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假金真相>生日宴上,養(yǎng)母當眾宣布我才是假千金。
>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把訂婚戒指戴在了真千金手上。>我被掃地出門時,
只帶走了生母留下的木簪。>直到在貧民窟翻垃圾時,有人往我手里塞了張發(fā)黃的出生證明。
>原來當年是生母親手調換了兩個孩子。>而真千金——是她和養(yǎng)父的私生女。
>更諷刺的是,我生父派人尋親的消息傳遍全城。>電視里,
真千金正挽著我的前未婚夫嬌笑:“我才是顧氏真正的繼承人?!保疚夷﹃爵⑽捕?,
那里刻著一個被淤泥覆蓋的“顧”字。---2 生日宴的背叛水晶吊燈的光,
像是無數(shù)把碎冰打磨成的小刀,冰冷又銳利,毫不留情地刺向站在宴會廳中央的我。
身上這件價值六位數(shù)的定制禮服,是養(yǎng)母周雅茹特意請巴黎的設計師為我趕制的。
銀白色的緞面,本該像月光一樣流淌,此刻卻緊繃得像個拙劣的笑話。每一次呼吸,
胸前的布料都發(fā)出不堪重負的細微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裂,
露出里面精心準備的、此刻卻顯得無比諷刺的昂貴內衣。
空氣里浮動著香檳的甜膩、昂貴香水的馥郁,還有賓客們低語匯成的嗡嗡聲浪。
這一切都讓我頭暈目眩。我下意識地想去抓身邊那只熟悉的手——江臨的手,
他站得離我最近。指尖剛觸到他冰涼的西裝袖扣,他卻像被什么臟東西碰到似的,
極其輕微、卻又無比清晰地,側身避開了。那只手,轉而溫柔地搭在了另一個女孩的腰后。
蘇玥。她穿著一條款式簡潔卻剪裁極佳的米白色長裙,安靜地站在養(yǎng)母周雅茹身側,
微微垂著頭,露出一段天鵝般白皙脆弱的脖頸。她的姿態(tài)那么溫順,那么無辜,
像一朵被風雨無意吹落到這金玉堆里的純白小花??僧斔а劭聪蛭視r,那雙清澈的眸子里,
瞬間掠過一絲極快、極冷的光,快得讓我?guī)缀跻詾槭堑鯚舻姆垂忮e覺。那光里沒有得意,
沒有炫耀,只有一種徹底的、居高臨下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件即將被掃進垃圾堆的舊物。
心臟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沉甸甸地墜向深淵。
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緊了我的四肢百骸?!案魑挥H朋,各位摯友,
” 周雅茹的聲音透過麥克風響起,帶著一種刻意調整過的、飽含復雜情緒的哽咽,
瞬間壓下了所有的雜音。她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悲憫與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交織在一起,
“感謝大家今天撥冗前來,參加小女云晚的生日宴。這個日子,
本該充滿喜悅與祝?!彼D了頓,目光緩緩掃過全場,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
不再是往日的慈愛溫和,而是混合了審視、痛心和一絲……解脫?復雜的情緒在她眼底翻涌。
“但今天,在這個本應慶祝新生的時刻,”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玉石俱焚般的決絕,“我必須,
也必須向大家坦白一個我們家隱藏了二十一年的巨大錯誤和……痛苦!”“嗡”的一聲,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宴會廳死寂得可怕,連呼吸聲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
帶著震驚、好奇、探究,如同探照燈般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每一道目光都像帶著實質的重量,壓得我?guī)缀跽玖⒉环€(wěn)。
“云晚……” 周雅茹的目光轉向我,淚水恰到好處地盈滿眼眶,聲音顫抖著,
充滿了戲劇性的破碎感,“我的孩子……她并非我周雅茹和蘇明遠的親生骨肉!”轟??!
一道無形的驚雷在我頭頂炸開。血液似乎瞬間從四肢百骸倒流回心臟,又在下一瞬被凍結。
我僵在原地,連指尖都無法動彈一下。耳邊周雅茹的聲音變得模糊而遙遠,
像是在深水里聽岸上的呼喊?!啊斈暝卺t(yī)院生產(chǎn),混亂之中,
我們的親生女兒被人抱錯了……這二十一年,
我們傾注了所有的愛在一個……一個錯誤的孩子身上……”“……直到不久前,
命運才讓我們找到了真正的蘇家血脈,
找到了我們失散了二十一年的親生女兒……” 周雅茹泣不成聲,顫抖地伸出手,
緊緊握住了身旁蘇玥的手,仿佛那是她溺水時唯一的浮木。蘇玥恰到好處地抬起頭,
淚水無聲滑落,聲音哽咽卻清晰:“媽媽……” 這一聲呼喚,
徹底點燃了全場壓抑的同情與唏噓。周雅茹摟住蘇玥的肩膀,
哭得難以自抑:“是媽媽對不起你,讓你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苦……”母女相擁的畫面,
感人肺腑。而我,云晚,這個剛剛被宣判了“錯誤”身份的人,
成了這感人戲碼里唯一礙眼的道具。我像被剝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
承受著四面八方射來的目光——驚愕的、鄙夷的、憐憫的、幸災樂禍的……每一道都像鞭子,
狠狠抽打在我的皮膚上。禮服胸口處的束縛感驟然加劇,
那細微的布料撕裂聲在我耳中無限放大,仿佛是我整個人生分崩離析的前奏。
我猛地轉向江臨。他是我唯一的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所有人眼中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承諾過會永遠在我身邊,無論發(fā)生什么。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溫柔地吻過我的額頭,
說今晚要給我一個驚喜?!敖R……” 我的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帶著最后的、微弱的乞求。他避開了我的目光。那張英俊的臉龐上,
此刻只剩下一種疏離的冰冷和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他微微抿著唇,
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相擁的周雅茹和蘇玥,然后,在我絕望的注視下,他做了一個動作。
他從西裝內袋里,掏出了一個深藍色的絲絨小盒。那盒子我認得。
那是他一個月前神秘兮兮地給我看過,里面躺著一枚璀璨奪目的鉆戒。他說,要在今晚,
在我的生日宴上,在所有親友的見證下,向我正式求婚。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驟然停止了跳動。一絲微弱到幾乎不存在的希冀,如同風中的殘燭,搖曳著不肯熄滅。
他打開了盒子。那枚熟悉的、切割完美的鉆石,在吊燈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芒。然后,
在我眼前,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江臨轉過身,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在了蘇玥的面前。
蘇玥似乎吃了一驚,捂著嘴,淚水漣漣地看著他?!疤K玥,” 江臨的聲音清晰、堅定,
帶著一種斬斷過往的決絕,“過去二十一年,我認錯了人,也……愛錯了人。今天,
在這個屬于你回歸的時刻,我不想再錯過。你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你愿意……接受這枚遲到了太久的戒指嗎?
”愛錯了人……遲到了太久……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心上。
那枚曾許諾給我的鉆戒,此刻正被江臨小心翼翼地拿起,
溫柔地、珍重地套進了蘇玥纖細白皙的無名指上。鉆石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
蘇玥含淚帶笑,用力地點著頭,撲進江臨的懷里。掌聲,突兀地、熱烈地爆發(fā)開來。
淹沒了江臨和蘇玥的身影,也徹底淹沒了呆若木雞的我。祝福聲浪一波高過一波,
為這“撥亂反正”的愛情,為這“圓滿回歸”的真千金。我站在風暴的中心,
卻感覺不到一絲風。世界在我周圍旋轉、扭曲、崩塌。胸口那根緊繃的弦,
終于“錚”的一聲,徹底斷了。禮服胸前的布料,應聲撕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露出了里面慘淡的皮膚。冰涼。鋪天蓋地的冰涼席卷而來,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凍結了血液,
凝固了思維。不知道是誰發(fā)出了第一聲壓抑不住的嗤笑,像點燃了引線,
細碎的議論聲如同毒蛇吐信,絲絲縷縷鉆進我的耳朵?!皣K,看看那衣服……繃不住了。
”“鳩占鵲巢這么多年,享受了不該享受的福分,也該到頭了?!薄敖僬婀麛喟?,
這才是明智的選擇……”“她怎么還有臉站在這里?”每一句都帶著倒刺,刮得我體無完膚。
那些平日里親切含笑的面孔,此刻都蒙上了一層模糊而冷漠的陰影,
只剩下不斷翕動的嘴唇和鄙夷的目光。我成了這場盛大宴會上唯一的不和諧音,
一個活生生的、供人圍觀品評的“錯誤”。身體里的力氣被瞬間抽空,
雙腿軟得如同煮爛的面條。我下意識地想要扶住旁邊鋪著雪白桌布的長桌,
指尖剛觸到冰冷的桌沿——“啪!”一杯鮮紅的果汁被人“不經(jīng)意”地碰倒,
粘稠冰涼的液體潑濺開來,大半澆在我的手臂和撕裂的禮服前襟上。
猩紅的汁液迅速在銀白的緞面上暈染開一片狼藉,如同一個丑陋的、流血的傷口?!鞍パ?!
對不起對不起!” 一個穿著粉色小禮服的年輕女孩夸張地捂住嘴,眼里卻毫無歉意,
只有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真不好意思啊,云晚……哦不對,現(xiàn)在該叫你什么?
這衣服……怕是廢了吧?反正你以后也用不上了。”周圍響起幾聲壓抑的哄笑。
那猩紅的冰涼黏膩感,像毒蛇一樣纏繞著我的皮膚。禮服前襟的裂口被果汁浸透,
布料沉重地貼在皮膚上,狼狽不堪。這杯“意外”的果汁,
徹底澆滅了我最后一絲殘留的自尊,也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醒了我的自欺欺人。這里,
不再是我的家。這些人,與我再無瓜葛。我猛地抬起頭,目光穿過那些模糊扭曲的面孔,
直直地刺向不遠處的周雅茹。她正和蘇玥站在一起,低聲說著什么,
臉上帶著一種卸下重負后的疲憊和……對新生活的規(guī)劃?她的視線偶爾掃過我這邊,
撞上我絕望而冰冷的眼神時,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隨即別開了臉,
仿佛只是看到了一點礙眼的臟東西,連一絲多余的情緒都懶得浪費。那眼神,
比任何唾罵都更冰冷刺骨。二十一年的養(yǎng)育,二十一年承歡膝下、喚她“媽媽”的時光,
在這一刻,在她那冷漠的回避中,被徹底碾碎成了齏粉。最后一絲微弱的、對“家”的留戀,
熄滅了。我挺直了脊背,用盡全身力氣對抗著身體的顫抖和下沉的沖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疼痛帶來一絲奇異的清醒。我沒有再看任何人,
包括那個曾經(jīng)許諾我一生、如今卻跪在別人腳下的江臨。我轉過身,
拖著沉重如同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朝著宴會廳那扇華麗厚重的雕花大門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空洞而孤獨的回響。身后,
是虛假的溫暖、喧鬧的祝福和屬于蘇玥的萬丈光芒。身前,是洞開的、未知的、冰冷的黑暗。
沒有人阻攔我。人群像摩西分海般自動讓開一條縫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帶著最后的、無聲的審判。走到門口,冰冷的風從門縫里灌入,
吹在我沾滿果汁、狼狽不堪的手臂和胸前,激得我一陣戰(zhàn)栗。侍者面無表情地拉開了門,
外面夜色如墨。就在一只腳踏出門檻的瞬間,我停住了。一個念頭,
一個微弱卻無比執(zhí)拗的念頭,如同黑暗中的火星,驟然閃現(xiàn)。那個小小的房間,
那個在蘇家別墅最不起眼的角落、屬于我的房間。那里,有一樣東西。唯一一樣,
真正屬于“云晚”的東西。我沒有回頭。猛地轉身,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
我像一個格格不入的幽靈,拖著那身破碎猩紅的禮服,穿過重新合攏的人群縫隙,
徑直沖向了通往二樓房間的旋轉樓梯。身后傳來周雅茹壓低的、帶著怒意的聲音:“云晚!
你還要鬧什么?!”我沒有理會。高跟鞋在樓梯上敲出急促而凌亂的鼓點。
推開那扇熟悉的房門,房間里的一切都還維持著我離開時的樣子,溫馨、整潔,
像一個巨大的諷刺。我的目標明確。幾步?jīng)_到梳妝臺前,拉開最底層的抽屜,
里面堆著一些零碎的舊物。我粗暴地撥開那些發(fā)卡、褪色的絲帶,手指急切地在里面摸索著。
冰涼的觸感傳來。找到了。我把它緊緊攥在手心。那是一支木簪。材質普通,甚至有些粗糙,
是那種最尋常不過的桃木。簪身沒有任何繁復的花紋,只在簪頭的位置,
歪歪扭扭地刻著幾個模糊不清、像是小孩子隨手劃下的符號,根本辨不出是什么。
顏色也是黯淡的深褐色,仿佛蒙著經(jīng)年的灰塵,毫不起眼。這是……那個女人留給我的。
那個生下我,又把我丟棄在蘇家富貴窩里的生母,留下的唯一遺物。
周雅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把它扔掉,說它“晦氣”、“不上臺面”,
是我一次次執(zhí)拗地把它藏了起來。此刻,這粗糙冰涼的觸感,卻成了我唯一的浮木。
樓下傳來腳步聲,是傭人,帶著遲疑和不安:“云晚小姐……夫人讓您……”我猛地轉身,
攥緊那支木簪,像攥著最后的武器和證明。沒有再猶豫,我沖出房門,
無視了站在樓梯口、神情復雜的傭人,
也徹底無視了樓下宴會廳里重新投來的、各式各樣的目光。這一次,我沒有走向大門。
我沖向了別墅的后門,那里連接著傭人通道和堆放雜物的后院。
推開那扇沉重的、帶著鐵銹味的后門,冰冷的夜風夾雜著泥土和草木腐敗的氣息,撲面而來。
眼前是一條狹窄、黑暗、堆放著廢棄花盆和雜物的甬道。這才是屬于現(xiàn)在的我的路。
我毫不猶豫地踏了進去,將身后那片虛假的光明和刺骨的寒冷,
連同那個叫了二十一年的名字——蘇云晚,一起,徹底關在了門外。***3 寒夜逐出砰!
沉重的鐵藝雕花大門在身后無情地合攏,冰冷的金屬撞擊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像是對我過去二十一年人生的最終宣判和驅逐。
最后一絲屬于蘇家別墅的暖黃燈光被徹底隔絕,濃稠得化不開的黑暗瞬間吞噬了我。
深秋的夜風,像無數(shù)把浸了冰水的鈍刀,從四面八方剮蹭著我裸露在外的皮膚。
身上那件價值不菲、此刻卻沾滿猩紅果汁、胸前撕裂的禮服,像一層濕透了的冰殼,
緊緊貼在身上,貪婪地汲取著那一點點可憐的體溫。寒意從腳底沿著脊椎瘋狂上竄,
凍得牙齒控制不住地咯咯作響。我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試圖留住一絲暖意,
但指尖觸到的只有禮服冰冷的緞面和黏膩的果汁殘留。腳上那雙為了搭配禮服而穿的高跟鞋,
鞋跟又細又高,踩在別墅區(qū)堅硬冰冷的柏油路面上,發(fā)出空洞而孤寂的“嗒、嗒”聲,
每一步都硌得腳心生疼,仿佛在嘲笑我的狼狽和無處可去。去哪?
這個念頭像冰錐一樣刺入混亂的大腦。別墅區(qū)依山而建,遠離市區(qū),道路寬闊卻空曠得嚇人。
路旁是修剪整齊卻毫無生氣的綠化帶,和一棟棟燈火通明、卻又壁壘森嚴的豪宅。
那些窗戶里透出的溫暖燈光,像遙遠星河里的星星,與我隔著億萬光年的距離,
沒有一盞是為我而亮。口袋是空的。
手機、錢包、鑰匙……所有能證明身份、能換取幫助的東西,在剛才被驅趕的混亂中,
似乎都被刻意遺忘,或者更準確地說,是被徹底剝奪了。
除了手里緊緊攥著的那支粗糙冰冷的桃木簪,我一無所有。風更大了,卷起地上枯黃的落葉,
打著旋兒撲到我臉上。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體抖得像風中殘燭。不能停在這里,
會被凍死的。這個認知帶著一種原始的恐懼,驅使我邁開沉重的雙腿,憑著模糊的方向感,
朝著山下隱約可見的城市燈火蹣跚走去。高跟鞋的折磨在走下第一個陡坡時就達到了極限。
腳踝一崴,尖銳的疼痛襲來,我悶哼一聲,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堅硬的路面上。
膝蓋和手肘傳來火辣辣的刺痛,禮服裙擺被粗糙的地面刮破,沾滿了塵土。我撐著地面,
試圖爬起來,腳踝處傳來的劇痛卻讓我再次跌坐回去。低頭看去,腳踝已經(jīng)紅腫起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絕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我。我坐在冰冷的柏油路上,
抱著自己,淚水終于失控地涌了出來,無聲地、洶涌地流淌,滾燙的淚珠砸在手背上,
又迅速變得冰涼?!暗蔚巍贝潭钠嚴嚷曮E然在身后響起,
兩道雪亮的光柱蠻橫地撕開黑暗,毫不留情地打在我蜷縮的身影上,
將我的狼狽和脆弱暴露無遺。我驚恐地回頭,刺目的強光讓我瞬間失明,
只能看到模糊的車影輪廓。是蘇家的車?還是……周雅茹派人來“處理”我了?
恐懼瞬間攫住了心臟。車窗降下,一張年輕卻帶著明顯不耐煩的臉探了出來,
是別墅區(qū)里某個常和蘇家來往的富家子?!拔梗趼妨?!大半夜的坐路中間扮鬼嚇人啊?
” 他語氣惡劣,目光在我沾滿果汁和塵土、狼狽不堪的禮服上掃過,隨即像是認出了我,
臉上頓時堆起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嘲諷,“喲!我當是誰呢!
這不是我們蘇家那位……假鳳凰嗎?怎么著,被掃地出門,連路都不會走了?
”他的副駕上傳來另一個年輕男人戲謔的笑聲:“哈哈,假的就是假的,真千金一回來,
這不就原形畢露,滾回垃圾堆了?”“趕緊滾開!別臟了少爺?shù)能嚕?/p>
” 開車的富少不耐煩地又按了下喇叭,尖銳的聲音刺破夜空,也刺穿了我僅剩的自尊。
屈辱如同巖漿在血管里奔涌,燒得我渾身發(fā)抖。我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
拖著那只劇痛的腳踝,掙扎著挪到了路邊骯臟的綠化帶旁。那輛跑車這才囂張地轟鳴著,
噴出一股難聞的尾氣,揚長而去。尾燈的紅光在黑暗中拖出長長的軌跡,像兩道嘲弄的傷口。
我靠在冰冷的灌木叢上,粗糲的枝葉刮蹭著我裸露的手臂。
腳踝的疼痛和身體的寒冷交織在一起,啃噬著我的神經(jīng)。城市的方向似乎更遙遠了。