，這個胎記，
媽媽脖子后面有一顆很小的黑痣，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如果照片上真的是蘇晴的母親，那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我的父親在1999年，
在我剛出生不久，就與另外一個女人有了關(guān)系，甚至讓她懷了孕。而那個女人，
就是我女友蘇晴的母親。"浩然，這不可能的對不對？"蘇晴看著我，眼中滿含祈求，
"你說這不可能的對不對？"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在感情上，
我當然希望這只是一個巧合，希望照片上的人不是蘇晴的母親。但理智告訴我，
這種巧合的概率幾乎為零。"我們先冷靜一下。"我深吸一口氣，
"照片只能說明你母親和我父親認識，并不能說明其他的。"蘇晴點了點頭，
但她的手還在顫抖。我繼續(xù)翻看木盒里的其他東西，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線索。除了照片，
還有幾封信，信封上的字跡清秀，寫著"建國收"。林建國，我父親的名字。
我打開第一封信，信是蘇雨萱寫的，時間是1999年4月。"建國，
醫(yī)生說我懷的是個女孩，你說過，如果是女孩就叫她蘇晴，晴天的晴。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我們的女兒一定會像晴天一樣溫暖..."信看到這里，我的手開始發(fā)抖。蘇晴，蘇晴，
我女友的名字竟然是我父親起的。"浩然，怎么了？"蘇晴擔心地看著我。
我不敢讓她看到信的內(nèi)容，迅速合上信，但她已經(jīng)看到了開頭的幾個字。
"雨萱...那是我媽媽的字跡。"蘇晴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浩然，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著她蒼白的臉，心如刀割。從這些證據(jù)來看，
事實已經(jīng)很清楚了。我的父親林建國，在二十多年前與蘇雨萱有過一段關(guān)系，
并且讓她懷了孕。而那個孩子，就是我現(xiàn)在深愛著的女友蘇晴。也就是說，
蘇晴很可能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個認知如晴天霹靂般擊中我，讓我?guī)缀跽静环€(wěn)。
"蘇晴..."我艱難地開口，"你先坐下，我們需要好好談?wù)劇?/p>
"第二章 真相初露蘇晴坐在沙發(fā)上，雙手緊緊攥在一起，臉色慘白。我在她對面坐下，
將木盒里的所有東西都擺在茶幾上。"蘇晴，我需要你如實告訴我，關(guān)于你父親的事情，
你母親都跟你說了什么？"她抬起頭看我，眼中滿含痛苦，"媽媽從來不愿意提起我的父親，
每次我問起來，她就會哭。后來我就不敢再問了。""她有沒有說過你父親的名字？
或者其他任何細節(jié)？"蘇晴搖了搖頭，"沒有，什么都沒說過。
我只知道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們，媽媽說是因為...因為一些復雜的原因，
他們不能在一起。"我的心越來越沉。這與我剛才看到的信件內(nèi)容高度吻合。在那封信里，
蘇雨萱提到了一些"不得已的苦衷"，說她理解林建國的難處，
但希望他能在孩子出生后偶爾來看看。"浩然，你老實告訴我，"蘇晴突然握住我的手，
"你覺得...你覺得我們之間是不是..."她說不下去了，但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誠實地回答，"但目前的證據(jù)確實很不樂觀。"我拿起那些信件，
"這些是你母親寫給我父親的信，時間都是1999年到2000年之間，
正好是你出生前后。"蘇晴接過信件，顫抖著翻看起來。第二封信的內(nèi)容讓她徹底崩潰了。
"建國，晴兒出生了，她很健康，很漂亮，眼睛像你，鼻子像我。
醫(yī)生說她以后一定是個美人胚子。你說過會來醫(yī)院看她的，可是我等了三天了，
你為什么還不來..."信件掉在地上，蘇晴掩面痛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這一定是搞錯了什么。"她喃喃自語，"我們怎么可能是兄妹？我們相愛了兩年，
我們準備結(jié)婚的..."我的心也在滴血。兩年來，我和蘇晴一直是朋友眼中的模范情侶。
我們性格互補，興趣相投，從來沒有吵過架。我已經(jīng)計劃好畢業(yè)后就向她求婚，
然后一起打拼事業(yè)，組建幸福的家庭。可是現(xiàn)在，所有的美好都在瞬間破碎了。"蘇晴，
我們需要確認一下。"我強忍著內(nèi)心的痛苦，努力保持理性，
"也許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糟。""怎么確認？"她抬起頭，眼睛紅腫。"做親子鑒定。
"這四個字說出口，我們都沉默了。如果真的做了親子鑒定，如果結(jié)果證實了我們的猜測，
那我們之間就真的結(jié)束了。但是不做鑒定，我們都無法繼續(xù)這段感情，
這個疑問會像陰霾一樣籠罩著我們，讓我們永遠無法釋懷。"好。"蘇晴擦干眼淚，
堅定地點頭，"我們做鑒定。"我伸手輕撫她的臉頰，"蘇晴，不管結(jié)果如何，
這都不是我們的錯。"她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但是浩然，
如果...如果我們真的是兄妹，那我們就必須...""分開。
"我替她說完了這個殘酷的詞語。客廳里再次陷入沉默。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們都嚇了一跳，連忙收拾茶幾上的東西。"應(yīng)該是我媽回來了。"我說。打開門，
果然是母親沈雅提著菜回來了。"浩然，蘇晴也在啊，正好留下來吃晚飯。
"母親笑容滿面地走進來。"阿姨好。"蘇晴勉強擠出笑容，但我能看出她的偽裝有多脆弱。
"你們倆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母親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沒什么，
就是在討論工作的事。"我隨口撒了個謊。母親點了點頭，走向廚房，"對了浩然，
你爸明天就回來了，他說要給我們帶禮物呢。"聽到父親要回來，我和蘇晴對視一眼。"媽，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我突然開口。"什么問題？""關(guān)于爸爸的，
他...他在我小時候有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母親的動作頓了一下，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就是好奇。"母親轉(zhuǎn)過身看我，表情有些復雜，"浩然，
大人的事情很復雜，有些事情知道了對你們也沒有好處。"這句話等于變相承認了我的猜測。
"媽，我已經(jīng)不小了。"我認真地說，"有些事情我有權(quán)知道。"母親沉默了很久，
最后嘆了口氣，"等你爸回來，你們一起問他吧。有些話，應(yīng)該由他親口告訴你。
"蘇晴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她小聲對我說："浩然，我還是先回去吧，我不太舒服。
""我送你。""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她勉強笑了笑，"你陪著阿姨，
我明天再聯(lián)系你。"她匆忙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面對滿心的疑慮。那晚我?guī)缀跽刮疵撸?/p>
腦海中反復浮現(xiàn)著那張照片，那些信件，還有蘇晴絕望的表情。第二天早上，父親回來了。
第三章 對峙父親父親林建國看起來心情不錯，大包小包地提著禮物進門。"浩然，
過來幫爸拿東西。"他笑著招呼我。我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袋子，心情沉重。"爸，
我有話要跟你說。""什么事??？這么嚴肅。"父親一邊換鞋一邊問。"關(guān)于蘇雨萱的事。
"父親的動作瞬間僵住了。他緩緩抬起頭看我，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你...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這很重要嗎？"我冷冷地看著他，
"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父親站起身，走到沙發(fā)邊坐下，雙手撐著額頭。"你都知道了？
""你說呢？"我將那個木盒擺在他面前，"這是你的東西吧？"父親看到木盒，
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十歲。"你看了？""看了。""都看了？""都看了。"父親閉上眼睛，
長長地嘆了口氣。"我以為我藏得夠深，沒想到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所以是真的？
"雖然心里已有答案，但我還是忍不住再問一遍。父親點了點頭，"是真的。"這一刻，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為什么？"我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媽媽？對那個女人？
對...對蘇晴？"聽到蘇晴的名字，父親猛地抬起頭，"蘇晴？你怎么會知道蘇晴？
""因為她是我女朋友。"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交往了兩年的女朋友。
"父親的臉色變得煞白，"什么？不可能...這不可能...""沒什么不可能的。
"我冷笑，"二十多年了，你以為這件事可以永遠埋在心里嗎？""浩然，
你聽我解釋..."父親想要站起來。"解釋什么？"我打斷他，
"解釋你是怎么背叛媽媽的？解釋你是怎么拋棄蘇雨萱母女的？
還是解釋你是怎么讓我愛上自己妹妹的？"最后一句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心如刀割。
父親癱坐在沙發(fā)上，"浩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什么樣？
"父親沉默了很久，才開始緩緩講述那段往事。"1999年，我和你媽媽剛結(jié)婚沒多久，
你也剛出生。那時候我在外地出差，遇到了雨萱。""她當時在一家小餐廳當服務(wù)員，
人很善良，也很漂亮。我們...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相處？"我冷笑，
"你是說出軌？"父親痛苦地點頭，"我知道這很混蛋，但當時我年輕，犯了糊涂。
""然后呢？""然后她懷孕了。"父親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想過要和你母親坦白，
想過要離婚，但我做不到。你才幾個月大，你母親對我那么好，我怎么能毀掉這個家？
""所以你就毀掉了另一個家？""我給了雨萱錢，很多錢，足夠她把孩子生下來，
也足夠她生活很多年。"父親為自己辯護，"我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可以了？
"我感到憤怒，"你以為用錢就可以解決一切？那個孩子怎么辦？她沒有父親，
從小被人指指點點，你想過她的感受嗎？""我..."父親說不出話來。
"而且你給的那些錢早就花光了。"我繼續(xù)說，"蘇雨萱生病住院這么多年，
醫(yī)療費花了多少你知道嗎？蘇晴為了給母親治病，從高中開始就在外面打工，
她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嗎？"父親臉上的愧疚越來越深，
"我不知道...我以為她們過得很好...""你不知道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關(guān)心過她們！
"我吼道，"你給了錢就以為可以心安理得地忘掉她們，但現(xiàn)實是，
她們二十多年來一直在承受著你造成的痛苦！"父親終于承受不住，開始痛哭。"我錯了，
我知道我錯了...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我還能怎么辦？""現(xiàn)在談這些已經(jīng)晚了。
"我冷冷地說，"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蘇晴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父親點頭，
"從時間上來算...應(yīng)該是的。""應(yīng)該？"我抓住這個詞，"你不確定？
""我...我沒有做過鑒定。"父親小聲說，"但雨萱告訴我，
她只跟我一個人..."我打斷他，"所以你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父親搖頭，"不能。
"這句話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也許，也許蘇晴并不是父親的女兒，
也許這只是一個可怕的巧合。"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做鑒定。"我站起來，
"我要一個確定的答案。"父親看著我，"浩然，
如果...如果鑒定結(jié)果證明蘇晴真的是我女兒，你會怎么辦？"我沉默了很久。
這個問題我昨晚想了一整夜，但還是沒有答案。"我不知道。"我誠實地回答，
"但我必須知道真相。"第四章 醫(yī)院風波下午，我約了蘇晴在醫(yī)院見面。
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明顯一夜沒睡好。"你跟你父親談了？"她問我。"談了。
"我簡單地把情況告訴了她，"他承認了與你母親的關(guān)系，但對于你的身世，他也不能確定。
"蘇晴點了點頭，"那我們做鑒定吧。"我們來到醫(yī)院的檢驗科，按照程序抽血化驗。
"結(jié)果什么時候出來？"我問醫(yī)生。"加急的話，明天下午就能拿到。"走出醫(yī)院，
我們都陷入了沉默。"蘇晴。"我突然停下腳步，
"如果結(jié)果是我們不希望看到的...""我知道。"她打斷我，眼中含著淚，
"我們就必須分開。""但我想讓你知道，"我認真地看著她，"這兩年來，
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不管結(jié)果如何，這份感情都是真實存在的。"蘇晴點頭，"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